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离开那个继母,那个他们喊奶奶的人已经很久,家里清净许多,虽然与邻居只不过是一墙之隔,但却满足很多。
“娘亲爹爹回来了,大牛叔叔也回来了!”
小女孩甜甜的冲着母亲喊道。
“以后不能喊他叔叔了,他以后你们就要喊姑父了,那是你姑母的相公。”
女孩没反应过来,一脸茫然的摇头,一快点抬头看向母亲。
孩子只有四岁,可在继母的吵骂谩骂中,孩子变得木讷怕事。
“去到你爹爹那里,拉着他的手去厨房,让他看看先端什么菜,他喜欢吃什么菜?!”
话音刚落,那看门的余老头一家两儿两儿媳妇快速的把做好的饭菜端到了石桌上,
点点头就退出了他们的院子,回到了他们的前院,那个冰冷的厨房屋。
依旧是每日牛杂一斤,上面有一些青菜,下了点挂面,还煮了几个玉米棒子以及大小米掺杂蒸出来的米饭,还有几个烤出来的土豆。
“太幸福了,就是在奶奶家也没有吃过这些,太丰盛了!”
小女孩的话,河南川满脸都是讥讽,真不知道这家人恭恭敬敬在那个家里伺候人那么久,见到这些普通的饭菜都激动成这样。
何南川的表情,在女人看来就是剑眉星目,俊朗非凡,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一位上位者独有的尊贵气息。
女人很清楚,自从有了小女儿,她的身体不行了,许久相公也没有来过她的房子,
她也没有太多想法,更有一瞬间想着男子妻妾成群也是正常的,从没想过何南川会一辈子跟她一个人。
余家人也好不到哪去,小心的开口介绍着饭菜退到了前院。
“孩子们今天一下午没见你,都问了个不停。”
女人开口向河南川说明孩子对他的想念,可河南川似乎并没把眼前的妻子放在眼里,
想想这人曾经在继母家的耻辱,那是他难以摆脱的污点,只要想起那人,
在妻子孩子面前耀武扬威,在继母面前软榻像狗,他就觉得恶心。
“小孩子嘛,都是那样,估计是想上街道上跑着玩。”
河南川皱了皱眉,语气有些不耐烦。
躲在前院的余家人听到公子这样说,就知道他今天遇到了烦心事。
“今天谁都别再去后院了,公子看样子很烦,没什么事就早点睡吧,别弄出什么动静,让人家更烦躁。”
余家老太婆刚说完这话,就听到他眼中公子的夫人开口。
“余家嫂子,你们不用收拾碗筷了,早点歇着吧,今天这边我刷碗就好。”
女人看向河南川,觉得他可能因为钱或者其他事,既然心情不好,就不要让更多的人来这里走动,扰了他心智。
河南川只是想回到他喜欢的某个时代,不想留在这里而已,要知道他还想那个什么齐菜花,虽然三儿两女,但那个女人要机灵许多。
“现在院子除了咱们就是姐姐和大牛,这样看来是不用买房子了。”
嘴上说的这样的话,但整个人还是让别人觉得有些异常,女人不知道发生什么,而一旁的大牛却莫名的噗嗤一笑。
“放心吧,以前随便一个房子,我们都住的好好的,现在我会帮你照顾好你两个姐姐,
至于你们那个院子就让媳妇带着孩子好好的安身住下,
现在家务有于老头一家帮忙,我们日子会越过越好,总比村里强吧!”
听了大牛的话,河南川只能默认的点头,他不知道这个世上还能做什么,或者他这个身份还能做什么。
“你不打算用玉坠了吗?”
系统紧张的提醒着他,很想告诉河南川他那个继母是个坏的,可他这个秀才身份却是有其他的成分涵舍。
“一个穷秀才有了一套房子,有一个掏心掏肺对他的兄弟和两个死心塌地跟着他的姐姐,
还有一个傻乎乎的女人为他生了两儿一女,这已经够了,还打玉佩的主意干啥?”
河南川的自言自语让大摇大摆在院子里,遛食儿的大牛听到了原本偏僻安静的院落,突然多了几个人的心跳声。
“真是读书读傻了,人心险恶呀,我们待在这里的事,如果传到村里,他那个继母和儿子能放过我们吗?”
大牛堪忧的说着这话,当然他的话并没有让河南川察觉到,只是两个姐姐也有所顾忌。
想想那继母对他们总是一脸凶神恶煞的表情,还有他那仅仅12岁已经身强力壮的一副总想找事的架势儿子。
“大牛,什么事就让于老头一家出去办吧,你和弟弟弟媳孩子们还是少露面,
万一真的像你说的那样,那继母一家人可很难摆脱。”
说到这里,大牛的眼光如刀,他知道那个女人是非常势利的。
系统早就考虑到了这些,把河南川等人的身份早就隐瞒,而且他们两个县中间还隔了好几个县,又是坐船又是坐马车的,很难找到。
“砰砰砰”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乱了所有人的心神,最先感受到的是余老头儿。
“救命,救命!”
虚弱的声音就那样,不再有回应了,倒在了河南川的院门外,像死了一般。
余老头的大儿子趴在门缝上下打量了一下,眼中满是慌张。
“老二,我和你哥在这守着,你去通知主人,看看他认识不认识,如果不认识咱就不开门了!”
余老头紧张的看着门外,仿佛那个人随时都会站起来,破门而入。
老二还没有到河南川的那个院子时候,河南川的屏幕上就显示着救人二字,并且简单的介绍着来人的一点信息。
“陈玉海,26岁,正官副将,在边疆守岗,被人诬陷。
现在一家人被发卖,他是逃出来的,身上有重伤。”
“如果救了他,每天的银两可升至15两。”
突然一听到这,来了精神。本来还在考虑系统给借的那五百两银子怎么还呢?
这一天15两钱不是很快就能还上吗?
可系统接下来的话,让河南川整个人都傻眼儿了。
“五百两算是启动资金,不用还了,毕竟你那么多时代一直在攒一些钱,那五百两哪到哪啊?”
何南川已经不想听他说这些了,安排余家老二,把那个受伤的人扶到他们前院下人房。
余家老二也不管他是谁,既然主人说了,那就安排吧,好在下人房还空出两间。
谁知那个人刚被扶上床就朦朦胧胧的睁开眼,喊着河南川的名字。
“南川,南川,是我呀!”
余家老头知道河南川的全名,他可不敢跟着那个人瞎喊,快速的让二儿子去河南川的院子转达了那个人的话。
“你们就老是待在这个院子,我上前面看看到底是谁,还知道我的名字!”
何南川假装一无所知,实际上是系统早就有安排。
“哦,是玉海呀,我还以为是谁呢?!”
系统给他面前的人植入了一些他发小的记忆,实际上河南川并不是他真正的发小,
只是那个人的脑海以及他的家人脑海中河南川就是他们最熟悉,最认为可靠的人。
那人见到河南川来了后,又听到他说这话,紧紧的握住了河南川的手。
“求求你看在咱们两个认识那么多年的份上,救救我的家人吧,他们还在人牙市场呢?!”
何南川一下愣住了,难怪说什么不用还,难怪每天要涨到15两,这是又让他养人呢?!
何南川点点头拍拍那人的手,告诉他可以的,只是今天太晚了,夜色已降临,
他会安排人给他点吃的,等明天人牙市场一早开门,他会陪着他去把家人带回来。
何南川说完这些,刚准备离开,就看到系统给予提示。
“这个陈玉海,他的发小实际上是个最坏的,也就是他的发小托人举报了他,
而他并不知道这些你一定要替那个人扭转身份,现在再给你五百两启动资金,
你明天买他家人的时候去人牙市场,把你们旁边的院子也买下来吧!”
何南川挠了挠头,他非常不解这下人房,还有两间,到底有多少人还需要买院子,而眼前的人,
那真诚的就像是装的,难道这发小曾经是这个憨货的心腹?
“陈玉海的父母哥嫂还有两个被休的姐姐及一个傻妹子,哥嫂是29和26岁,两个被休的姐姐是双胞胎,27岁一个傻妹子,
19岁她哥嫂两个儿子,一个闺女,两个儿子,一个11,一个九岁,一个六岁。陈玉海自己老老婆,24岁,一个儿子六岁。”
何南川瞪大了眼睛,“啥玩意儿?一天就多14两银子,让我多养14口人?!”
系统羞红了脸,再次提醒:“不是给了你五百两启动资金吗?买去院子给他们一些余钱,你还余很多呢!”
河南川撇了撇嘴,“唉,人家做错事让我来还债,这算怎么回事?”
就在这一刻,空气似乎凝固了一般,院子内外所有的人都紧张了,这人到底是谁呢?大牛先在冰冷难堪的氛围中反应过来。
“川哥在外面读书,认识的人多,那人既然会念叨他的名字,要求他救人,定然以前也没少帮助哥哥。”
其实河南川只比大牛大几个月。
他在大牛心里,河南川却比他有本事太多,毕竟人家是读书人,自己就是个粗糙汉子。
“好了,不用想太多,你的身体太弱了,好好养伤,明天去买你家人我也会给你买一个院子,
就我旁边的院子,两家人能相互照顾,正好孩子们大小也能给我的儿女做个伴!”
男人轻轻的松了口气,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河南川,一字一句的问。
“果真这般付出,要知道跟我们这帮人联系上了,要让那些举报我们的人知道了你的秀才身份,可能会受到连累!”
到这会,河南川并没有太大的反应,看着对方那强大令人心惊的威压,他的目光犹如锋利的刀剑。
“好啦好啦,秀才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又不打算往上考,更不打算做官儿,你就别胡思乱想了。”
眼前的男人衣衫破旧,身形瘦弱,就知道他们这一家子瘦了不少,苦男人握着他的手也在隐隐颤抖。
微弱的光在风的摇曳中,折射出万千光点。
“不早了,休息吧,我也要回去休息了。”
河南川示意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就扭身离开了,不再想你我的那个人到底是怎么了。
河南川拍他肩膀的时候,那男人的手不由得一抖,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是那么相信眼前的人。
回去后的河南川就匆匆睡了,这一夜他睡得很舒坦,仿佛并没有任何困难的事情发生。
男人躺在床上,一夜翻转着,他不敢相信,在这刚入秋的夜晚,家里的那些人,还有孩子们是怎么度过那么寒冷的夜?
越想心里越难过,甚至很庆幸自己有这么一个有担当的兄弟,要不然他们真的无路可走。
“朝廷里的人就想置我们于死地,仅仅十天,我们在人牙市场待十天,如果没有人买,我们就要上苦寒之地被发配到那里。”
当时他很害怕,可是人牙市场的老板时不时的都提起河南川的名字,还说家里那么多人,恐怕住不下,早晚都会来买院子。
他求老板说,人牙市场的老板那个河南川是个秀才,他会买下他的,让他去求他,明天他会带钱来,
他是一个有卖身契的,而且家人都在这里,他不可能逃。
其实他也不知道河南川到底有没有钱,更可怕河南川不愿意买下他们这一家人,不管怎么样,他还是要试试的。
“放心吧,老板,就算他没有那么多钱买下我们一大家子,我明天也是会出现在这里的,我不可能让我的家人在这里受苦。”
本以为自己要解释许多,人牙市场的老板才会犹犹豫豫的派人跟上他,
令他惊喜的是老板只是拿出了纸和笔,写下了河南川的院子,具体位置就摆摆手让他离开。
“你我倒不敢信,可何公子,我是定然会信的,他又不是第一次跟我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