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南川简单的扒了两口菜，吃了一碗稀饭，就交代女人。
“跟我进房，我有事儿给你说，让孩子们先去厨房刷碗吧！”
女人走路脚底下都像踩了棉花，但他不敢耽误，
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她不敢拒绝，不管是打还是骂，她都认了。
“把这些白面上午你闲了，蒸点馒头和饼子，看你早上弄的清粥。我个大老爷们儿，能吃饱吗？
然后记得这些东西清洗干净，中午把它做了。我要去城里，不一定能赶回来吃饭，
门也不怎么地了，这房子也得修缮修缮我去城里找人家做，
家都不是个家的模样，也不知道你成天操的什么心。”
女人管不了粮食，更管不了家里的银钱，你他以前的男人虽说是个秀才，却是个嘴碎的家伙，
什么都不让女人管，女人嫁过来快十年了，连家里到底有多少银钱，多少粮食都不清楚。
“这里还有两斤鸡肝，一斤鸡心拿回去，记得叫孩子们吃！”
女人拿着东西都有一点打飘的样子，不知道饿了多久。
也不能破防河南川就那样看着女人一样一样吃力的往厨房拿。
孩子们早就刷好了碗筷，几个人甚至在前碗底剩了那点儿粥都不舍得把它清洗掉，小舌头像个筷子一样搅动着碗边的那点儿饭。
看到何南川进厨房的那一瞬间，手里的碗都差点掉了。
“来弟、盼弟，你们两个把洗好的碗放到柜子里吧，望弟、想弟，你们去把地扫一下。”
听着女人喊四个孩子的名字，张大了嘴巴，这是多想要儿子，几个女儿都是什么弟什么弟的脑子进水了吧？
“女娃娃起的是什么名字？全部都给我改了，以后不准这样叫，听着都让我反感！”
女人和孩子们听到河南川发怒，快速的跪成一排，真把自己当成了奴。
“老大就叫何菊，老二就叫何花，老三就叫何竹，老四就叫何柳。”
虽然只是随口这么一说，但几个孩子却很开心，整个村像她们这样的名字太多了，而女娃有该有的名字却没几个。
几个孩子脸上的笑容，河南川倒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冲着女人点点头，摆摆手，自己就离开了。
女人依旧像以前一样，开始鼓弄院子里的那一块空地，以前就是她在种青菜，
而那个跟她相处关系很好的妾室，因为孩子小，也只是和她交换着做饭，并没有其他的活做。
因为自己嫁的是秀才，并不懂收拾地里的活，所以分家的时候人家就没有给他地，
而他们虽然在一个村自己的兄弟也没有怎么来往，孩子们更不用说了。
曾经秀才的娘也引以自豪，自从他娘病逝以后，他的爹爹娶了后娘，对他这个秀才更是不管不顾，除了怨恨没有其他。
村里的人经常议论他们弟兄四个，还有一个外嫁的姐姐，怎么就不经常来往呢？
是秀才看不上人家，还是其他没有人细研究，反正自从他娘去世后，兄弟几个就不再来往。
何南川一路上坐在牛车上，想的都是一个问题，为什么不能给他开启一个商城？
就算买买馒头或是简单的盐、佐料也行，总比他天天杵在这里强。
牛车刚到了，他们这里的凤竹城在大城门口就看到一个人伢子，应该从某个村儿才出来，
一连串的小男孩被绳子拴着，马车边也拴着几个女孩，都是脏兮兮瘦弱干黄的那种。
“村里自己收的孩子便宜卖了一两银子，一个谁买呀？”
何南川听了这话，眼睛都瞪成玻璃球了，什么情况？一两银子，一个孩子，这还把人命当人命吗？
“这孩子都有卖身契吧，不会是什么违法的吧？”
何南川觉得自己无事自然就喜欢搭讪。
“这位公子一看就是个好人，你挑挑选选！”
何南川自己都觉得尴尬，难道像他这样除了打老婆、休媳妇、虐待幼女，还能算好人吗？
因为那个搭讪的人牙子开口说这话，几个孩子都投去羡慕的眼光，看向河南川，他们希望被买走，
就算在人家家里做牛做马，也比天天赤着脚在这滚烫的地上走来走去强。
“我想买个离我们城里远一些的村庄或县里，要不然养大了又回去跟没养一样的！”
听这话人牙子眼珠子一咕噜明白了，这一定是要要死契的那种，不是培训他们做种地的奴就是杀人的鬼。
人牙子冲着他指了指那边的几个孩子，一看都是犟精的那种，脖子硬硬的，
眼睛瞪的圆圆的，仿佛跟谁有仇，不像其他孩子那般的老实任人宰割。
何南川把目光投过去的时候，快速扭头，不行不行，这些孩子哪值一两银子，一看就是不好调教的，
最主要的是浑身是伤，都被你打成什么了，这回去万一死了，我还不赔钱呀？！
果真那些孩子不光破衣烂衫，身上也有一些鞭子抽的印子，一看就是路上要么想逃跑，要么就是不听人伢子配合的话语没被卖成。
“这样吧，那四个犟熊也不好卖出去，还非要被卖到一家，你四个全要，我只要你二两银子怎么样？”
何南川没想到这真的被粘上了，想想自己家里还有四个便宜丫头买四个，就当女婿养了，
也没什么可回头，一想自己哪有钱呀，粮仓里除了粮食还是粮食，要不然就是那青菜。
系统开始对他出主意，要求他用粮食换银两给他兑换二两银子。
何南川与系统达成了协议，从怀中掏了二两银子，给了那人就接过了四张卖身契，四个孩子成了他身后的小尾巴。
“那我们以后喊你主人吧！”
领头的孩子看上去大概十岁的样子，低着头有点臣服的模样。
“那倒不用，我把你们买回去是当女婿养的，我有四个丫头，我也没儿子，不想让他们远嫁，
所以你们以后就跟着我们的丫头长大，以后做我家的女婿，不允许勾三搭四，
和别的女孩来往，要让我知道，就把你们的腿打折。”
几个孩子一听是这样的，就明白了自己以后的处境，既然是买回去当女婿，
那既是女婿也是下人，人家已经清楚的说了，只有四个女儿没有儿子。
“走吧，跟我一块儿去，到那边转转，我先给你们买点儿包子，
然后咱们再找几个会木匠手艺和瓦匠手艺的，把家里的房子收拾收拾，马上就天冷了！”
河南川一边跟孩子说完话，就先带头走，并没有回头看几个孩子有没有跟上。对他而言，
丢了二两银子，孩子们跑了也就跑了，他并不对这些孩子有任何期待。
事实上这些人对这个国家的律法很清楚，一旦有了卖身契，跑到天涯海角，
县衙都会帮助他们抓回去，甚至判死刑，有的还会牵连到家人。
走到一个卖饼子的旁边，河南川就给几个孩子买了几个菜包子，两文钱，一个一人买了两个。
再走很远的地方，就看到一排排举着牌子会木匠活瓦匠活的人。
“你们那些人会修缮房屋吗？我们家的房子该修缮了，需要带几个人跟着我们一块回去。”
被选中的众人快速点头，这里的人是比较聪明老实的。河南川说了一下自己的具体位置，
几个人就拿着工具先离开了，因为他们要步行，不可能跟着主人一块坐牛车或马车。
河南川又让他们先把几个孩子带回家里，一块帮忙，
说是要去买点布匹回去，让媳妇给丫头和这些便宜女婿做几件衣服。
“那我们两个陪着爹爹一块拿东西吧，他们两个小点的就让跟着这几个做工师傅先回家吧！”
何南川扭头看向两个穿的破破烂烂的孩子，并没有太大的感动，
反倒觉得一切都是应该的，买回来就成了他的家奴，有什么好珍惜的。
两个小的孩子也觉得应该这样，毕竟他们是被买来的女婿，什么都空空手手，让自己的未来岳父做，那不是找打吗？
“哥哥们，你们去吧，我们跟着师傅们先回去修缮房屋！”
众人打完招呼就带着两个孩子奔向河南川家的方向，而河南川真的带着孩子们去镇子上买布匹和针线，让女人做点衣物什么的。
“爹爹，我们四个我是老大叫苏木，13岁，我旁边这个叫江年，11岁，
跟着四个工人走的那一个叫许鸽，十岁，一个叫夏君，九岁。”
听到四个孩子快速改口喊爹爹的时候，河南川心情突然好了许多。
“以后你们就喊我爹爹，家里有什么活也记着跟你们娘亲抢着做，她身体太虚了！”
几个孩子懂事的点头，虽然他们不知道所谓的娘亲是什么样的人，
所谓要娶的妹妹们是什么样的人，但他们认命了。
很快来到了布行，河南川买了便宜的粗布和一些柔软的棉花以及女孩子们穿的花裙衣布。
“你们还赤着脚呢，这能受得了吗？拿上几双孩子们能穿的鞋吧，这几个孩子的脚都磨出泡了。”
他们看到那鞋架上摆的干净的鞋，又看看自己黑黢黢的脚，愣是摇头不愿意穿，害怕弄脏了。
“这样吧，我看门口不有一个老头在卖草鞋吗？给你们买几双草鞋，
咱们给你娘亲买一些做鞋子用的东西，让他回去给你们做。”
有了这样的话，几个孩子才快速回应点头。
布匹店的老板娘也很开心，给河南川算的很便宜，还给他送了一些可以做鞋子的小布头，
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对农家妇人来说已经很好了。
“那走吧，咱们回去，你们把草鞋穿好，咱们找一个牛车把咱们拉回村儿里，
顺便看看那几个师傅和你两个弟弟走到哪里了？”
这样的话，一出口那11岁的江年开口了。
“爹爹，我们其实谁也不认识谁，因为都是一个镇子上的各个村庄收来的，
也是在被人伢子收来的路上认识的，都是家里嫌弃的，
所以也就私下认为兄弟觉得能在一起，日后还有机会回到家己的家里看看家人。”
说到这些，两个人同时低下了头，河南川以为他们后悔自己说出了这些信息，
就假装没听懂，只顾着的坐上了牛车，而赶车的人也觉得这个父亲对孩子不太好。
都是穷苦人家也不好管别人家的闲事，虽然孩子们浑身都是被鞭子打的印子，
还有那穿着草鞋的模样，谁也不愿意惹事，看在眼里摇了摇头也没敢说什么。
“爹爹，谢谢你把我们四个买回去，我们一定回去好好做活，不让你失望！”
直到听到孩子这样说，赶牛车的人脸上才露出了笑容。
对何南川而言，四个女婿已安排媳妇将就着用，这一个家，
还能算个家，至少以后不用她鞍前马后的胡跑八跑。
在路上的介绍下很快，众人一块儿到了河南川的家，而那些工人也很自觉，
在他们的后山开始伐木头制作家具，而那些瓦匠师傅也帮着他们修缮屋顶和房屋破洞的地方。
媳妇不知道该做什么，就那样傻傻的看着，更不敢问跟来的四个像小乞丐的孩子是干什么的。
“你们四个大了，相互一块儿洗个澡，又是男孩子，
把这些穿上去到村头河边水浅的地方，把自己洗干净。”
孩子自己都不知道这眼前的陌生爹爹什么时候为他们四个买了四身短打，
他们还在纳闷去河里洗干净穿什么上来，还是这些破衣烂衫吗？
几个小丫头看着捧在他们手里的新衣服，羡慕极了，
但她们不敢说话，她们知道爹爹只喜欢男孩，并不喜欢她们。
“孩子他娘，把这些布匹有空做些衣服给孩子们，这四个男孩以后就是四个丫头的相公了，
咱们一块养着，将来以后孩子也能在身边为咱们养老。”
女人听了激动的点头，她以为买来四个孩子，她和四个丫头就会被赶出房门，没想到竟然是为孩子们买的女婿。
“好的，好的，他们回来以后我就帮他们看看做什么样的衣服，毕竟是男孩子还是要穿的体面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