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走了,留下来的男人们便更是肆无忌惮,几人在红娘身上流连忘返,折腾了一晚上也没有停歇。
自此红娘便被拘在了暗窖里,终日不见阳光,连衣服都没有,像最低劣的畜生,每日被人施虐。
渐渐的,她开始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或许是因为游戈血脉,她开始离不开男人,依附着阳体而活,容颜也随着时间越发娇艳,通体皮肤软白细腻到不可思议。
可红娘依旧不愿入宫,她还保留着一丝念想,想逃走,想回家,想再见见闻人玉。
红娘一日比一日的温顺让男人们对她放松了警惕,游戈一旦被激发潜质便是一发不可收拾,所以他们认为红娘没有办法再离开这里。
三年的豢养,让懵懂无知的小姑娘完全成了被欲望左右的奴隶,她越漂亮,就意味着身体里的血脉就越强,最后红娘彻彻底底变成了一只游戈。
她趁着守卫的松懈,她化作一条蛇,悄悄逃出了囚她三年的地方。
再次沐浴在阳光下,红娘大脑一片恍惚,艳阳刺得她眼睛都睁不开,雪白的皮肤在阳光下异常刺眼。
周围人的打量恶意又露骨,红娘战战兢兢间一眼就看到了茶肆里的淳淳男人。
闻人玉一身素色长袍坐在那,发冠无时无刻不整齐端方,边品茶边跟衙门的同僚攀谈,言语谦和眸光专注,丝毫没有被外面的插曲惊扰到。
“此案或还有遗漏,需再调查。。。”
闻人玉话还没说完,就被衣衫不整的娇媚女人扑进怀里,女人抓住他胸口的衣衫抽抽咽咽,哭得梨花带雨。
“姑娘!你这是做什么?”闻人玉完全没有因为软玉在怀而心生荡漾,反而是有些尴尬的急忙推开女人。
红娘的变化实在太大,不管是容貌还是音色,都带着顾天然的媚俗,所以闻人玉并没有认出她来。
“去去去,哪来的下九流,拉客拉到这来了。”衙役上前拉扯红娘,这条街是有名的红巷,遍布青楼,红娘又是一副衣衫清凉的打扮,所有人都以为她是拉客的妓女。
红娘暗无天日了三年,一时哽塞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紧紧拽住闻人玉,希望他能认出她。
闻人玉眉头轻皱,挣脱开红娘的手臂,向后退了两步保持距离,看向红娘的眼里只有陌生疏远。
“姑娘请自重!”
让红娘一瞬间就愣在了原地,她突然意识到什么,惊恐的晃了一眼自己全身,跌跌撞撞的跑了。
“姑娘?”闻人玉在背后喊她,他不知怎的,总觉得女人看他的眼神太过热切,似乎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就算对方是妓女,他还是忍不住有些心软。
女人看着有些凄楚,不知是不是受了什么伤害,他后知后觉的想叫住她问问,想帮帮她。
可红娘根本没有回头,埋着头冲出人群,像是不再愿意理他。
闻人玉看着那道远去的背影,心底有一瞬不适,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别看了,都是些青楼妓馆的招数,演得楚楚可怜的,就等着人去当救世主,给他们送银子呢。都是些不知羞耻的,合该为娼。”
同僚好心提醒闻人玉,这下九流的门道,骗得人倾家荡产的事多如牛毛,特别是闻人玉这种端方君子,最容易着道。
“世道艰难,若是人人都能吃得起饭,又有谁愿意卖身,愿意行骗呢?”
闻人玉有些唏嘘,有些人见惯了苦难会越来越麻木,有些人则相反,闻人玉就是这样的人,越见到这些底层的心酸,他的眼底就越悲悯,越想为他们做些什么。
“你啊!自己都跌到典吏这样的芝麻小官了,还想着当大圣人?”
同僚摇摇头,他只觉得闻人玉傻得执着。
小小的插曲结束,两人又开始讨论起差事。
另一头红娘缩在狭小的墙角,手里还攥着一支簪子,这是她回家时找到的。
她的父母已不在人世,因为她的失踪,两个老人每日抑郁痛苦,没两年就双双撒手人寰,她回家的时候,只见到正堂的两座牌匾。
“爹~娘~红娘错了。”
红娘抱着双膝,在角落哭得不能自抑,若当初不是她任性不听父母劝告,执意要去岭南,也没有这桩祸事。
红娘心底一片苍凉,又想起闻人玉疏离冷淡的眼神,她更是痛苦不堪。
她恍惚间好像听见闻人玉说什么‘不知羞耻,合该为娼’的话。
红娘知道自己已是满身污秽,以闻人玉眼里不揉沙子的个性,怕是会恶心死自己吧,就像今日那样,看她的眼神充满抵触。
她不敢再去找闻人玉,又控制不住本性,绝望之下就自暴自弃,去了青楼过活。
却不想一脚便踏进了更深的沼泽,连山岛的暖阁里,蒙着面的男人在暗处窥视着红娘的一切,眼底精光闪过。
“主人,人都已经找到了,不带回去吗?”男人身后的侍卫有些不解,他们花了那么多功夫找逃跑的红娘,如今找到了,怎的又不抓了?
“嗯?”男人闻言转头觑了一眼身后的侍卫,眼底迸发出危险,侍卫立刻吓弯了脊背
“是属下多嘴,少主恕罪。”
男人收回眼神,语气带着兴味:“九方家的那位都怀孕了,此时让她进宫,就算控制住皇帝也没用,南朝的权柄已经彻底不在云天明身上啦!”
所以他准备大发慈悲放她一次,至于能不能顶着这副身体活下来,就要看这女人的运气了,若他运气不好,就不要怪他顺水推舟了。
比较了解反祖之人的都清楚,红娘就算不是被人抓起来强行催发欲望,也依旧会在将来不知哪日就变成一只游戈。
她的体质特殊,貌美惑人,血肉能食,又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不知会引起多少人的恶念,届时想利用红娘的人又何止两三。
两人在暗处眼睁睁看着红娘房间人流络绎不绝,男人们显然对貌美又热情的红娘不能自拔。
老鸨的眼里也满是被金钱蒙蔽的浑浊,欲望致使他们越来越贪婪,甚至摒弃了最后的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