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有理……”窈娘细声细气,艳丽的脸庞却透出一股阴森算计的意味,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胡蕴川,那眼神儿如同带着小钩子能把胡蕴川盯出来个窟窿。
“事不宜迟,要是没什么问题,你在这法旨上落下你的名讳和生辰八字,以后归队,我们同行,你们夫妻犯下的罪孽也可在这场传经之行中由你来立功减免。”
胡蕴川说了太多话,这会儿见这女魔头还是犹豫,并且不知在谋算寻思什么坏主意的样子,就没了耐性催促她。
“立功减免?”窈娘眯起细长美艳的眉眼,反问。
胡蕴川深吸气:“你们杀了那么多散仙,以为什么都能一笔勾销?”
窈娘仰头大笑:“哈哈哈……你还真是蠢得天真,我窈娘既已由仙成魔,怎还会走过去的老路?”
“快还我相公!”她变脸逼问。
胡蕴川呼吸一凛,从四面八方突然出现无数条桃花魔藤,天上地下也都长出来了,粗细不一,犹如无数条毒蛇缠住了胡蕴川的四肢和颈子。。
“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胡蕴川脸色冰冷,双手掐诀,按住心脏。
“湛卢巨剑!出窍——”
直接从胸口拔出蓝光硕硕的上古巨剑,翻转剑柄,只消一震剑刃,“嗡嗡轰嘭——”瞬间爆破声响,所有攀缠上来的桃花魔藤全部被震的稀碎。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加入进来,你还有一线生机。”
“啊?!”窈娘略有惊诧,但依旧阴狠镇定的娇笑着,优美地拔下头上的银簪:“你还是先担心自个儿吧!”
只见那魔女将银簪抛掷到半空中,操控着划了几下,天空刹那间乌云蔽日,出现一道巨大的裂痕,那道裂痕正对着胡蕴川,内种是天庭天牢里的各种惩戒刑拘以及正在受罚的仙人,裂缝还不住的喷溅出半透明的紫色天火。
胡蕴川“嗤”地笑出来,抹了把脸恢复了本来面貌:“你们夫妻这等智商,也就只能骗一骗天性良善,涉世未深的小散仙了!再然后,便是靠着你背后见不得光的龌龊主子,呵呵,你就不怕我把你相公给杀了?”
说着他一掌插入地下如同拔萝卜般将吓的屁滚尿流的柴金山拎出来。
“你……你不要害我相公!”窈娘捏着簪子的纤纤玉手开始颤抖,心思千回百转,那天空上巨大的裂缝也开始慢慢关闭。
“娘子……快跑……”柴金山还没说完就被胡蕴川施了禁语术,哀求愤恨的匍匐在地,双手不止被反绑,还被卸了关节。
“把那簪子放在地上,否则我宰了他!”胡蕴川继续要挟。
窈娘气的咬碎银牙:“我依从你就是,只是若我相公少了半根头发,我绝不与你善罢甘休!”
胡蕴川都气笑了,反唇相讥:“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我老婆也出事了,我俩最多是把别人家屋子弄漏了,也带给人家修缮,修缮不了也得补偿罪过的,受罚补过从未不负责过,更从未报复过,我和我老婆还是被迫分开了。
你倒好,杀了那么多的散仙,你们这对毒蛇蝎子倒是伟大的在一起了,你这等眼界,这等品行也就配做个仙婢!若我是你上任主子,你连个婢女都不配!你也就只配和妖魔为祟,怪不得舍不得现在的魔窝!”
窈娘气的浑身打颤,咬的樱桃红唇都留下血印子了,长指甲嵌入了掌心肉里,终究还是拔下银簪子放在二人的空地中间。
“你少冠冕堂皇,既然你也吃过苦头,就更不该逼迫我!”窈娘怨毒的盯着他。
胡蕴川皮笑肉不笑:“你以为我乐意收你?你排在我前面,我还不乐意呢!”
……
“苏兄!我知道你在,就是现在,赶快出手——”胡蕴川一边和那女魔拌嘴,一边用通心咒与苏沉壁联络上了,高兴密语道。
原来,他刚刚之所以刺激窈娘说了那么多,就是感知到了苏沉壁安顿好慧芷禅师来接应他了,而且就在这周围,很近的距离,他是故意拖延时间。
“苏兄你一定要小心,那银簪子可放天火,能焚毁元神!”胡蕴川忙提醒苏沉壁。
“知道了,你也要保护好自己,这女魔对仙界仇恨极大。”苏沉壁隐遁身形在胡蕴川背后出现,整个人呈现透明状态,连乱舞飘洒的桃花瓣都能从他虚幻的体内穿过。
苏沉壁叮嘱完,立即飞过去捡起银簪。
这簪子他是知道的,外形虽是银簪,实际上是第一次神魔大战时,药善菩萨万嘉兰为救凡间数十万无辜百姓,以身阻挡始魔君身边二魔圣的攻击,实在不敌,即将陨命时,化身为一只银色降魔杵,释放天火,焚烧屠戮一切妖魔鬼怪,足足拖延了七天七夜。
药善菩萨后来转世成佛,这把降魔杵由如来佛祖保存,后锻炼成七支银质法宝,分别镇守隶属于仙界、神界、佛界领域的四海八荒。西王母娘娘处就分到了这只银簪子。
后来她转送给了天后娘娘,天后娘娘又转赠给侄女吕鸾公主,吕鸾公主嫁给尤湘元君,这簪子也就是他们夫妻共有。这女魔曾经说过自己出身仙府,那么肯定就是从尤湘元君府里偷出来的。
苏沉壁认真判断这只簪子是佛门至宝,至善至刚,绝不会伤害他。
可凡事都怕有万一,他的手刚刚触碰到簪子,整个身形闪了闪,隐身术瞬间失效,显露原身,原本洁白如皓雪的手指瞬时变成了焦黑色。
“沉壁!”胡蕴川早就趁着这个间隙,如一只恶虎般扑倒了看似束手就擒的窈娘,并用大手插进她的背脊皮肉里心狠辣残酷的钳住了琵琶骨。
窈娘狼狈趴在地上奸笑,眼珠乱飞,又美艳又恐怖,稳准狠的咬断自己的小指,拿着小指开始写画,口中振振有词:“陀罗波兰灯尼嗡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