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宜只好跟司机打电话,“不好意思啊,我老板找我,我取消啦。”
黑色车的司机狠狠地拍了下方向盘,拨通语音。
“刘总,人跑了,我明天继续跟。”
昨晚,刘翰部署好人手,分别蹲点在陈嘉宜公司门口,家门口,以及养老院附近,摸索她的行动轨迹,找机会把她掳走。
今天这个打手想借着下雨,假装网约车,把她骗上去。
苏越兰半路杀出来,把陈嘉宜给截走了。
“你先跟着她们,”刘翰声音冷酷,“看看她们去哪。”
同时,路虎车内。
陈嘉宜把伞放在腿上,生怕把苏越兰的车弄脏。
“别拘谨。”苏越兰看着前方,“你晚上有事吗,有事我顺道送你回去。”
陈嘉宜受宠若惊,“苏总,我家不远,您把我在前面路口放下,我就能走回去了。”
“既然你没事,”苏越兰笑了一下,“上次你答应要陪我逛街,记不记得?”
陈嘉宜惊觉,“当然记得!上次我脚崴了嘛,没能陪您。”
“这会儿我正要去商场,你陪陪我?”苏越兰苦笑,“我那几个老闺蜜啊,现在都在家带孙子了,我想找个陪我逛街的都不容易!”
陈嘉宜笑道,“那我可太幸运了,您稍等,我跟殷总打电话说一声。”
她拨通殷启良的语音。
“喂?”
清冷的声音带着回声。
“殷总,我遇见苏总了,苏总让我跟她逛街,我跟您说一声。”
殷启良正在科技园区跟人谈事,他一听亲妈又找上陈嘉宜,就头疼。
“嗯。”
他挂了。
前方,商场的大霓虹灯已经渐近,苏越兰驶入了停车库。
两人下车,直奔一楼奢侈品层。
“这家店的一件晚礼服,我看上很久了,”苏越兰兴致勃勃,“一直想找个人来帮我参谋,一直没找到!”
陈嘉宜看了眼店名,是一个意大利的品牌。
她之前也了解过,很喜欢看他们家的大秀。
店员看见苏越兰,仿佛看见了财神爷,全体激动地迎了上来。
这个月的业绩要有了!
“把上次那件丝绒的晚礼裙拿给我,我穿给我的小闺蜜看!”
不一会,店员就拿着一件深蓝色的裙子过来了。
“哇!好看!”陈嘉宜赞叹。
丝绒旗袍在灯光下,闪烁着低调又奢华的光泽,优雅知性,又贵气十足。
“好看吧!”苏越兰高兴地说,“你在这等我,我进去穿!”
陈嘉宜刚坐下,店员的红酒就给她倒上了,又端来甜点和水果。
很快,苏越兰就从试衣间里出来了。
“太漂亮了!”
“姐姐,这款衣服简直就是为你打造的!”
“跟好莱坞大明星一样!“
店员们努力捧场,苏越兰自然也很高兴。
然而,她这个地位的人,好话听的太多,有时候反而分不清真假,影响实际的判断。
“嘉宜,你看呢?”她认真地问。
陈嘉宜站起来,仔细地观察了一下。
“我觉得,这个领子太高了。”她思索着,“您的脖子是特别雪白修长的那种,要多露出一点才更好看,其次腰身略紧了一点,要再松那么一丢丢,更能突出您的书香气质。”
苏越兰认真地听着,又对着镜子看了眼。
这衣服她试了好多次,看着是喜欢的不得了,但每每穿在身上,就是觉得差点意思,却又搞不清哪里出了问题。
店员肯定不会说不好的方面,她迫切需要个能一针见血,指出核心的人。
“你真是说到点子上了!”苏越兰拉着陈嘉宜说手,转向店员,“能找裁缝改吗?就按照我小闺蜜说的改!”
陈嘉宜吓了一跳,“夫人,我就是随便说说。”
“你都说到我心坎里啦!”苏越兰揽着她,“你真是我的心肝宝贝!”
店员的神情有些为难,“姐姐,我们家没有定制的业务,改的话,可能与您需要的有出入,要是不满意,就改不回来了。”
“也是。”
苏越兰点了点头。
“诶,要不你来试试?”她灵光一闪,看着陈嘉宜,“你这么细的腰,这么白的肤色,穿着应该很好看!”
陈嘉宜连忙后退,“不要不要,我没什么机会穿的。”
店员赶紧捧场,“小姐姐,你气质这么好,试试看嘛!”
“快去快去,我要吃饭了,我饿死了!”苏越兰催促。
陈嘉宜拗不过几人,拿着衣服进了试衣间。
她刚脱下长裤,苏越兰大大咧咧拉开她的帘子。
陈嘉宜下意识捂了捂大腿上的疤。
但那疤痕太大,苏越兰还是看见了。
“宝宝,吃西餐吗?我打电话让上面先做,你有忌口吗?”她问。
陈嘉宜被她这声宝宝喊的想哭。
“嗯!我吃,我没有忌口。”
苏越兰打了电话,陈嘉宜也换好出来了。
“那个,好像不合适?”陈嘉宜羞涩地低着头,局促地站在镜子前。
苏越兰和几个店员鸦雀无声,全都直勾勾盯着她。
“我,我去换下来。”陈嘉宜被看的脸通红。
“不要换!”苏越兰直接把她拉住,“宝宝,这件衣服不是为我做的,是为你做的啊!”
她拉着陈嘉宜的手转向她背后的镜子。“你自己看!”
陈嘉宜看着镜子。
深蓝色丝绒衬的她肤色莹白,腰身修饰了她过于清瘦的身材,显得极致优雅,清丽大方。
“太好看了!”
“姐姐今天真是找对人了!”
店员们也赞不绝口。
苏越兰当即拍板,“这件我要了!宝宝,你就穿着,跟我去楼上的西餐厅吃饭!“
“不行啊,”陈嘉宜傻眼了,“苏总,我真不能要,我已经要了您一个包了,真的不能再……”
“哎呀,你多给我画几张画不就行了,”苏越兰把她的话堵在后面,“以后我要经常找你逛街,你要是什么都不收,我不好意思找你了!”
陈嘉宜只好勉强点头,“那,那我又欠您一百张画……“
“你慢慢画!”苏越兰付了钱,喜笑颜开。
同一时间。
北欧的清晨,飘着小雪。
某教会医院里。
“颜先生,你母亲醒了,你可以去看她了。”
休息室里,颜朗接到电话,立即赶往病房。
吴婉清半靠在床上,头上还贴着纱布,但人已经缓过劲了,正在翻一张英文报纸。
“妈,你醒啦,想吃什么吗?”颜朗推开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