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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旁遮普东部和北部地区的锡克教徒为了谋求独立,而在半个月前发动了一场暴动,已经严重威胁班吉那德王国的统一和稳定,并进而影响正在进行的西北战争。罗总督认为,有必要对纳瓦布王国前线进行直接的军事援助,以帮助它能抵御莫卧儿帝国的进攻,防止纳瓦布王国军队的崩溃。”

从津门(今卡拉奇市)匆匆赶来的黑衣卫驻西州负责人、宣节校尉(少校)邵明奎将西州总督罗毓文的一份命令递给驻屯军总指挥江春堂,然后静静地等待对方的询问。

“总督的命令我驻屯军直接介入这场战争?这……是不是有些草率了?”江春堂看完总督的命令文书,眉头不由皱了起来,“这要是让莫卧儿帝国获悉,怕是要直接跟我们齐国翻脸了!”

“纳瓦布王国的主力部队均部署在拉维河一线,面对莫卧儿帝国十余万大军,苦苦支撑。而班吉那德王国为了平定锡克教徒的暴动,不得不将前线的军队抽调至拉合尔、阿姆利则、古杰兰瓦拉等地区。这使得莫卧儿帝国很可能会突破比亚斯河,杀入班吉那德王国腹地,或者从东边包抄纳瓦布王国军队的后路,或者直击拉合尔。”邵明奎不无担忧地说道:“现在,这两个王国在内有地方叛乱,外有莫卧儿帝国强大攻势下,将面临腹背受敌的凶险局面,很大概率会出现崩溃的情形。如此一来,我们除非亲自下场助战,并且还要花费更大的代价,恐怕是无法阻止莫卧儿帝国收复旁遮普和信德两个地区。”

“锡克教徒的暴动,是莫卧儿帝国搞出来的吗?”江春堂一边问着话,一边示意参谋将两幅有关旁遮普和信德地区的地图张挂起来。

“多半是莫卧儿帝国许给了锡克教徒什么好处。”邵明奎点头说道:“在奥朗则布时期,锡克教徒便想谋求自立,并为之进行了不懈的努力。据悉,在锡克教第十代师尊哥宾德.辛格时,就组建了一支强悍的锡克军队,同莫卧儿军展开了长期的斗争,致力于建立一个独立的锡克王国。数十年前,班吉那德王国在宣布自立并对抗莫卧儿帝国时,锡克教徒曾给予了大力支持,从而获得了有限自治的地位。现在,该王国在与莫卧儿帝国展开大战,无暇抽身之际,锡克教徒便认为,这应该就是他们谋取彻底独立最好的时机。”

“这印度可真够乱的!”江春堂摇摇头,然后转身走到墙边,盯着已张挂好的两幅地图,开始琢磨从何处出兵,侧击莫卧儿帝国军队,以迫使对方放弃全面进攻的计划。

“这印度要是不乱,如何让我们齐国各个击破,从而逐步扩展我们的殖民势力!”邵明奎笑着说道:“只要我们逐步控制了整个印度,就可以确保和维持我们齐国在环印度洋地区的霸权。另外,如此富饶丰裕的地区,也使得国内无数的工厂拥有一个广阔且稳定的市场空间,从而发展并壮大国内的工商业。”

江春堂瞥了他一眼,微微摇了摇头,继续关注着墙上张挂的地图。

这些派驻于印度地区的黑衣卫探子,因为要刺探地方军政情报,绘制山川地理信息、收买地方实力派官员和将领,多借助齐国商人身份行事,多多少少都沾染了几分商贾气息,同时,他们也跟国内来的商人和本地的印度商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次纳瓦布王国爆发的平民暴乱,就是黑衣卫从中蛊惑诱导所致,为齐国西州总督区介入纳瓦布王国内部事务,进而完全控制印度河航运,提供了最为有利的借口。

只是,谁也没想到,用力有些过猛了,参与暴乱的人群中,除了大量的贱民,还有不少被压迫过甚的低种姓人群参与进来,使得暴乱人数规模达到三万余人,不仅攻占了木尔坦城,还差点将国王阿济姆一世堵在王宫里。

而事有不遂的是,据有旁遮普北部地区以及喀布尔省的班吉那德王国,又突然爆发了锡克教徒的独立运动,一时间使得整个西北战争局势变得对莫卧儿帝国十分有利,若是能抓住机会的话,说不定就能一举覆灭班吉那德和纳瓦布这两个反叛势力,实现帝国对包括信德、旁遮普、喀布尔等西北地区的统一,重现帝国的辉煌和荣耀。

但是,保持印度地区的有限分裂,从而为逐步蚕食和控制次大陆创造条件,是齐国对印事务的基本策略。在面对这种情形,齐国自然不能坐视莫卧儿帝国顺利收复西北地区,完成国家的统一。

因而,西州总督区便命令驻屯军相机出动,直接干涉正在进行的西北战争,挫败莫卧儿帝国发起的攻势,力促三方维持现状。

“命令驻屯军各部官兵于木尔坦城休整两日后,换装纳瓦布王国军服,准备前出至维哈里。”思虑良久,江春堂下达了军令。

“长官,你们要穿越荒漠,经过拉其普特,直接威胁德里吗?”邵明奎听到这条命令,顿时愣住了。

“围魏救赵嘛。”江春堂笑了笑,说道:“当然,我们也不一定非要杀到德里城,只要让莫卧儿帝国知晓有一支军队穿越荒漠,直驱德里,就足以吓到他们了。”

——

木尔坦城在被齐国西州驻屯军和纳瓦布王国军队攻占后,宣布实施为期五天的宵禁,所有居民只允许上午半天时间,派出一名家庭成员外出采购必要的食物和日常用品。

在市政广场和几座主要的城门,吊着数百具被俘暴乱头目的尸体。纳瓦布王国军队杀入城中后,进行了大规模地报复性屠杀。短短两天时间,至少有四千名参与暴乱的平民被拖到杰纳布河边,遭到公开处决,使得整个河水为之赤红一片。

行走在木尔坦城中的街道上,仍旧能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城中的居民在看到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巡逻官兵后,无不恭顺地伺立在路边,弯着腰,低着头,等待官兵的离去。

唯一能保持悠闲自得神态的是,一头头四下闲荡的牛。它们徘徊于街头巷尾,游走于商铺市场,甚至还会大摇大摆地闯入路边的宅院。

牛在印度教中被视为最神圣的动物,享有优越的地位。牛代表繁殖,是生命的象征。因而,这些极度幸运投胎在印度的牛,无疑是最为“幸福”的。禁杀与禁吃牛肉是印度教的戒律,也成为印度教的习俗。

尽管齐国人向来在印度地区表现的比较强势,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一般也不会当着众多印度教徒的面,去宰杀牛,或者吃牛肉,去挑衅他们的宗教信仰。

那些专事清扫街道的贱民,三三两两,头顶着铜制大盆,在牛群经过的地方发现牛粪后,如获重宝,争相冲上前去,直接将牛粪用手抓进盆里。

看到这番情景,李延良顿时感到胃部一阵涌动。

尼玛的,这抓了牛粪的手,还会再去抓取食物吃吗?

萨班达.索诺瓦尔看到这位齐国长官一脸不虞的神色,立即带着几名士兵,端着火枪,大声呵斥着,将那些捡拾牛粪的清洁工驱离,以免有碍观瞻,惹得他们的长官不开心。

跟着齐国人混久了,他们这些仆从兵都知道,来自齐国的“老爷们”是极为重视清洁卫生的。别说用手去捡拾牛粪,就是饭前便后,都会不厌其烦地反复洗手。到了炎热的夏季,几乎每天都会洗澡、更换衣物。在野外行军作战时,更是从来不喝生水,非要经过一番过滤,然后煮沸了,才会泡着茶叶,或者咖啡,慢慢地品啄。

齐国的军人不像莫卧儿帝国军人那般,会在战争中肆意抢掠和凌辱妇女,可能并不是军纪严明或者道德高尚,最大的原因或许是脏兮兮的印度女性实在勾不起他们的兴趣。

出身社会底层的萨班达.索诺瓦尔曾经也像那些清洁工那般,在乡村捡拾过牛粪,然后将其带回家,做成粪饼,贴在墙上,或者晾在地上,干了以后用作燃料出售。在他所在的村子,牛群众多,每到夏天时,扑鼻而来的就是一股浓郁的“牛味”。

反观齐国治下的津门,除了城市建筑规划整齐外,最大的特点就是干净卫生,丝毫没有印度城市那般杂乱无序和各种污物遍地的脏乱景象。据说,齐国人之所以如此重视清洁卫生,是为了防止酷热环境下滋生瘟疫。

仔细想想,齐国控制管理津门数十年来,好像确实没有爆发过严重的疫情,与印度内陆地区几乎每隔十数年就会爆发一场可怕的瘟疫,形成鲜明对比。

有时候,萨班达.索诺瓦尔会在内心深处思考这么一个问题,要是齐国人取代莫卧儿帝国和那些大大小小的土邦国王,成为这片土地上的主人,以他们善于经营和管理的手段,广大的普通百姓生活会不会得到有效地改善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