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冉跑到他的面前就停了下来。
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眼姜霁川。
确定没眼花,不是幻觉。
眼泪一瞬间就涌了出来。
“霁川哥,我还以为我回不来了。”
姜霁川看着面前哭的梨花带雨,就算委屈害怕却还乖得要命的温冉。
心脏被刺痛了一下。
都是他的错,让绵绵受苦了。
姜霁川抬起手,很想将她一把揽入怀里,安抚她的情绪。
但最后还是克制的将手搭在了她的肩头,轻轻的拍了拍。
“别怕,我在。”
温冉刚要点头,不远处一声怒吼,“温绵绵!你个大傻妞!你怎么能自己跑南州来!不要命了吗!”
温冉还没看清,就感觉有人呼啸着冲过来。
被猛地拉入对方怀里时,她的额头撞在了结实的肌肉上。
“艹!吓死老子了!你个傻妞要是出什么事儿,我怎么对得起你叫我一声哥!”
姜霁流粗鲁的搂着温冉,大手没什么分寸的拍了她的后背两下。
拍的温冉差点原地升天。
那种劫后余生的后怕也瞬间被拍走了。
毕竟这会儿是真的要没命了!
姜霁流拍了两下似乎还不解气。
这死孩子,温爸出事儿了,都不知道先联系他们!
人家说什么是什么,就傻不拉几的跟着上飞机了!
万一被卖了怎么办?
越想越气,姜霁流用手狠狠的揉了揉温冉的头,将她原本就乱糟糟的头给揉的跟个鸡窝似的才觉得解气。
“松手!”姜霁川修长的手指扣在姜霁流的肩膀,捏的他疼的拧起眉头。
姜霁流不屑的哼了声。
也意识到自己激动过头了,如今绵绵是大姑娘了,就算关系再亲也得避嫌。
松开手,伸手敲了敲温冉的额头。
“傻妞,叫声哥,看看有没有被吓得更傻了。”
温冉抬手揉揉额头,听着熟悉的声音,别扭的关怀,眼泪啪嗒啪嗒的就往下掉。
“卧槽!我错了错了,哥哥错了!你别哭啊!”
原本牛逼轰轰的姜霁流一看温冉掉小珍珠了,慌得双手撑着膝盖,凑过去哄她。
“我是真被你吓坏了,温爸……”
说到这儿,姜霁流难得流露出落寞的神色。
虽然早知道温爸撑不了几天了,但没想到是以这种惨烈的方式离开的。
他的小傻妞怎么挨过来的。
“绵绵,有人欺负你了?!”姜霁川突然冷了调子,微凉的手指轻轻的触碰了一下温冉的脸颊,一触即离。
收回手的时候,指尖都在颤抖。
粗心的姜霁流一听,向后退了半步扫向温冉。
这才发现不单单是脸上,脖子上都是红色的痕迹。
他虽然没实战过,但片儿看的不少。
这明明就是吻痕啊!!!
“卧槽他妈的!哪个王八蛋干的!老子宰了他!”姜霁流气的咬牙切齿。
姜霁川一把推开他,细长的眼里因为隐忍冒出根根血丝。
他声音依旧清冷,却带着一点压都压不下去的细微颤音。
“绵绵别怕,这不是什么大事儿,你没有一点错。但是告诉我,是谁欺负你了,哥、哥哥给你做主。”
温冉这才反应过来,羞的急忙抬起手欲盖弥彰的挡住脖子。
摇了摇头,“那个……我,算是谈了个恋爱吧!闪谈闪分。”
姜霁流:?!o(?Д?)っ啥!
姜霁川盯着温冉的眼睛,见那双水润的鹿眼没有半分闪躲迟疑,他才确定,她说的应该是真话。
可是……温冉交男朋友了!!
什么人?
绵绵这么美好这么乖,没有经过他的筛选,怎么能染指她!
姜霁流却笑了,一副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样儿。
伸手揽着温冉的肩膀,但一开口,欣喜和心酸交织,“傻妞,厉害啊!你哥我还母胎单身呢,你居然闪谈闪分?说这么好听,是不是一夜情啊!”
温冉被姜霁流调侃的都忘了哭了。
“不,不算吧……”
他们虽然就睡了一觉,但在一起几个晚上了。
“长得帅不帅?你不会眼瞎找个丑逼吧?”姜霁流难得如此八卦。
因为他实在是想象不出来,乖得被人欺负了都不吭声的小妹妹,居然出国谈了个恋爱?
温冉想了想,虽然心里气,但不能睁眼说瞎话,便实事求是的回他:“帅,身材也好,嗯……很高……蓝眼睛,布灵布灵的超好看。”
“行啊!”姜霁流听着温冉夸这个外国佬,心里有点酸。
但看温冉不是被欺负,而是自愿的,这会儿又被哄好不掉小珍珠了,他倒也觉得没那么难受了。
哎,以后可不能养女儿,这被别的小子勾走了,太难受。
两个人凑到一起,小声嘀咕。
忽然,姜霁川一把扣住温冉的肩头,古井般寂静无波的眼此刻布满了血丝。
“绵绵,他是谁?叫什么?做什么的?”
温冉还是第一次见霁川哥哥这个样子,有些怕了。
“姜霁川,你别发疯!”姜霁流拧起眉头,一把打掉了姜霁川的手,揽着温冉的肩膀往电梯那边走,“别理他,绵绵,我带你去见你外公。”
温冉应了一声,有些不放心的回头看向站在原地的姜霁川,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这时姜霁川虽然仍旧红着眼,却冲她点了一下头。
又恢复到以往那冷静自持的样儿。
温冉觉得自己可能是太敏感了,转回头继续回姜霁流的问题。
“啊?你说你睡了他就跑了?真没看出来啊!温绵绵,牛逼啊!”
“那个……情非得已,万般无奈……”
“啧啧啧!你还和我拽上成语了是吧?”
……
姜霁川听着这些话,等人进了电梯,他一拳重重的砸在车上。
伴随着车子发出的巨大嗡鸣声,他咬着牙:“我要杀了他!”
意识到情绪有些难以控制,他快速从兜里掏出药瓶,倒出三粒药,直接将药粒吞服。
闭上眼缓了缓,姜霁川看向紧闭的电梯。
南州毕竟不是他的地盘,还是要尽快将温冉带回华国,他才能放心。
他整了整衣襟,大步向电梯走去。
一切还在他的掌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