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晋在白若芙旁边坐了下来,说道:“等会儿我们回程的路上,用水囊里的水给你冷敷。”
白若芙轻声道:“怎能如此,别人还要饮呢!”
裴晋道:“等他们饮完水,我再来小溪边给你灌满水囊便是。”
两人坐在溪水边休息。溪水清浅,泠泠作响,流动不息,给这温暖的初夏带来了一丝凉意。白若芙察觉到裴晋一直在盯着自己,侧过脸道:“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裴晋道:“自从......你我订亲之后,我们还没有单独相处过。我知道程老夫人管得严,自然要抓紧这个机会多看看你。”
裴晋边斟酌着用词,边观察白若芙的神情。见她听到此话并没有恼怒,便又凑近了些,低低道:“芙儿,我很想你。”
这下白若芙是真的有些羞恼了,她嗔道:“你初到翰林院,定有许多事情要学,还要忙着应酬,听说圣上和太子还经常找见你,你怎会有空想别的?”
裴晋如醉酒一般盯着白若芙的侧颜,回道:“怎会没空?只要不忙正事,我脑中想的都是你......”
“别说了!”白若芙有些羞恼道,“我们该回去了。”她有些慌张地站起身,却一时忘记自己的右腿有伤。她一个趔趄,右腿没有站稳,往左边倒去,裴晋连忙起身揽住她的肩膀,将她扶住。
白若芙半倒在裴晋怀中,挣扎着要起身,却被裴晋牢牢地锢在怀中。裴晋俯身在她耳边低低道:“芙儿。”
裴晋的气息直从白若芙耳边吹进她的心底,酥酥麻麻,悠悠荡漾。白若芙低声道:“你先放开我,我衣衫很脏。”
白若芙刚才斩杀数个杀手,衣衫上沾染了血迹,她虽然已用溪水简单擦洗了一番,看上去仍是有些狼狈。女子都爱洁净爱美,她自然不想在自己如此狼狈的时候,被裴晋抱在怀中。
裴晋低低笑着松了手。白若芙暗自松了一口气,将脸颊边的湿发挽在耳后,又拿起一旁的长枪拄在地上当拐棍。
裴晋视线顺着她的手到她的侧颜,又到她的耳后。那些湿发好似挽到了他的心间,令他的心脏随着她的一呼一吸起起伏伏。他突然伸手揽住白若芙的腰,往前一带,两人的身体几乎贴在一起。
白若芙猝不及防,睁大眼睛看着裴晋,手中的长枪差点没拿稳。她右腿被杀手击中时,连一声闷哼都未曾发出,此时却惊呼出口:“裴晋,你......”
裴晋早已情动,他贴近白若芙的脸,低声道:“叫我晋......”
这不是裴晋第一次这么要求,白若芙眼神疯狂地闪烁着,嘴无意识地微张,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裴晋另一手抚上白若芙的后脑,将她的额头贴近自己的额头。两人呼吸交缠,暧昧的气息在两人之间不断涌动。
裴晋似是乞求似是蛊惑道:“芙儿......”
白若芙仿佛被蛊惑到,一声“晋”将将出口,却被裴晋全数堵在口中。裴晋的唇轻柔地触上她的樱唇,轻啄慢碾,细细品尝。白若芙手中长枪锵然落地。
他呼吸炽热,唇瓣柔软,不停挑逗着她的两片樱唇。白若芙脑中轰然一片,一时定在那里,任由他予取予求。
吻了片刻,裴晋停住了动作,低低道:“芙儿?”
白若芙双眼朦胧,如隔一层雨雾看着他道:“嗯?”尾音上扬带着一丝水润之意,直酥到人心里去。
裴晋低头看着白若芙,见她半倒在自己怀里,脸颊绯红。那烟雨朦胧的双眸脉脉地看着他,惹人怜爱中又藏着一丝妩媚。她睫毛如羽扇般轻轻扑闪,一下一下仿佛刷在了他的心间。她此刻轻轻喘息着,檀口微张,令他又想起了刚才那温润柔软的触感。
裴晋眼神一暗,托着白若芙后脑的手轻微用力,情难自禁地又吻了上去。他趁她微张着嘴,舌尖长驱直入,坚定又温柔地围绕着她的香舌舞动,攫取她口中的芬芳。白若芙睫毛轻颤着,承受着他的强势与汹涌的爱意,恍惚间仿佛闻到了林间竹香的清冽,尝到了夏日溪水的清甜。
裴晋渐渐难以自制,沉浸在她给的甜美与柔软中,圈住她腰身的手臂也越发收紧。白若芙被迫仰起头,反而更方便了对方在她的世界疯狂探索,任他肆意索取。她双手拘谨地拽着裴晋腰间的衣衫,却渐渐有些承受不住他汹涌的情意。
裴晋逐渐放缓,最后在她唇瓣上轻啄了一口,停了下来。两人额头轻触,都在不停地喘息。缓了片刻,裴晋沙哑着开口道:“芙儿,你很甜......”
白若芙略略站直了身子,闻言轻轻白了裴晋一眼,眼神似羞似嗔,欲说还休。一双美眸波光潋滟,隐有盈盈秋水流动。
裴晋眼神又一暗,将白若芙抱在怀中,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半晌后,他一手轻抚她的秀发,低声道:“芙儿,你不知道我有多感谢上苍,能将你带回到我的身边。以前,你眼中没有我,你想退婚,我便成全你。可如今,我是再也不能放手了,就算你想离开,我上天入地也要再一次把你找回来。”
白若芙双手抚上裴晋宽阔的脊背。她闻言鼻尖有一些酸,闷闷道:“瞎说!你又怎么上天入地......”
裴晋双臂用力紧紧将白若芙抱在怀中,有些委屈道:“莫非你还真的想离开?”
白若芙轻轻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声有一丝苦涩:“只要老天不把我带走,我自是不会离开的。”
裴晋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好像在安慰白若芙,又好像在安慰自己。
过了片刻,白若芙轻声问道:“我给你关于《北地游记》的回信......你没有仔细看吗?”
裴晋松开了白若芙,看着她答道:“倒背如流,为何这么问?”
白若芙略微低下头道:“那你为何说......我以前眼中没有你?”
裴晋心中一跳,双目炯炯地看着白若芙道:“那你......以前心中就有我?”
白若芙思考了片刻,最后摇头道:“我不知道,那时候和你不过见了几次面,话也没说上几句。”
裴晋也并不失望,揉了揉她的头道:“以前的事都过去了,我们活在当下。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有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