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芜在接下来的时间努力恢复,她想赶在剧宣传之前回国。
回到朝思暮想的人身边。
时间过去半个月,姚梦看张芜积极配合治疗,“慢慢养病别着急。”
半晌,张芜沙哑着声音,“妈,她需要我,我也是。”
姚梦见她如此坚持便不再多说,起身从兜里拿钥匙打开抽屉,张芜的手机因为没电关了机,插好电源充上电,她招手示意张芜坐下。
张芜眼角露出浅浅的笑意,接过手机,温和而沉稳地说:“妈,您这是?”
这两个多月她已经习惯了没有手机的日子,床头柜的闹钟每天叫她起床,洗漱完吃早饭,从桌上拿起没读完的书继续看。
姚梦眼里闪着一丝期待,握着张芜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孩子,妈妈老了,你也长大了。以后任何事需要你去拿主意,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主场,不能拿老一辈的看法而活。”
张芜顿时抽噎起来,将手机塞到母亲手里,带着哭腔说:“妈,您不老一点也没有变老,我听话…我再也不玩刺激冒险的运动了。我不演戏了,养好身体回去继承家业,求…求您别不要我。”
推门而入的医生瞳孔微缩,病床前的两个人泪眼婆娑,整个房间充斥着哭声,她开窗让空气流通。
医生站在床边温柔地看着两人,张芜眼尾泛红让她升起了怜爱之心,“多么美丽的女孩儿,是谁惹你掉眼泪?告诉我我替你教训他。”
张芜吸了吸鼻子,对着姚梦的眼眸闪过一丝歉意,轻柔的说:“只是和母亲说话,我很强大不会有人欺负我。”
她给了医生一个笑容。
医生弯下腰盯着她眼睛,嘴角弯了弯,用一口流利的中文说,“你开心我就开心,美丽的女孩马上出院了,有些舍不得你离开。”
姚梦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目光在张芜懵圈的样子和医生眼神流露的情感来回打转,她顿感不妙。
心里的小人儿双手合十,找好方位对白仪道歉,“小白,阿姨有罪,要是张芜带回来一个洋妞,啊呸呸呸,阿姨肯定拦着她不让带来。”
她在原地跺脚急的团团转,“不对不对,阿姨一定不会让这件事发生。你放心,张芜要是敢对别人动歪心思,阿姨把她从家里踢出去,我们张家历年来情种的名号不能毁在这个不孝女手里。”
“等张芜出院,我一定不让她出门 ,手机也收了,”姚梦转念一想刚刚还说不管孩子的事,现在变卦不好吧。她摇摇头想起老祖宗保护的名号,“不行,只要我还在世上一天,张芜就算这辈子单身也得给我保住名声。”
眼看医生越靠越近,手将要碰到张芜额头突然停住,姚梦抓着她手腕,故作高深地把脉,半阖着眼睛摇摇头。
嘴里说着nonono,抬头认真的看着,“您这脉象不大好,作息不规律,而且饮食方面出现了问题。”
医生吓得脸色煞白,早年间听闻摸手腕就能掌握人生死,瞬间没了撩拨张芜的心。
“妈,您还会这个?”张芜拉住姚梦,附在耳边问。
姚梦微挑眉,语气坚定,“那当然,”只会一点点,基础的还是会。
张芜靠在床边静静看沙发上的两人讨论病情,见医生被说得一愣一愣,张芜觉得很喜感,打开手机和白仪的聊天框,打好字准备发送,想起什么停住了。
——白老师我跟你说,我妈在给医生把脉看病,起初我觉得是真的,现在我觉得我妈在骗人,她演技也就能唬住别人,在我们面前漏洞百出。
她差点忘记现在是分手阶段,尽管再思念也不能打扰,随即删掉了那段文字,翻开书继续看。
医生站起身对姚梦说的话点头如捣蒜,临走之前满眼感激的看着张芜。
姚梦拍了拍手,靠着椅子悠闲自得享受阳光,嘴里哼着歌,“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好奇心驱使张芜放下书,走到身旁倚着桌子,“什么事儿这么高兴?”
“你呀,身边没我真不行,”姚梦指尖敲了敲桌子,沾沾自喜道,“你那主治医生对你有意思,你不会看不出来吧?”
张芜摇摇头,她这些天脑子里不是想着怎么康复,就是想着为什么这么多年才记起来小时候见过白仪。根本不关心外界发生了什么。
即使刚刚看到白仪相关推送的热搜,也以为是无聊狗仔写的东西。
姚梦不禁感叹,“我说你魅力真大,到哪儿都有桃花,医院这么严肃的地方都有艳遇。”
张芜摆摆手无奈,“那我有什么办法喽,你女儿我天生丽质难自弃,魅力四射。”
姚梦笑一笑不说话,回去要是让白仪知道你在这国外招蜂引蝶,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刚刚你的主治医生说再过几天观察观察你就能出院了,”她见张芜眼里的迷茫,打趣道,“怎么,还真打算带个洋妞回国啊。”
张芜思绪跑神,完全没听到姚梦在说什么。胳膊被戳了戳,回过神,“怎么了?”
姚梦一脸姨母笑,“我说你真打算回国气一气白仪。也是三年的感情说断就断,三个月后回来领着现任,搁谁谁不崩溃啊。”
张芜微蹙眉,见自己母亲还有心思开玩笑,便附和道:“对对对,我都单身了,您还管我跟谁谈呢,我爱领谁就领谁。”
“你不怕祖宗留下的名号?”
“都二十一世纪了,谁还管这个。”
“落得渣女的称号,你不怕我把你赶出家门?”
“不怕,还能帮我挡桃花,何乐而不为呢。”
姚梦使出杀手锏,“哦~,真勇敢啊。也不知道白仪知道了会怎么看,分手三个月,和现任在一起俩月。”
张芜脸色煞白,“不是,妈,您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有现任?那主治医生不是,我压根没忘记…”
突感自己险些说漏嘴,脑子在疯狂找补,见母亲环抱胸口一副“看你编出什么花”的样子。
脑子想好的话被击碎,轻叹口气,“我回去的消息有谁知道吗?”
“你爸,”姚梦生生咽下去“白仪”两个字,虽然她没告诉对方,但是白家想查肯定能知道。
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她眉头紧皱,心里的期待落了空:她这么恨我吗?怪我没有一句解释就抛下她。
也对,她有什么资格让对方见自己,毕竟当时是她说分开,狠心离开。
可能这次回国,以后碰到就是合作过的人,她心脏猛地跳动,像千万只猛兽用尖锐的指尖将心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