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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今日故意往深处走,就是为了吊出太后安排的刺客,早在几日前她们就察觉到霍家的私兵有异动,有一小批人偷偷潜出京都,不用想都知道是给谁安排的。

云月笙干脆将计就计,这头拌住霍家与太后,让她们跟自己周旋,另一头让喻城去歼灭霍家驻扎的私兵,如此便能将太后的爪牙连根拔起,清理得干干净净。

喻城为了不惊动太后,在围场现了眼,安排完手下人打掩护,才带着大批亲信去了霍家豢养私兵的暗宅,将那里围了个水泄不通。

他站在漆黑的大门外,眉头轻皱,喃喃自语:“奇怪。”

“小侯爷,什么奇怪?”仲智在他身后,冷不丁的听到这么一句,忍不住发问。

喻城沉默了半晌,他总觉得心里有些慌乱,眼皮也一直跳,像是有什么不祥的征兆。

可想想又觉得不可能有什么意外,毕竟霍家已经倒台,如今他围住了太后最后的稻草,云月笙那里应该是万无一失才对,再不济还有顾皖卿和云不悔暗卫等人,不会有问题。

“没什么,准备攻袭。”

“是!”

喻城一声令下,喻家军的先锋破门而入,院子里顿时火光盈满,却始终是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厮杀声。

直到听到冲在前方的仲智大喊出声:

“侯爷!小侯爷!您快来看呐!”

仲智喊得惊愕慌张,喻城心中陡然一凉,疾步冲进院中,被眼前的景象震得脑袋眩晕。

院子里到处都是‘人’,大量的尸块凌乱掉落在地,花坛上,地砖上,柱子上,全是惨烈的血迹,血海滔天,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进门的士兵都是在战场浴血杀敌的老手,却也被这幅人间炼狱震得呕吐不止。

喻城胃里也有些翻滚,他仔细查验了几块尸体,伤口血淋淋的,凹凸不平没有规则,不是利器所能做到的,更像是被什么东西活活撕裂开,且每一个尸体都是如此惨烈。

或断腿,或断手,还有撕裂的头盖骨,脑浆都崩裂而出,就是没有一居完整的尸体。

“小侯爷,这看着应当有上万人,霍家的私兵都在这了吧!”

仲智捂住口鼻,面色难看,面前堆积如山的尸块实在惊人,他在边疆几十年,也从没有见过这么血腥的一幕,这手段残忍的吓人呐!

不过还好死得是霍家人,他们也算不费一兵一卒就结束了战役。

仲智想到这心情才舒畅一点:“死了也好,一群亡命之徒,省的咱们费力气了。”

喻城摇摇头:“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他根本想象不到杀人的人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这里处处都透露着诡异,越是猜不透,越代表着危险。

喻城思及此觉得云月笙那边很可能也会出现未知的危险,他不再停留,带着人就往门外走,准备先去找云月笙汇合再说。

空气中有一瞬间的寒凉,身后士兵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喻城似乎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疑惑的看向四周。

这才发现四处的墙面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结冰,然后在天空凝聚成屏障,将院子同外界隔绝了起来,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

女人端坐在墙头,手上银光乍现,那便是一切冰雪的源头。

喻城看着墙头那道纤细身影,眼底带上了一丝危险的审视:

“这些都是你做的?你究竟是谁,想干什么?”

雪女依旧是那副冷容冰霜的面容与表情,连音色都没有一丝温度,冷不丁的回他:

“不是,我叫霜眏,最后一个问题,困住你。”

霜眏言闭,冲喻城勾起一抹没有笑意的弧度,她瞳孔颜色浅淡,眸子里仿佛含着化不开的寒霜。

喻城看着这姑娘诡异的微笑半晌,突然觉得恍然大悟,此前他跟云月笙就想不通,那场乌雪为何如此离奇又来势汹汹。

原来这家伙是只雪妖啊,雪妖不谙世事,几乎不会出山,太后竟然能说动霜眏成为她的帮手,还祸害了那么多百姓,真是好本事啊!

喻城举起手中长枪指向霜眏:“姑娘救过喻某一命,我不想同姑娘动手,所以还请姑娘让开,不要再助纣为虐。”

“喻城,本座劝过你的,你却执意要与自己的命中大劫纠缠,蠢吗?”

霜眏像是看不见男人直指她的武器,歪头疑惑的看向喻城,他既然知道自己是雪女,就该知道自己那日卜得卦是真的。

天地之卦,是霜眏用修为换来的答案,喻城跟云月笙凑在一起,就是注定不会有好结果。

人类不是一向讲究个趋吉避凶吗?多少人在山中供奉她时都求平安求富贵,不想有一点灾祸。

为何只有喻城明知山有虎,还偏向虎山行呢?这不就是蠢吗?

霜眏的话也勾起了喻城回忆,他唇角紧抿,心脏像是被一双大手攥住,音色也止不住的深沉:

“不得善终吗?那也是将来的事,至少今日,我要去见她。”

喻城长戟重重扫过冰面,墙面砖头同寒冰一起噼里啪啦碎落在地,他硬生生砍掉了大半厚重屏障,然后用最后一丝耐心警告霜眏:

“不管你们今天打的什么主意,都给本侯滚开!”

“呵!”霜眏就笑:“随你,如果你出得去的话。”

她手指丝丝缕缕银辉乍现,迅速砌入墙面编制成型,只是一瞬墙面就恢复如初。

喻城怒了:“既如此,那就得罪了!”

他知道不杀掉霜眏,今日这冰墙是过不去了,男人高高跃起,骇人银枪不再收敛,招招冲着霜眏的要害袭去。

霜眏向后弹起,身体擦过锋利的枪刃,衣袖被撕裂开一道小口,而她原本坐落的地方,已经被男人一枪砸了个稀巴烂。

她眼底终于有了一丝不悦,语气有些冷:“不管你信不信,本座都是为你好,今日你是走不了了,就等着后面给那位长公主收尸吧!”

她手里挥过冰刃,两人一触即发,打得不分伯仲。

喻城冷眼横眉,听到云月笙有危险,就完全不准备再给霜眏留余地,手上皆是杀招。

他将泛着寒光的枪头抵在霜眏头顶威胁:“你给我说清楚,你们究竟意欲何为?想对月儿做什么?”

霜眏手指被压下来的武器震得发抖,却还能轻笑出声:

“有人说佳人逝去,你的心底就会为她永驻堡垒,本座偏不信,本座从未见过矢志不渝的感情,所以和太后联手,想探一探阁下。”

“就为了这个?”喻城心底怒火中烧:“就为了这个,你便帮太后杀了这么多人?”

霜眏摇摇头,笑得无辜:“诶,饭可以乱吃,话不要乱讲,院子里的这些,还有那些百姓,都是霍家杀的,可不是本座。”

世间万物,繁衍千载,生灵央央,天道轮回。

霜眏都懒得杀人,她看凡人如蜉蝣,根本不愿为他们沾上因果,所以一切杀戮其实都是太后与霍家背地里干下的,她出世一遭,只参与了喻城的命格而已。

喻城并未因霜眏的话收敛杀气,眼底因为急切而寒气肆掠,语气也是掷地有声:

“既便如此,可你如今拦我,不也是在害人吗?姑娘本是高洁的山神,确定今日要改做这害人的祸端?”

霜眏闻言收手,她对喻城的态度很是不满,她想救喻城,偏偏人家不领情,那她便冷眼瞧着好了,看喻城到底能深情到何种地步?

“本座可以不拦你,本座只道一句,你的那位心上人便是你的劫数,她若死,你死劫亦解,如此这般,你去是不去救她?”

“去!”喻城几乎没有任何犹豫,锐利的眸子满是坚定。

霜眏定定的看了他一眼,眼底诧异闪过,她微洺唇边没有再言语,只向后退了两步,手上一挥冰墙便尽数撤去,意味显然。

“多谢。”喻城路过霜眏留下一句道谢,便急匆匆出门策马奔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