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晋守岳低头一瞥,只见脖子肌肤之上居然贴着一把薄如蝉翼的短刃,若是再进一分一毫,就会刺入他的脖颈,顷刻见血。
一瞬间,云晋守岳几乎是本能的全身冒汗。
“你是谁?!”
却见那手持短刃危及他性命之人冷笑一声。
“我?”
此人朝城下努了努嘴,所指的正是裴懐。
“我是殿下的人。”
裴懐嗤笑一声,眼见云晋守岳的背后不知何时早已站了三张熟悉的老面孔,开口道:
“别来无恙,你们三个是何时混进云晋的,本殿竟不知?”
江别尘仍旧掏出怀中羽扇,在手中摇了摇去,一副潇洒做派。
他点了点方闻洲,“二弟可莫要冲动,留些时间给这位……云晋新王说会子遗言。”
方闻洲冷哼一声,“大哥,这臭小子说得还不够?弟弟我方才听他叽叽歪歪,对着咱殿下好一通无礼放肆的,以为他早就活腻歪了呢!”
说完,方闻洲靠近云晋守岳,“什么云晋新王?一个瞎了眼的胆小鬼罢了,被爷爷我拿把短刀控住了命脉,就跟那下蛋的老母鸡被捏住鸡脖子一样。小子,你方才不是还很嚣张吗?骂人倒是骂的很爽嘛,现在你抖得跟赌场里的骰子没区别,爷爷我倒要看看,你还敢不敢对着我家殿下口出狂言!”
江别尘哈哈大笑起来,“二弟这嘴啊,真是话糙理不糙。”
陈言彻在一旁挑了挑眉,随即对城下比了手势,“黎家暗卫部何在?!”
一瞬间,所有和亲队伍里的人,除了卿卿和裴文月本身,全都毫不犹豫拽掉外衫。
一个个剥去唯唯诺诺的模样,再抬眸,个个动作麻利戴起蒙面巾,眼中满是无穷的杀意。
局面顿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快得让在场所有人都回不过神来。
卿卿被吓得惊呼一声,躲到了裴文月身边,“公、公主!”
她想问这是怎么回事,却发现裴文月也是面色惨白,不知所措。
那些暗卫许是察觉到裴文月的惊慌,于是心照不宣、训练有素,齐刷刷转身对着裴文月单膝下跪。
“属下等参见公主殿下!”
陈言彻在城墙上满意地点点头,“很好。”
方闻洲见状,朝城下喊了一句:
“公主殿下别怕,咱们可都是黎家的人!”
裴文月愣了,“黎家?”
这时,裴懐驱马走过来,一把将裴文月拽上马,紧紧护住她。
“他们都是母妃的人,你别忘了,母妃名唤黎晚歌。”
顿时,裴文月微微张了张嘴,“母妃……”
她眼眶有些发红,裴懐笑道:
“当初我为了让母妃认我为子,亲去她那里时,曾答应过她,要带你去见她。后来我在你面前,你要认我做兄长时,也咬牙切齿地叫我带你去见她。文月,有时候不得不承认,命运是很奇妙的。”
裴文月低下头,楚楚动人的模样显得十分乖巧。
裴懐抬手点了点她的额头。
“等一切尘埃落定,我一定兑现承诺,对你、也是对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