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提起酒坛起身,摇摇晃晃走到叶渊面前,一副酩酊大醉模样,将酒坛举到叶渊面前,晃了晃坛中残酒。
“别生气,还剩一点儿,给你留着呢。”
叶渊面色阴沉如水,正要发作,听到从阁楼里传出的脚步声后,下意识抬头,瞬间怔在原地。
燕歌脸上初潮未褪,头发盘起以筷子固定住,俨然一副嫁人女子的打扮。
纪星搂着燕歌,昂首挺胸看着叶渊,头发束在一起以绳子扎住,做成人打扮。
未行冠礼先束发,未行笄礼先挽髻。
叶渊愣了片刻,这才反应过来,气得咬牙切齿。
“你们三个狗奴才,好大的胆子!”
纪星朗声笑道:“看来你很生气,那就杀了我们吧。”
“我已经和纪星同房,我绝不会让你碰一根手指。来吧,杀了我。”燕歌毅然决然道。
陈泽伸开双手,将眼睛闭上,一副坦然赴死的模样,“我被逼无奈来到这个鬼地方,气海已破,自此修行无望,我在这世上已生无可恋。来吧,杀了我们,重新投胎便是。”
“我说怎么这么大胆,原来是一心求死。你们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我不会杀你们,我会用最残酷的手段慢慢折磨你们。”叶渊冷笑,灵识散开。
陈泽三人体内的血色丹药立刻发作,倒在地上翻滚,发出阵阵惨叫。
叶渊冷冷看着三人,似乎并没有停止的意思。
在这种剧痛的折磨下,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三人便陆续昏了过去。
叶渊冷哼一声,将李恒与赵安叫了出来,了解前因后果后,立刻命令二人把陈泽三人吊在树上。
随着一桶桶冷水被泼在身上,三人纷纷清醒。
陈泽看着手拿鞭子的李恒与赵安,洒然一笑,“来吧,打死我,这份恩情我下辈子会报答你们的。”
“死?”一旁的叶渊冷笑起来,“我会让你们知道,死有时候也是一种奢望。你们两个还愣着干什么?”
李恒与赵安见叶渊看向自己,连忙挥动手中鞭子,心中暗道对不住。
随着鞭子不断落下,三人很快便皮开肉绽,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很快又疼得昏了过去。
叶渊眼中怒火这才有所平息,转头吩咐李恒与赵安,“等他们醒过来接着打,留口气就行。”
“是。”李恒与赵安恭敬应下。
叶渊冷冷地看了昏过去的三人一眼,这才一甩衣袖走进阁楼。
接下来的数日,陈泽三人每天都要面临无尽的折磨,每次伤口还没结痂就又被鞭子抽开,身上新伤叠旧伤。
好在他们有炼气一重的底子,身体已经远超凡人的境界,不然早就被打死了。
可即便如此,那鞭子抽在身上的滋味儿却着实不好受。
三人从头到尾一言不发,连一句服软的话都没有说过,只是以倔强的眼神死死看着叶渊所在的阁楼,仿佛一心求死。
叶渊忙于修炼,自然不可能时时关注这里,李恒与赵安打到最后实在下不去手,便装出一副打得用力的样子,实际真打在身上却不算太疼。
十日后,叶渊的声音忽然从阁楼里飘出,李恒与赵安立刻放下手中鞭子快步走进阁楼。
当二人出来后,陈泽立刻强忍身上痛楚,仔细观察二人的神色。
二人面色苍白,气息也不如之前强盛,灵气波动更是微乎其微,看起来好像体内的灵气被抽走了。
灵奴,原来如此么。
二人并未再继续对他们动刑,反而把他们放了下来。
李恒道:“大人命我们将你们放下,回屋好好养伤,等待大人的召唤。大人说这次姑且饶过你们,下次再犯就不是鞭打十日这么简单了。”
三人脚刚着地,便瘫倒在地上,被鞭打了十日,他们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纪星拒绝李恒与赵安的帮助,坐在地上缓了片刻,强撑起虚弱的身躯,抱起燕歌回屋。
李恒与赵安对视一眼,将陈泽搀扶起来送回屋中。
“谢谢……”陈泽躺在床上,干裂发白的嘴唇微微开合,从喉咙里挤出沙哑的两个字。
赵安转身便走,李恒却在陈泽身边多站了一会儿,待赵安走后,俯身凑到陈泽耳边,低声道:“陈泽老大,你好好休息,会好起来的。”
陈泽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只得向李恒投去感激的眼神,目送李恒离去将门关上后,费力牵动嘴角,挤出一抹笑容。
从燕歌决定要与纪星成婚,他便想出了这个计划。
事情既然已经做下,如果一味服软,反倒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只有表现出求死的样子,叶渊为了折磨他们,反倒不会杀他们,才能去赌这一线生机。
他赌他们目前对叶渊还有用,叶渊绝不会立刻杀他们。
他赌对了,叶渊正如他所料那样,存了慢慢折磨他们的心思。
不过这一步依旧是凶险的,如果叶渊决定以雷霆手段树立威严,那么他们必死无疑。
可他们除了这一条性命,已经没有别的东西了,只能拿命来赌这一线生机。
本来按他的计划,是先隐忍下来再做打算。可叶渊突然要燕歌服侍,燕歌贞烈不愿被玷污,而且以纪星的脾气,自然会为了燕歌和叶渊搏命。
纪星如果决定拼命,他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他是不想死,也可以为了活下去不择手段,可他从小到大只有虎子与纪星两个朋友,他十分珍惜这份友谊。
为了朋友,一死又何妨?
如果在被折磨后,叶渊依旧要燕歌服侍,那么他和纪星便只能殊死一搏。如果叶渊想杀他们,他们也会和叶渊拼命。
虽说因为体内血色丹药的存在,他们根本不可能伤到叶渊分毫,可他们也绝不会束手待毙,大不了一死便是。
不过还好并没有走到这一步,虽说受了许久的折磨,但也不是一无所获。
李恒与赵安和他们一样,都是灵奴。同为灵奴,看见他们遭受如此虐待,就算做不到为他们鸣不平,心中总不可能一点儿触动都没有。
这两个人,是可以争取的。
不过这绝非一朝一夕的事,他绝不会轻易相信这两人,需要长时间观察才行。
当务之急,是先疗伤,等叶渊召唤他后,再验证一下这所谓的灵奴是否与他想的一样。
陈泽在床上躺了片刻,挣扎着起身盘膝而坐,引导灵气入体恢复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