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尽管自我陶醉吧!”程仲雪禁不住对兄长摇头叹息,“我只知道一点,方文山特别在意这个女人。以他的存在作为坚实的后盾,谁也别想打她的主意,我也不会让你的阴谋得逞!”
“这是什么话?在你的心目中,亲兄弟重要,还是他那个朋友重要?”
仲雪翻了翻白眼道:“大家都很重要,彼此之间的情意更重要!正因为如此,我才觉得没必要为了那么一个女人,闹得大家都不愉快,把两家多年的关系搞僵。”
程伯月不以为然的扬了扬眉毛说:“我单身这么多年,可不会轻易看上一个女人呢!一旦看上了,你要我怎么轻易罢手呢?”
仲雪嗤鼻冷笑道:“这种花言巧语的鬼话,你哄骗女人就够了!这些年在美国,你何曾有过实际意义上的单身生活?你明里暗地结交的那些女朋友,加起来可以成功的举办一届奥运会了吧!”
伯月羞愧脸红的喃喃叮嘱他道:“你自己知道这点就行了,可不许在外面胡说八道,败坏我的名声啊!如若到头来我连女朋友都找不到,到底是怪谁呢?”
“呵呵,我可是循规蹈矩,按照爸妈的要求做生意过日子,没像你这样满世界的作!你一辈子不结婚,也是自作自受,怪不到我的头上。”
兄弟俩在深夜露台的角落里对酒闲话窃窃私语着,没料到方文山回家后却和女人韩璐璐爆发了一场激烈的争吵。
“嫉妒会令一个男人自贬身价,更会令他面目全非!”气呼呼的在客厅喝水的璐璐激动不已的说道,“到底你吃的哪门子干醋呢?像我出身这样低微的女人,连你们方家都高攀不上,何况是他们程家,是那种学识渊博又一表人才的优质男人呢?我才不会自作多情,自己打脸呢!”
“这回你终于透过别人,看到了我的平庸吧!”方文山自卑的低声说道。
璐璐不愿和他纠缠于近乎无聊的儿女情长,搁下茶杯转身要回书房去翻看笔记本电脑温习工作,方文山不由分说的一把扭住她问道:“你们是不是加了微信,交换了各种联系方式?”
“是。”璐璐坦诚说道,“我想我没法拒绝他的请求,因为他是你的发小和老同学。而且他要联系我,那是出于完全正当的理由。”
方文山近乎苦涩的笑了笑,泄气的松开她在沙发里坐下来道:“他不过是以职业前途为饵,引诱你上钩罢了。金融专业的英才多着哩,他干嘛偏偏对你感兴趣?”
“你知道这一点,还满口答应他来登门拜访?世人都以为你满不在乎呢!”
“我确实不在乎狂妄自大的那小子,我在乎的是你对他的态度。”
“我的态度很正常,如果你介意,我可以这辈子都不再见他。“韩璐璐淡定的说道,”反正我和他素昧平生,要不是因为你,我对他理都懒得理!”
方文山心满意足的含笑不语,微笑的涟漪像湖面的波纹般在他俊俏的面庞荡漾开来。
璐璐扭头瞅了瞅他,撒娇的伸手勾住他的脖颈道:“亲爱的,我是你的女人,外出应酬的时候,你要我往东,我都不敢向西,世人都看的出来,我就像你的提线木偶一样。你还要我怎样对你百依百顺呢?”
见男人深情的沉默不语,她顿了顿又道:“只是我不愿看到你嫉妒的样子,太难看了!难道真要金屋藏娇,我一年到头不外出见人,你才能安心吗?”
文山怅惘的叹道:“可惜不能金屋藏娇啊,再也不能了!因为今非昔比,你要外出工作,实现自我的人生价值。”
“好啦!”她抚慰的呢喃着,仰面凑近他棱角分明的坚毅的嘴唇去亲吻。
周末程伯月兑现承诺的特地登门拜会时,并未如愿以偿的见到他心中的白月光女神韩璐璐,因为她为了避嫌,借口来安盛酒店与同事叙旧谈心。
“那种老式大家庭里的公婆,真亏你受得了!”未听她讲述完毕,林茂芝便心惊肉跳的感慨道。
“好在我儿子的爸爸护着我,处处维护我的利益,否则生活还有什么意义?”
“我也好久没见到你家先生了,不料他竟是这样难得的暖男啊!”
林茂芝口口声声的夸赞着方文山是个暖男,程伯月却在他的面前遭受冷遇,除了为他冲泡的新茶馨香温热,他在方家感受到的尽是赤裸裸的客气与冷淡。
被动的带领着毫不拘谨四处转悠的伯月参观他们的房间时,方文山顺便介绍说:
“我们在这里住了也将近十年,装修看起来是有些老旧。”
“十年?”伯月惊讶的目瞪口呆的重复着他的话。
“是,我们在一起生活快十年了,儿子目前上小学二年级。可惜他这时在上校外补习班,否则你可以见见。”
“我怎么听着像天方夜谭呢?”笑嘻嘻的程伯月忽然敛起嘴边的微笑来,当他信步走进儿童房看到小孩子的照片和满地的玩具时。
“仲雪没告诉你我们的隐私生活吗?”
伯月遗憾的摇头:“也许他没来得及说。我作梦也不曾想到呀!”
方文山意味深长的微笑道:“对外向人介绍璐璐时,我总说她是我的女朋友,在法律层面她的确是这样的身份,但实际上她就是我的太太,我心里独一无二不可取代的太太。”
程伯月百感交集的回到客厅里的沙发上落座,不禁伸手推了推鼻梁上有点下滑的金边珐琅眼镜,感慨道:
“回国后亲朋好友总是告诫我,国内的行事做人不像西方,凡事不可只看表面,要善于挖掘下面更深层的原因,受益匪浅啊!现在看来你们的关系就是这样,并非表面看来那么简单。”
“呵呵!”
“就朋友的情意来说,我当然愿意成人之美,衷心的祝福你们。但有一点很奇怪,既然你们伉俪情深,你们的爱情经受了时间的考验,为什么你们不中规中矩的领证结婚昭告天下呢?以免不明就里的第三者插足你们的关系,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们何尝不想结婚呢?只是生在我们这样的豪门旺族,多的是身不由己,不知你是否感同身受。”
“我虽无亲身经历,但或可想象。每个人都有无奈呀!”程伯月说着低下头来喝茶。“像你这样年轻有为又多金的豪门少爷,世人多以为是情场放纵不羁的花花公子,你倒是个意外,竟是个情种呢!难得。”
“谢谢你的赞誉,共勉吧!”方文山叹息着也举杯喝茶。“很遗憾,今儿璐璐回酒店述职去了,不能亲自接待你,我们的儿子你也不能亲眼目睹。”
“没关系,以后多的是机会。”
“上次你说回国后打算开投行是吗?巧的很,我姐夫侯哥就是做这行的呢!他一直在上海。什么时候我介绍你们认识。”
“那敢情好啊!”伯月又惊又喜的饶有兴趣的说道,“哦,你把他的号码告诉我,我先给他打电话沟通一下。”
两人越说越投机默契,关系越发亲近,似乎回到两小无猜的童年时光。
他们之间因为韩璐璐暂时引发的猜忌隔阂完全消除了,虽然未能与她谋面,程伯月却感觉不虚此行。
保姆兰姐出门接方胜寒放学之际,两个平原大野的男人相邀下厨房烹制下酒菜,叮叮当当的一阵忙碌过后坐下来小酌时,满面风尘的韩璐璐适才推门回家来。
猛然撞见他们酒逢知己千杯少的和谐场景时,她不胜惊讶,半天没回过神来。
程伯月喧宾夺主的立刻起身热情的招呼她同桌共饮,方文山佯装慷慨大方的随声附和着他,但心知肚明的韩璐璐极力推辞着慌忙的躲进卧房里去。
“她从来不喝酒的,你得原谅她。”璐璐只听得自家男人在她的身后抱歉的向客人解释道,“她就是那种小家碧玉的性格,不喜热闹不爱应酬。上次你们的酒会party,还是我强拉硬拽她去的。”
“我听说了,这正是你的福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