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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风淩彻受伤,赤卫队不得不改道官道,为了不引起其他麻烦,也都换了常服扮作商人,从驿站借了两辆马车分开上路。

风淩徳一路上没怎么说话,风淩彻遇上沿途不错的风景还会掀开帘子同炎悯华问上几句。

官道两旁也会有一些做生意的小摊贩,卖的均是炎州各地的小吃零嘴。炎州多商贾,向来也很少打压商户,比起其他州的重农抑商,炎州的商户地位和工匠们相等,也没有不许入仕的规定。

所以炎州的商贸十分活跃,各州的商贾也乐于到炎州来做生意。炎悯华接管斥候军的时候也发现了这一特点,各州的商贾往来,不论是商贸上的消息还是坊间的传闻,在一定程度上也带来了大量的关于各州的情报。

大量的情报汇总和筛选,就能得到许多十分有用的消息。

比如这一次风州暗探潜入炎州边境,就是因为他们在用饭的时候露了马脚,让附近的斥候抓到了踪迹。

正所谓走过必留下痕迹,一个人只要还活着,就离不开衣食住行,离不开与其他人打交道往来。

有往来就有踪迹可寻。

到了午饭时分,炎悯华瞧见一个面摊,看着是挺干净。排队的人倒是不少,面摊是一对中年夫妻经营的,一个揉面,一个煮面,还有两个孩子在帮忙端面擦桌子。

面摊整得热气腾腾的,看着身上就觉得暖和起来,混着肉汤的香味飘得很远。

几人下马车用食,等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两个孩子端着盘子就送来了几碗汤面。

风淩彻感慨道,“这般大的孩子站起来还没有桌子高,就这般懂事帮着父母忙前忙后。”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炎悯华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荷包,里头装着几颗龙须糖,“谢谢你们替我送面,这个糖送给你,和弟弟分着吃吧!”

做弟弟的听见是糖,眼神一亮就想伸手来拿,高一头的哥哥有些犹豫,看了看还在煮面的母亲,瞧见母亲点了头才伸手接过,还不忘领着弟弟对她道谢。

风淩彻转头发觉风淩徳看着炎悯华在发呆,心事重重的模样,“二弟?”

“啊……大哥。”

风淩彻的眼神在炎悯华和自家弟弟身上来回打量,心中有了算计。

临走时,老板娘特意摸了零,还送了一点儿自家腌制的小菜,“刚刚姑娘给我家小儿送了糖,这礼尚往来,自家做的不值钱,给姑娘路上尝个新鲜。”

炎悯华笑道,“那就多谢夫人了。”

“姑娘客气了。”

众人正准备离开,在一旁从未出声的风淩徳开口问,“两个孩子正是最好的年纪,为何夫人不送他们去学堂念书呢?”

那夫人闻言,脸上具是赧色,“也不是没有,午后摊上不忙了,他们也会去村里的学堂听一两个时辰。是我们做父母的无用……”

说着,那妇人便红了眼眶。

风淩徳显然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话竟然会惹动她这么大的情绪,一时间也有些慌神,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风淩彻先回过神来,拱手对妇人致歉,“是我等失言了,夫人莫怪。孩子十分活泼懂事,言语行动间甚是礼貌。若我将来也能有这样乖巧的孩子,想来是足慰平生了。”

听见别人夸自己的孩子,做母亲的总是高兴的,“公子别这么说。公子是有福气的人,以后的孩子定然更有福气。”

众人这才离开面摊,重新上路。

风淩徳忽然提出不想坐马车,想骑马走一走。幼煣就把自己的马让给了他。

风淩徳跟在马车的后面,没有作声。看得出来他不大习惯骑马,不过还是咬牙坚持下来了。

因为脚程减慢,众人赶不到下一站驿站,只好借宿在农舍。

一般农家也几乎不会准备客房,唯一能住人的只剩下一间堆了稻草垛子的后间。但这个后间的窗户开在鸡舍的方向,一进门这牲畜的气息扑面而来。

饶是风淩徳忍了一日,还是忍不住捏住鼻子,神色嫌弃。

“比起睡马车,睡在草垛上会更舒服一些。”

风淩徳看看眼前一人多高的草垛,又看看炎悯华,深吸一口气,咬咬牙道,“多谢姑娘。”

“客气了。”

这一夜换的是幼煣在房门口守夜,炎悯华睡在马车上。

炎悯华打开沿路斥候传回的第四份情报,上面写的是潜入炎州的暗探名单。能查到有名有姓的足足有二十余人。

做暗探的,能混到有名有姓的程度,就已经是精锐了,手下也一般会管着十几号人。

不过这份名单很是难得。炎悯华在认真思索,到底应该如何物尽其用。

次日一早,赤卫队再度出发,风淩徳没有再坚持骑马出行。

因为睡在草垛的缘故,身上沾染了些许气味。炎悯华等人场面风餐露宿倒是无所谓,风淩徳却是难以忍受,一大早起来,脸色便难看得很,满满都是嫌弃。

不知道是对自己嫌弃还是对农舍的嫌弃。不过他这次应该还是学聪明了,没有把话直接说出来让大家难堪。

炎悯华又向农妇买了一些饼,分给众人作为早膳,风淩徳虽然神色有些抗拒,但到底没有拒绝。

风淩徳一路都在闭目养神,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睡着了,风寿就守在一边,十分尽责。

风淩彻掀开帘子,靠在门框跟炎悯华有一句每一句地搭话,“从前在书上读到炎州的风光,说是千里之地,一里一语。这一路行来,方知此言不虚。”

“徐夏乐老先生的《地利游记》?”

“三姑娘也看过?”风淩彻道,“笔下之境,引人入胜啊!这一路行来,每到一处,都能听见他们彼此用不同的乡谈交流。”

“大公子能听懂?”

风淩徳摇头,“我来炎州之前,先学的就是用膳怎么说,可惜我每到一个地方,说用膳的时候,都和他们所说的不一样,我在上个城镇所学的,到了下一城镇用的时候,发现他们所说的用膳又是另外一个发音。后来就索性还是说官话吧,免得闹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