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城逃命的瞿千崖,回想起当日在牢房,郎清平与他说过的话,“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置之死地而后生?”
郎清平在夜间,又回了一趟牢房,道:“衙门里忌讳抬尸体出来,所以会特意在监狱的临街外墙上修一个死囚洞。每当犯人死亡,尸体就顺着死囚洞推出去,家属在墙外领尸。”
瞿千崖接道:“你想我从囚洞钻出去?”
郎清平道:“我想大理寺也会有这样的囚洞……这是假死药,信我,就在五日后服下,到时会有人把你运出城,出城后,他会把解药给你……接下来的路,你就要自己走了。”
想到什么,又转身回头道:“城外四十里,如果你能活着见到一位樵夫,你的上司将不会再追杀你。”
她找人将他从死人堆里救了出来,他一定要活着见到樵夫。可是他一路走来,连个砍柴人的影子都没见到,不禁产生了怀疑。
赶了差不多快40里,瞿千崖左顾右盼,在他出神的时候,一大波黑衣人正在前方50米处埋伏着。
瞿千崖没有等到樵夫,还是决定继续南行。进入击杀范围,突然杀声冲天。
瞿千崖学过一点武功,不太灵活的躲过几个致命剑招,领头人武功高强,只见他瞅准空隙,一脚踢在瞿千崖的心窝上,瞿千崖被踹倒在地,顿时口吐鲜血。
领头人指挥着手下,上前查看,那人慢慢走近瞿千崖,手中的刀高高仰起。受伤的瞿千崖,无力反击,想到自己要殒命如此,万念俱灰。
千钧一发之际,果然有一个樵夫哼着歌,朝这边而来,领头人吹响口哨,挥挥手,道:“撤!”
见太子那天,郎清平最后的最后为瞿千崖说话,道:“你一定会杀瞿千崖,但我说过保他不死!”
楚燕然只觉得这个女人心思缜密,却又多情,“你可不能护他一辈子!”
郎清平道:“我是保他在京城内不会死,出了京城,那就看他的造化了。”
临走之际,道:“如果在城外40里,遇到了一个砍柴的樵夫,你就放他一命,如何?”她知道太子一定会灭口,她今晚一离开,就会行动。
太子可不相信她能掐会算,当下答应道:“可以。”
太子府,夜半三分,一个黑衣人翻窗进入太子书房。
黑衣人跪下道:“任务失败。”
楚燕然神色黯然道:“先退下吧!。”
待领头人走后,楚燕然看向身旁的侍卫,道:“谭天,去查一下那个樵夫。”
樵夫名叫赖有四海,每天都会上山砍柴,大概申时二刻就会路过一条小路。他喜欢唱歌,如果柴砍得多了,那他就会多唱几首。
谭天在樵夫的屋外蹲守七天七夜,他每天除了砍柴就是卖柴,屋里也没有瞿千崖的身影,确定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户后,连忙赶回去禀告。
楚燕然听到谭天的消息,当下觉得郎清平绝非平凡女子,她好像可以未卜先知,若不能为我所用,那就只能除之而后快。
其实郎清平只是偶然路过,碰到了砍柴回来的赖有四海,于是猜测他的规律,完全就是将命交给老天,看来老天是向着她的。
但有句话说得好:福兮祸所伏,忧喜聚门兮,吉凶同域。
由于天天念着那个神秘女子,太子很快就查到了郎清平的真实身份,她是太子太傅郎旭的嫡女,楚燕然捏皱手里的信纸,道:“太傅啊太傅,你骗的吾好苦啊!”
两个月后,正好是三月十五。
太子以莫须有的罪名,带禁军查抄了太傅府邸,但是翻遍整个郎府也不见郎清平身影,一气之下,将郎家父子关押进刑部大牢。
太傅郎旭听到风声,早早地送走了女儿清平,小儿子郎轩却不肯走。
没有抓到郎清平,楚燕然如鲠在喉,夜不能寐。下令缉拿郎清平的海捕文书,各省各州各郡县到处都是。
曾经的巡按御史有多风光,现在就有多狼狈。
老人常说: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用来形容郎清平一家最合适不过。
乔装打扮的郎清平,离开告示墙,压低帽檐,向偏僻的小巷子拐去。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郎清平现在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街角的巷子是一个死胡同,不知为何被人盯上了。郎清平看着前面的一堵墙,正要转身,突然察觉到背后有杀气。
那刹那间,已有人朝他后背刺去,郎清平翻身躲过。那人不依不饶,接连突刺,平刺,横划,一把匕首使得俊又不俊。
俊的是手法,笨的是身法。
这叫身子跟不上脑子!
他破绽百出,只不过是仗着一把匕首,所以才有恃无恐。
郎清平戳准时机,一脚踢在他的肩窝下两寸处,不断也得疼。
“啊!”果听他大叫一声,向后退去,郎清平不给他反击机会,心口又是连环三脚,那人不堪重击,昏死过去。
“本小姐正缺银两,偏巧你就送来了。”郎清平蹲下,取走他身上的全部银钱。
七日后,郎清平被逼的走投无路,乔装打扮,趁夜摸到太子的寝宫。
给楚燕然来了一招灯下黑!
转身欲关门的楚燕然,突然被人袭击。来人捏住他的下三路,威胁道:“别喊!不然你可要断子绝孙了。”
被人拿住命脉的楚燕然,惊讶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为何会来吗?”郎清平推着他,边退边讲。
郎清平的外衣上浸满药香,是一种使人浑身酸软的迷药,楚燕然吸得很多,不一会儿就跌坐到椅子上,他自己也意识到不对劲,“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郎清平故意贴近他,柔声细语道:“听说太子殿下今日及冠,清平特意前来给你祝贺!”
楚燕然可不信她会有这么好心,祝贺有大半夜来的吗?
瞧出他显然不信的神情,郎清平含笑道:“都说咱们的太子殿下不喜欢女人,不喜欢女子那就一个原因,就是……不举!”
楚燕然被猜中心事,有些恼怒,可又使不上劲儿,只能冷哼一声,向右稍稍侧脸。
“今天我倒要看一看,是不是这么一回事。”微热的鼻息灼烧楚燕然耳廓的肌肤,她温热的手慢慢探进,楚燕然呼吸加重,喘着粗气,羞愤交加。
片刻之后,郎清平拿出被烫到的右手,跨坐在楚燕然之上,美目流转,娇媚道:“看来外界传言不可信呢!又或者~是我帮你治好了吗?”
楚燕然脸色微红,轻声道:“无耻……”
郎清平笑着松开他,起身给自己倒茶去了。
以前的太子,确实对女人不感兴趣,不过今晚过后,一切都变了。
楚燕然知道,她不会平白无故冒险前来,与自己开这个玩笑,他感觉到药力在慢慢退散,“姑娘~所谓何来?不妨直言!”
被问的郎清平由笑转悲,背对着他,落寞到:“天下间,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楚燕然轻笑道:“哈哈哈…你也会有今日!”
“我有今天都是你害的,不过如果你娶了我,那便谁也不能动我,包括你!”郎清平边喝茶边说,解渴之后,右手搂着肩颈,侧坐到楚燕然身上。
美人香软在怀,楚燕然却羞愤道:“我才不会娶你!”
郎清平抚摸着他的俊脸,捏起下巴,冷笑道:“好呀!我现在就杀了你……”
脑袋一转后,突然松开他的下巴,明媚的笑道:“你知道像我这样聪明的女人,多少人梦寐以求?”
郎清平手指在他胸前游走,接着道:“你不娶我,我可以嫁给你的五弟,我还可以嫁给你的父亲,皇帝自然能够护我周全。无论我嫁给谁,我都可以让他步步高升,稳居高位。”
听完郎清平的话,楚燕然心下骇然。
她确实有这个能力!
郎清平站起身,来之前,她只有六分的把握,现在她知道太子一定会答应的,笑着边退边说:“让你的皇帝老儿下旨赐婚,我只等一个月!”
药力消散的最后一刻,她也说完了最后一个字,楚燕然来不及抓住她,郎清平就已走到门口。
两人相距不到五步,楚燕然正欲起身,突然被自己的裤子绊倒。
门外的郎清平停下脚步,回眸一笑,道:“呀!怎得20岁的太子,还像小孩子一样掉裤子了呢?羞死个人了,羞羞羞……”
楚燕然狼狈不堪,又气又无能为力,眼睁睁的看着郎清平飞檐走壁,消失在黑夜中。
夜探太子府的郎清平,并没有离开京城。
三日前,太子府招丫鬟,郎清平摘掉面纱,化名:花锦书,露出真容,一般人没有见过她,很轻易的就混入其中。
花锦书回来关门的时候,木头门被一阵风吹的吱呀一声,撞到门槛上,发出“咣当~”的脆响。
花锦书的心怦怦直跳,毕竟刚干了一件坏事,很怕鬼敲门啊。
被吵醒的辛别枝,揉揉眯瞪的杏眼,“锦书姐,你去哪了?”
听到声音的花锦书,将门重新关上,边回床,边小声说:“如厕去了。”然后轻轻的拍拍她的被子,“睡吧。”
在花锦书呼呼大睡的时候,太子下令连夜封城。超乘军挨家挨户搜索了一夜,直到天亮还是一无所获。
一夜未睡的楚燕然,将自己关在了书房。大管家周卫今年五十又二,太子一直不吃不喝,无奈只能亲自来送早饭。
端着饭菜,来到书房门外。
周卫看向谭天道:“小天,把门打开。”
谭天看了一眼房门,道:“可是太子吩咐不让人打扰。”
“出了事我负责,打开!”他是看着楚燕然长大的,这样不吃饭身体是会垮掉的。就算皇帝不治罪,他自己也心疼。
周卫刚进门,脚下就踩到了一张纸。放眼望去,纸张散落满屋。而楚燕然正颓废的坐在椅子上,面容憔悴,眼神空洞。
周卫绕过纸张,来到书桌前。找了一个空隙,将端盘放下。瞄到纸上的女人,拿起来仔细端详。
他只觉得朗清平这个名字很熟悉,很快就联想到了,会心的笑了笑,道:“太子,你这样是找不到她的。”
太子听到管家的声音,回过神来。周卫把纸递给他,又道:“戴着面纱,犹如大海捞针,天底下眼睛相像之人何其多!”
“本王也正为此苦恼!要是有个她的全身画像就好了。可是在郎府,一点她的痕迹,都没有发现。”
“太子,莫非忘了?选太子妃的时候,宫中曾派人送来一幅她的画像……”
两年前,他刚18岁,可是身边别说女人了,连个暖炕的人都没有。
宫中二老,急得团团转,见催他选妃不管用,直接自作主张,京城内凡是未曾婚配定亲的女子,年过14岁,都要将画像送到太子府。前前后后大概一百多妙龄女子,他竟一个也没选。
桃花眼聚焦,大喜过望,“可是真的?”
楚燕然从不在意这些事,因为他有个不为人知的隐疾,所以他讨厌女人,看见她们都要躲得远远的,是以20岁还是清白之身。
这要被那些王亲贵胄知道了,肯定要笑掉大牙。
“放在库房了…”,周卫将手里的米粥和咸菜,搁在太子手边。“太子,你先吃着。老奴去给你找。”
刚喝一口粥,楚燕然就急忙向门外走去。
“有消息了吗?”
谭天恭敬回复道:“太子莫急,管家刚走。”
楚燕然想到库房东西又多又杂,命令道:“你和他一起去。”
谭天回道:“是~属下遵命!”
库房常年无人踏足,一打开门,灰尘满天飞。谭天和周卫两人互看一眼,就钻了进去。
足足找了一上午,才在一串红玛瑙项链下,发现画像。屋里视线不好,周卫匆忙拿去外面,小心地打开,仔细一瞅后,笑着合起来。
找到画像的谭天,正往书房赶去。
正好这天,农历四月初六,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太子府在进行大扫除,洒扫的时候灰尘很多,所以宫女们都以面纱蒙面。
花锦书与辛别枝几个宫女,负责外面花草树木的浇水修枝,三人互相泼水打闹起来,笑声说话声,声声入耳。
稍长点的宫女拍拍擦擦脸上的水珠,道:“别闹了,到用膳时间了,我们收拾一下。”
花锦书趁机又给她来了一点,“嘿~哈哈哈……”
远处路过的太子,突然看到一双熟悉的眼睛,急匆匆的赶过来。这边的三人重新嬉闹起来,花锦书边退边格挡,并没有发现太子在悄然接近。
眼尖的辛别枝,赶忙行礼,“太子殿下~”,花锦书正背对着太子,听到辛别枝的声音,来不及放下水壶,也跟着低头行礼,只是没有说话。
楚燕然低沉道:“抬起头来…”
辛别枝赶紧抬头看向太子,太子天容绝代,风华正茂,不觉脸红七分。
大宫女心里大呼不妙,闯祸了,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待瞧见太子真容,心漏跳两拍。
花锦书并不知道他在说谁,犹豫之际,太子的锦靴出现在眼波中,头顶立即传来太子低沉磁性的声音:“把头抬起来!”
不说还好,说完,宫女把头埋到更低了。“奴婢~奴婢…长的恐伤太子贵眼,太子还是别瞧了吧?”能躲一次是一次,郎清平尽量把头埋低。
那是一双极美的眼睛,他可不信面纱之下的容貌丑陋。微眯桃花眼,威胁道:“孤再说一遍,看着我!”
花锦书知道自己退无可退了,大义凛然的缓缓直起身子,圆眼含水,无辜又可怜,突然扑通一声跪下,“殿下饶命啊~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懈怠了…”带着哭腔,越说越离谱。
辛别枝被花锦书吓得连忙跟着一起跪下,大宫女也紧随其后。
李婆婆听到花锦书的呼救声,小碎步跑来,“殿下……发生了何事?”
花锦书是她招进来的,如果真的犯下大错,她也难逃罪责。其实花锦书早就看到了李婆婆,灵机一动,发挥演技。
花锦书慌忙爬起来,抓住李婆婆的大腿,可怜兮兮道:“婆婆救我…”
去找李婆婆,都不求本王,难不成本王是吃人的老虎吗?再说了,本王什么也没干呢!
火急火燎赶来的谭天,边跑边开心道:“殿下,找到了!”,“殿下……”
来人风尘仆仆,脸上,衣服上沾的都是蜘蛛网,一团一团的。花锦书轻笑出声,太子瞥了她一眼,刚刚还哭的梨花带雨,现在就破涕为笑了。
意识到不对的花锦书,立马变成严肃脸,又觉得不行改为哭丧脸。其实她戴着面纱,外人根本就瞧不见她的面部表情,只能根据眼睛猜测。
谭天右手拿出一张白纸,太子一行人,匆匆忙忙的走了。花锦书心里正犯着嘀咕,瞧着像是画像的宣纸。
李婆婆用力摁了一下花锦书的太阳穴,不争气道:“你呀……竟给我添乱!”
花锦书笑眯眯的拉着婆婆的手,撒娇道:“婆婆,人家礼仪还没学全嘛~,一看到太子就吓得不行。”
“行了,我还不知道你,偷奸耍滑最是在行。”被拆穿的花锦书只笑不语,李婆婆又看向辛别枝两人,“晌午四刻了,都去吃饭吧!”
太子午饭也不吃,回到书房,谭天展开画卷。画中女子身着鹅黄色绣桃花对襟齐胸襦裙,亭亭玉立在桃花树下,肤色白嫩、体态轻盈,沙罗轻软如雾,随着微风而飘舞,远望有若凌波仙子。
太子日日研究那幅画,茶不思饭不想已三日有余。
初十这天,他突然发现:画中拿蒲扇的手,猛一看是自然的扑蝶扇风,其实仔细瞧会发现,她在作势要打人,那人肯定就是自己。古怪搞笑的表情,仿佛要从画里出来,教训他一番。
他伸出手去接,道:“胆子不小,敢打本王!”
少女娇笑连连,也不怕他,直言道:“打的就是你!”
话音刚落,少女的左手突然袭击,拍到他的脑门,笑倒在他的怀中……相偎相依
“殿下…殿下~”被晃醒的太子,睁开眼看到的却是谭天。
原来咱们的太子殿下,在做春梦!
谭天替他收起画像,太子揉揉眼,掩盖心中不舍,不察觉的问道:“可有消息?”
谭天道:“属下在城中各处都安插了眼线,只要她还未出城,一定会有发现。”
犹豫一下,又继续道:“但是……”
楚燕然右手拿起茶盏,接道:“说下去。”
谭天将画放好,“属下猜测,太傅嫡女可能已经出城了……”说完直接低下头,不敢看太子。
太子轻轻重复着他的话,“出城了吗?”出神良久
如果郎清平真的出城了,天下之大,找到她谈何容易!城外也都是抓捕她归案的告示,难道她要放弃太子妃,或者她重新找到了出路。
想到这里,不免悲伤,手一抖,茶中的滚水烫到自己也没察觉。
谭天见太子魂不守舍的样子,不免担心道:“殿下~可有烫伤?”
经过谭天的提醒,疼痛灼烧感自手背传来,楚燕然微皱一下眉,叹息道:“你退下吧。”
殿下没有说自己是否有事,谭天也不敢多作停留,将洒出来的水擦干,收走茶盏,刚走到半途,就被喊住。
楚燕然刚刚还想着,除非她主动来找自己,灵光乍现,想起了前几天他遇到的宫女。
“等一下,你让周卫把上个月新入宫的宫女名册带给我。”
“是!”
领到命令的谭天,正欲抬脚,楚燕然又吩咐道:“顺便让李婆婆来见我!”
“是!”
花锦书有预感,太子一定会传唤自己,所以她早早预备了一些易容的材料。
果然如她所料,三日后的午睡时刻,有人在蕙兰院中,着急的喊着:“花锦书~花锦书,花锦书在不在?……”
连喊三遍,却无人回应。
院内红房,辛别枝趴在花锦书耳边,轻声道:“锦书姐,外面有人喊你。”午睡的花锦书,被人打搅,不耐烦的推开辛别枝。
辛别枝知道她贪睡,无奈的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后,就急忙出门回话去了。
人还没走出二门口,就有声音传出来,“你找锦书姐什么事?”
太监小五盯着出来的人,上下打量了辛别枝两眼,礼貌问道:“你是花锦书?”
被看的辛别枝,笑了笑,“我不是……”
“姐姐~可知道她在哪?”,头一回有人叫她姐姐,辛别枝被他逗笑,“哈哈……”,见她笑,小五也跟着她笑。
辛别枝瞧他礼貌又敦厚,又走近了两步,问道:“你找她什么事?”
小五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不是我找她,是太子召见!”
见她没有动的意思,小五催促道:“姐姐你快去告诉她,十万火急呢!”
辛别枝一甩手帕,“且等着吧~”转身回房。
辛别枝摇醒花锦书,“太子殿下找你,快起来梳洗。”
来传话的小五,瞧见花锦书的脸,顿时瞠目结舌,好半晌才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