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后树上,千月和贺兰寂凑在一起咬耳朵。
“咱们要不要帮她一把?”
“你想怎么帮?”贺兰寂眉眼含笑,阿月又开动小脑筋了。
千月趴在贺兰寂耳朵上,小嘴一张一合的说着,热气喷洒在贺兰寂耳畔,身上燥热了起来。
等千月叭叭的说完,发现贺兰寂耳根子通红,伸手揪了一下,眼神示意你很热?
贺兰寂满眼含春,抓住千月作乱的手,暗哑着声音道:“按你说的办。”
千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两世为人,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看着贺兰寂发情的眼,才反应过来,面皮也涨红了起来。
两人就在树上背对着,深呼吸了一会,平复了心情,才离开。
而屋内,郑茵茵呆愣愣的看着床顶,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鸡叫,郑茵茵才转了转脑袋一眼看到放在枕头旁的那个“药”字玉牌。
伸手将玉牌攥紧,就好像最后一根稻草般……
天刚亮,就听见外面有人走来。
门打开,是一个侍女,端着早膳进来。
“大小姐,国公爷吩咐,大小姐快些用了早膳,就出发。”
侍女放下,便退了出去,重新又把门锁上。
郑茵茵心里有个计划,但是不知何时有机会,眼下脑子还没糊涂,知道吃饱了有力气逃跑。
于是,坐下就开始狼吞虎咽。
最后喝粥时,刚端起粥碗,就发现碗底藏着一张纸条。
郑茵茵一愣,环顾了一下四周,赶忙将纸条打开:
东门街103号。
东门街103号?郑茵茵想了又想不知道这是哪家铺子,此时听到门外有人来,赶忙将纸条塞进嘴里,就着粥吞了。
果然还是那个侍女进来收走碗碟,临出门前,特意回头看了一眼郑茵茵。
郑茵茵认出她是郑夫人院中的一个婢女,心道果然娘心里还是疼她的。
于是,贴身藏好玉牌,等护卫过来带她走时,也没吵没闹,似是认命般跟着走了。
拉着郑茵茵的马车穿过闹市,往城门走去。
贺兰茗从北海回来以后,康献帝以他军功赫赫,册封了御林军第一参将,负责护卫整个京城,此时正好巡视到了城门处。
说巧不巧,人群一阵骚动,是一个乞丐抢了一个肉包摊子上的两个肉包子。
摊主大喊一声,就追着乞丐跑。
乞丐横冲直撞的朝着城门跑来,眼看着就惊了贺兰茗的马。
贺兰茗连马带人,直直撞在了郑茵茵的马车上。郑茵茵马车的马也受了惊吓,抬腿就冲起来。
一时之间,乱成一锅粥。
几辆马车撞在一起,人仰马翻。
郑茵茵也被撞出马车,暗中有人拉了她一把,混进了人群里面。
押送郑茵茵的护卫被挤散,眼看着郑茵茵消失在人群中,想追又挤不开人群。
郑茵茵惊慌之下,也没看清是谁拽着自己,直到挤出人群,那个人也不见了。
惊魂未定的郑茵茵环顾了一下,勉强认出这是哪里,转身就朝着东门街奔去。
103号竟然是宁春堂!
郑茵茵站在门口,也来不及多想,就一头扎进宁春堂。
掌柜的是一个老头,看到郑茵茵惊惧的手不断的哆嗦着从袖中掏东西,安抚道:“这位小姐莫急,先进来。”
郑茵茵浑身颤抖着,跟着老头进了里间。刚进去不久,国公府的护卫就从门口寻过。
里间,老头看到郑茵茵拿出了“药”字玉牌,忙沉声道:“小姐既持有玉牌,自是我宁春堂的贵客,快随老夫来。”
老头带着郑茵茵藏到了后院的隔间里,刚回到堂厅,折返的国公府护卫就进来了。
“老头,刚刚我家小姐是不是进来了?”
领头的护卫语气不善,刚才顺着方向追过来就消失了,刚才打听到有人看见一个郑茵茵进了宁春堂。
老头忙赔笑道:“几位府爷,刚才确实是来了一位小姐,已经拿完药走了。”
“走了?”领头的护卫斜眼打量了一番,“我刚刚路过又回来不过一盏茶,抓药这么快了?”
“府爷有所不知,这位小姐的药一早就抓好了,她今日只是上门取药,自然要快了。”
“哼,”领头护卫自是不信,“来人!给我搜!”
“府爷,府爷!”老头慌忙揽着急道:“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堂里还有几位病人在看诊,有话好说。”
“边儿去!不要耽误国公府寻人!”领头护卫一把将老头推开,老头顺势就撞在了一个药架子上,滚翻在地。
“国公府出手伤人啦!”
“没有天理了呀!”
“啊!”
四处搜索的国公府护卫搅的宁春堂一团乱,门口一下就围观上不少百姓。
“大胆!”贺兰茗策马而来,一个漂亮的翻身下马,就走进宁春堂喝道:“什么人敢在京城闹事!”
一队御林军冲进来。
宁春堂伙计扶着躺在地上的掌柜老头喊道:”是国公府的护卫!非说国公府的小姐进来了,可他家小姐根本就没来过!他们不信,还出手伤了掌柜的。”
领头的护卫瞪了这个伙计一眼,立马谄媚的笑着上前对着贺兰茗一礼道:“小的是国公府护卫首领吴峰,误会一场误会一场。”
“误会?”贺兰茗看着满屋狼藉,挑眉道:“那吴首领倒是给孤说说是什么误会?”
“实不相瞒,”吴峰讪讪一笑,凑上去在贺兰茗面前伏小做低轻声说:“祥和县主闹了点脾气回来了,国公爷让小的送县主回旗山,刚才在城门口,县主被人群冲散了,小的也是怕县主出事,但此事还请四殿下帮着掩一掩。”
贺兰茗挑眉道:“你闹的这么大,怎么掩?”
吴峰赶忙亲自将掌柜老头扶起,说道:“是本首领认错人了,今天惊扰了宁春堂,实在是抱歉,不如掌柜的看看损失多少,本首领照赔。”说罢又看向贺兰茗问道:“今日之事是本首领的错,扰了四殿下的清闲,不如本首领做东,请各位爷天禧居喝一顿赔个不是,四殿下您看如何?”
贺兰茗轻哼一声:“我御林军这些伙计自然是要喝你这顿酒的,但这宁春堂可是药王谷的产业,人家领不领你情,孤可做不了主。”
吴峰讪笑着又对掌柜老头说:“掌柜的,您看,三倍赔偿可否?”
“这点银子就想打发了我药王谷?”
宁彦鸣从围观人群里走进来,看着满屋狼藉嘲讽道:“国公府看错了人,将宁春堂砸了,不仅伤了我家掌柜”还惊了我家病人,三倍赔偿就想了事,可是我药王谷缺你这点银钱?”
吴峰咬着后槽牙,脸上依然的笑堪堪挂着:“那依宁少东家看,想如何解决?”
宁彦鸣不接话,只是里里外外的转了一圈,在吴峰面前停下,两手一摊,说道:“十倍。”
!!!
吴峰抿着嘴,暗中看了一圈毁坏的一些物件,好像也不是多名贵,须臾之间就答应了。
十倍就十倍,这点钱还能赔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