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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孩子从来没这么开心过,在河里洗澡,相互用水击打着对方,觉得这就是他们以后的家,

再也不想回那个把他们卖掉的地方,他们记忆当中,自己在家里做的贡献也不少,

天不亮就上山打柴,天不亮就跟女孩们一块清理猪圈,

就这样他们依旧成为家中不重要的那一个,被放弃了。

“师傅们记得坐上八张床,四个儿子,虽然住在一个屋子,也得有自己的床,

男孩子睡觉也调皮,挤到一起不合适,女娃娃可以坐两张床,两人两人睡一起。”

在河南川的指挥下,连着的四间房子,两间两间的被打透了,安了一个小门儿。

“那两间通透的是四个男孩的屋子,那两间通透的是四个女孩的屋子,这一间最大的就是我和孩儿他娘住的地方。”

说着这些又叉着腰看了看厨房,觉得太小了,还有院子墙也需要修缮一下,在他的指挥下,

大家忙碌着,而女人也看明白了,她想通了,有了四个女婿当儿子养着,可能就打算好好过日子了。

四个不敢耽误在河里洗干净了,自己换上了干净的衣物,那破破烂烂的衣物还不敢丢掉,又拿了回来。

“你们四个蠢货,怎么把那脏东西拿回来了?快扔到河边去,破破烂烂的,真晦气。”

女人一看河南川发火,快速站到四个男孩的身边,告诉他们,

他们的爹爹很好,就是脾气有时候收不住,让他们不要惹爹爹生气。

几个男孩在家里,日子也不好过,不光吃不饱,要干活挨打也是常常有,并不比这一身伤轻多少。

才穿上干净的衣服,就听到爹爹发火,骂自己是蠢货,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要把他们卖掉的家,几个人惭愧的低下了头。

“众人先忙着吧,苏木,你以后跟着我们姓何,带着你弟弟们跟我一块儿去县衙,

把你们的姓氏都改成何,还像以前一样叫这个叫那个,真难听。”

孩子开心坏了,他们也不相信,以前的姓,都姓何了,名字不改也挺好。

晃悠悠的去了城里,不光给孩子们改了名字,而且连女娃们的名字也重新改好了。

“一会儿,咱们去肉摊上买点猪肉回去,让你们的娘给你们煮!”

孩子们虽然都十来岁,但都记不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吃过肉,

好像是某一年的过年吃过那么一小片,还被打了一顿。

“你们回去以后就记得把自己的名字练好,没事也认认字,

省着一个二个都是睁眼瞎,我秀才的女婿,儿子都不能不识字。”

听到这里,几个孩子不争气的落下了眼泪,就是亲爹娘也没想过让他们认字,更何况这个买他们的爹爹。

“为什么哭?男人流血、流汗、不流泪,都给我收着点儿都大小伙子了,怎么还那么爱哭?”

昨晚果真去买了些肉,还买了一些小鸡仔,小鸭仔想着女人,因为没有地里的活,想干点什么,

趁着有师傅帮着做个鸡鸭笼,女人也能忙碌起来,孩子们也当有个玩具。

因为只是修缮屋子,又去了四个人,很快家有了新的模样,房屋也变成了瓦片,

而不是以前的茅草屋,整个院子都有了新的状态。

村民们不再是看笑话,而是羡慕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豁达,买了四个女婿,竟然当儿子宠上了!

村长家的媳妇路过他家门口,也看了两眼,回去就告诉村长了。

“我已经把你们的卖身契改成了收养你们做儿子,所以你们以后逃离不了我何家。”

几个孩子诧异的瞪大眼睛,他们不是被卖成奴,一辈子都是奴吗?

怎么还能变成平民?这是要让他像爹爹一样考功名做秀才吗?

“爹爹,我们不会离开这个家的,你不用害怕,就像你说的那样,

我会当亲儿子一样,为你和娘亲养老送终的。”

何南川经过了多少事,见过了太多人和事,他才不相信此时的承诺。对他而言,

任何人都可能在任何时间变承诺,就像是大海的水珠,

说不准哪一会儿就飘零到任何一个不属于他记忆中的角落。

孩子们看着爹爹一脸的忧愁,就知道他不相信自己说的话,自己的话是那么没有说服力,

是那么的没有意义,他们太清楚一切,还是要做出来,才能让别人相信自己的言语实力。

“等爹爹也有钱就带你们出村庄,咱们也住到凤竹城,不在那个青石村了!”

几个孩子很是纳闷,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刚刚才修缮屋子?这就打算离开那个地方?

可河南川的打算不是没有道理的,对他而言,住在城里或者县里,那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爹爹我们都是大孩子了,地里的活也可以做,咱在村里有地吗?”

何南川摇摇头,看向远方。

“你们的奶奶去世了,而我的亲爹也娶了继世,他跟他的孩子跟我断绝了关系,

虽然在一个村儿里,但从来不来往,可能他们也嫌弃我有四个丫头吧,

曾经你那两个妹妹是另外一个妾室生的,我把她休了,

她也嫁给了别人,现在应该是在某个镇子上当姨娘吧!”

几个孩子懵懵懂懂的听着爹爹的话,仿佛爹爹有许多他们不知道的故事,

但他们只相信自己接触到的事儿,根本不想听那些人造谣爹爹的身世。

“家里的水缸也破了,碗也好几个都缺了口,咱们得置办一些东西,

要不回去盘子、碗都不够多了,四个人还是需要搞一些东西。”

这一次,四个孩子跟在牛车上,帮着自己眼前的爹爹搬运着东西,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劲,明明身上的伤还很疼,但干起活来就是很卖力。

“你们四个都是男孩子,你们娘亲也不方便,太照顾你们,一会儿去医馆给你们身上的伤,

抹一点药,再开一些药,让你们娘亲煮给你们喝,毕竟是男孩子,还是要懂得自己照顾好自己。”

几个孩子这一次没哭,只是暗暗下决心,自己一定不能负了这个家庭。

“回头家里收拾好了,我就去给你们找个书院,自己也得学点文化,回来也能教教你们媳妇,

不要让她们成文盲,像村里的泼妇一样,没有一点样子。”

这几个孩子一下愣住了,他们在自己的家里也有从小上学的孩子,但那都是六七岁就开始学了,

他们都到了这个年龄,还能学吗?本以为有了眼前这个秀才爹爹认识几个字就可以了,

没想到爹爹还把他们当亲儿子一样培养,竟然让他们进学堂。

“我是秀才,几个丫头又不能考功名,更不能上学堂,我的脾气又不好,

不可能亲自手把手的教她们,只能把希望落在你们身上了。”

说完这些又是把头扭在一边,看向远方,若有所思的样子,让几个男孩更加不懂了。

在置办完东西,回到了村儿里,女人又开始像往常一样带着一群女娃在厨房忙碌,生怕那些师傅嫌几个孩子跑来跑去碍事。

看孩子更是在院子里头忙着给那些师傅们递东西,很快家有了家的模样,

就连院中的那块地也被围了一个小篱笆,想着喂鸡喂鸭,害怕被糟蹋了。

忙碌了几天,几个工人也算是活做完了,院子有了院子的模样,却迎来了他那个不讲理,继母带着儿子们过来抢院子的场景。

“你的几个侄子都要说亲了,你看当年你们分家住在你奶奶的房子,现在随便修缮一下,

也没花几个钱,却有了模样,正好让你几个侄子说亲可以住。”

女人的话说的一点都不在理,就连村长都带着族老们来帮河南川争夺房屋。

村长还没开口,河南川那个便宜爹及同父同母的两个哥哥就开口了。

“娘活着的时候就把钱全花在了你的身上,读书什么的,这些年你也没为家做什么,

这房子就当还我们两个的债吧,我们的孩子都大了,你又是四个丫头,也用不了那么好的房子。”

听自己两个儿子的话,河南川那便宜。爹愣是一句话没说,村长都气的捏紧了拳头。

而河南川买回来的四个女婿,更是气的眼珠子发红。

“几个小流浪汉,你们瞪什么瞪,你们只不过是他买回来的奴,说是女婿,我看还不一定呢,

再说你们都是一群野货,凭什么参与这个事儿,还真想住到这房子不走了吗?”

几个嫂嫂说话越来越难听,河南川不想让他们的话语打击到孩子,也想承诺自己让孩子们去读书的事情。

自己那便宜媳妇跪在地上,抱着最小的女儿开始哭诉,都是她的错,她不该生那么多女娃。

这样的哭诉换来对方更加得意的谩骂,因为他们都生有儿子,好几个儿子就一个女儿的那种,跟他们没法比。

“好了,既然爹都做主这样说了,那我们也只好离开了!”

扭头就让几个孩子帮忙收拾点东西,他那便宜爹此时却站起来捋了捋胡须。

“你置办的东西都是家里能用到的,既然要离开还债嘛,就还个彻底,

你还是带着你的媳妇和这几个不知名趣的女婿和几个便宜货离开吧,我也不会指望你养老!”

何南川在这便宜爹的逼迫下,点了点头,签下了他爹与他这一门子彻底断亲的断亲书。

看刚刚修缮好的瓦房,几个嫂子开心的不得了,

那些没良心该说亲的十六七岁的几个侄子也开始交头接耳的指着房屋的各个角落开始讨论。

女人哭的是特别寒心,他不知道这带着一大家子该去往何处,

怕是相公买这几个孩子已经把钱花完了,那接下来是不是要卖了这些孩子呢?

几个男孩也特别有担当,跪在河南川的面前,要求河南川把他们卖了,换点钱,至少还能照顾妹妹们。

听到这几个孩子的表达,他那便宜爹也确信他买了这几个孩子又修缮了房屋,

怕是欠了许多债,快速摆手示意众人把他们这一家老少全部撵出去。

这时几个心软的婶子也跟着开始擦眼泪,没想到这个把怒气发泄在自己妻妾身上的孩子也是个可怜的,

可能她们不知道其中的缘由,也正因为这样,身上还带着伤的女人也开始替自己相公打抱不平。

看着自己那便宜儿子明明是个秀才,却被众人占了,房屋那便宜,爹也开心的不得了,

直接就指着河南川和媳妇住的那个屋子,说以后就是他的养老屋。

而便宜爹娶的那个继室带着自己的女儿和儿子也开始指着不同的屋子,说是自己的。

两个嫂子更是叉着腰蹦着说要给她儿子留娶亲的房间。

听这一大家子争夺他们刚修缮完的屋子的种种言语,女人的眼泪吧嗒吧嗒的落着,

几个男孩也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对她们而言,刚有一个安稳的家,就这样被人掠夺了。

此时,最大的女儿何菊也开始擦泪,并跪在河南川面前。

“女儿这次彻底明白爹爹为什么总爱生气,为什么会打娘亲,是爷爷们不对,

是他们为了争夺房屋,是不是这样的逼着你休了娘亲和姨娘?”

听自己大女儿的一提醒,女人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仿佛觉得一切的一切都是相公一个人在作难,

并没有给他说什么,而原来下死手打骂他们,仿佛也成了做给那些人看的不得已的手段。

女人不顾众人的眼光,抱住了河南川的腰,对自己而言,这才是真正能依靠的男人。

何南川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跟着一块去村口。

她不知道的事,河南川第二次带着四个儿子去买东西的时候,就已经偷偷在县里买了房子。

当然那也是改名字去的那个青阳县离凤竹城不远,但坐牛车也需要很久,坐马车就快了许多。

不知情的孩子们和女人跟着河南川到了村口,找了村子赶牛车的刘老头儿,就这样晃悠悠的去到了凤竹城。

“爹爹,我们今晚住破庙,还是怎么的?”

听到孩子的问话,赶牛车的老头都觉得这一家人太过分了,把一个秀才都能逼上绝路。眼瞅着一家人刚想过好日子,房子就被人抢走了。

“南川呀,你娘去世以后你的苦日子是一天比一天苦,刚有点儿好日子就被你那没良心的爹和继母干了缺德的事儿,

今天我也不能为你做什么,就当帮你最后一次把你送到城里,以后的日子就看你自己了!”

听老头的话,河南川可不想欠任何人的情,颤颤巍巍从口袋里头拿出一个手帕,

一层一层的叠开,里面取出了12文钱,递到了老头手里。

“刘叔啊,一大家子就剩这12文钱了,也起不了多大作用,还不如给你,你也不容易。

刘婶,她病了那么多年,就靠你拉拉人,挣点儿钱补贴家用了!”

刘老头接过他的钱,整个人也跟着开始流泪,抱了抱河南川,只说了一句都是苦命人,就赶着牛车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