经过一系列检查,允许张芜出院,刚走出门姚梦被主治医生叫住,她指了指检查单,“虽然对正常生活没有太大问题,但是留下的阴影只能慢慢来,身边最好有人照顾。”
姚梦心里一颤,沉声道:“恢复的可能性有多大?”
医生推了推金丝眼镜,“会好起来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记得时刻注意天气变化,尽量避开雷雨天。”
听完这些,姚梦心如刀割,都忘了自己怎么登机落的地。
张芜就和她不同,回了国便迫不及待地打电话,告诉白仪自己回来了。以后不会再轻易说离开。
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起初是无人接听,后面是电话关机。姚梦拍了拍她的肩膀,“先回家,我让他们准备好了你爱吃的,你爸这会到家了。弟弟妹妹也在等着你。”
她眼神落寞,木然的上了车。
是啊,所有人都在给她接风洗尘,唯独在乎的那个人一点消息也没有,反而关了机。
吃饭时也心不在焉的,有一句没一句的接话,张父看她心情失落,让几个孩子出去玩。
等到客厅只剩下张家夫妻二人,他缓声道:“女儿这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没等到心上人呗,”姚梦解释道,她也想不明白,以为白仪会制造惊喜突然出现,没想到电话也不接。难道真的不爱了?
她想起那天在医院走廊问白仪的话,对方没有回答,大概是心死了,已经放下了。
她望着张芜的房间感叹,有缘无分呢。
坐在秋千上黯然神伤的张芜被弟弟的问话打断,“姐,你怎么愁眉苦脸的,怎么了,我姐夫惹你生气了?”
张芜冷着脸示意他闭嘴,弟弟没了玩的兴致,坐在另一边,“两个可怜人,同时生病不愧是一对。”
“你刚刚说什么?”张芜错愕地转过头,还未反应过来,手上多了部手机,网上是关于白仪的消息。
铺天盖的关于白仪频繁出入医院的消息朝她袭来,张芜慌了神,打电话给刘薇,对方因为处在和银淑盎的私事中没有接电话。
张芜给张潇打电话,所幸响了几秒便接通,“张助理,你知道白仪在…”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呵斥,然后被挂断,她努力回想那个声音是白父的。张芜努力保持镇定,盯着白仪的微信发呆,她想出去找,可是偌大个城市该去哪儿呢?
她在地上抱膝坐了一下午。
挂断电话的张潇,满脑子对张芜道歉,不是她不想接,而是白仪正在家接受白父的责问。
她站在门口看白仪低头接受白父的追问,“前几天生病。后面派人差点把林漠打死。你可真是我的刁蛮公主啊!”
“好啦好啦,消消气,”白母端着水递到他唇边,垂在身侧的手示意白仪回房间。白仪一动不动,宁愿跪上一天也不会像逃兵似的离开。
白父抚平胸口,盯着女儿桀骜不驯的样子心里又酸涩又自豪,虽然做事冲动,但懂得保护人,稍加培养定是个狠角色。
“我的病我清楚,我相信您也清楚,”白仪眸光闪着狠厉,死死盯着自己父母,“如果不是你们轻信外人,她怎么会被绑走,也不会出车祸跟我分手。”
白家父母哑口无言,这确实是他们没想到的结果,如今张家没有计较已经算不错了。
而白仪替张家教训始作俑者又有什么错呢!这一切从头到尾最不该接受惩罚的人此刻跪在父母面前挨训。
他本以为将计就计能将林家剔出这个行业,没想到因小失大,一步错步步错那场车祸险些失去自己的女儿。
白父生气的原因再简单不过。白仪找到导致张芜被绑架以及车祸的所有证据,以最快的速度将林漠送进监狱,白父得到消息时,还是在开会时林父推门而入破口大骂。
他只能象征性劝一劝,实际心里高兴的乐开花,终于不用跟林家老狐狸斗智斗勇。
因为证据确凿,本来这件事已经落下帷幕,林父自知理亏,也没有计较。就在几小时前,白父得到消息,白仪和里面的人打好招呼,好好“伺候”林漠,要在他刑满释放后这辈子都没有自理能力。
里面的人差点把他搞没命。
白父赶忙叫白仪回来,大喊道:“跪下!”
张芜听到的就是这句话。白仪老老实实跪在垫子上,目光呆滞。她只想受完惩罚去接回来的张芜,不管会不会被拍到,整整三个月,她度日如年的思念。
白父蹲下身,语重心长地说:“找人弄他那件事虽然有点过,但控制一下留条命,爸爸也好给你林叔叔交代。”
白仪错愕地瞪大眼睛,她好像重新认识了父亲,直到在他眼里看到坚定。
“现在网上都是她回来的消息,你不适合出现在机场。人我会让你见到,但不是今天,只需要五天时间,你们就能重逢。”白父说完就让保姆带着她回了房间,面上装起严父,“把她看好了,什么时候认错什么时候放她出来。”
白仪回到房间洗了个澡,仔细研究如何让林家跌入谷底,忙到晚上,站起身给手机充电。
一开机是来自张芜,顾小安,经纪人的消息轰炸,看到几个月不闪动的置顶有了消息,白仪喜形于色的点开。
【我看新闻说你去了医院,身体怎么样啊?】
【如果不忙就回个电话。】
白仪愣了愣,哀怨地想,难道不担心自己没接电话是因为别的吗?好歹相爱一场,说话的语气这么生硬。
她决定一分钟不回复。给张芜一个重新开口的机会。
心里默数三个数,“算了算了。”
【我没事,现在好了。我听说你回国了,病养好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张芜眼睛不离手机,秒回,【那就好。我好了。过几天是剧播的日子,导演说让我们在微博多宣传宣传,必要的话艾特对方,你…你那边介意吗?】
【好的,我知道了,不介意。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
白仪努力克制激动的情绪,所以打字显得生硬了起来,在她看来没有什么大问题,张芜应该不会觉得她们之间有距离感。
实际上,那边的张芜气得扔了好几个玩偶,“什么语气什么语气,这么生分是被鬼附身了吗?看不出来我在关心你啊,多说一句会怎么样!!”
绝望的躺在床上,嘴里念叨着,榆木脑袋,一朝回到解放前,又是当初那个老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