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东西,凭你也配让我解释!”
他狠狠抽出刀,再次捅了进去。
血色染红月殊双目。
“住手!”
月殊想喝住他,话出口,却暗哑无力。
血滴滴答答,流不止歇,地上很快晕湿一大片。
黑衣人踩着血水越走越近。
他站在月殊跟前,居高临下看着她。
那是一种看待猎物的眼神。
冰冷,无情……
“家主觉得,我的毒如何?”
“卑鄙!”
“多谢夸奖,不过,这两个字,可不能用来评价我制的毒。”
“你究竟是谁?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月殊越听越觉得这声音很是熟悉。
黑衣人很是自得。
“福伯总说你聪明,依我看,你着实不怎么样!”
“算账,账来来去去都算不明白。”
“用毒……呵……我略微使些手段,你便招架不住了。”
“你说说看,作为家主,你有何可用之处?”
月殊骇得瞳孔睁大。
“你是许辉!”
居然是新任的襄阳管事!许辉!
……
这一觉睡得冗长。
和燊猛地睁开眼,帐篷外,官兵陆陆续续醒过来。
很快有人发现囚车内的尸体。
无患慌慌张张跑过来时,便看到和燊站在囚车前阴沉着脸。
他翻了翻尸体,一刀毙命,下手狠绝麻利。
另一辆囚车内的楠姑娘,同样如此。
“少爷,她如此行事,分明是要置您于死地!犯人死了,咱们如何回京交差?”
“凶手不可能是她。”
和燊说得笃定。
她还要回京救森田,这不是她的行事风格。
“少爷,您就是太信任她!”
无患心里只将所有过错,怪到月殊头上。
这时,两个官兵又搬来一具尸体。
了无生息的花嬷嬷,胸口血糊一片。
“这……谁干的?”
无患有些看不懂了。
和燊转身往月殊住的帐篷走。
他边走边说,“现在懂了?我为何说不是她。”
“可咱们都被迷晕了,就她一人不知所踪。少爷,她可是用毒的高手!”
“属下说句不好听的,她在您面前。戏演得还少吗?”
无患有些口不择言,句句往和燊肺管子上戳。
这一次,和燊没再呵斥他闭嘴。
脚步加快,人进了帐篷。
花嬷嬷的尸体搬走了,可帐篷内还有浓重的血腥味。
他扫了一圈并不是很大的帐篷,目光落在小案桌不远处的一团纸上。
纸展开,上头是一幅住宅图纸。
上头没有标注地址,和燊只看了一会儿便折好收进怀里。
和燊查探了两圈。
没有打斗痕迹,也没有留下他所期待的线索。
和燊死心。
无患叫了两个人进来收东西。
其中一人端了茶壶出去,很快又匆匆跑进来。
“和大人!有发现!”
那人手上抓着一团滴水的纱。
在水里泡得太久,上边的字变得很淡很淡。
烘干过后,细细辨认。
人?
众?
人人人?
和燊翻来覆去摆弄,不懂上头隐含的意思。
在和燊愁眉不展研究的时候,许辉已带着月殊往闽南回走了上百里。
一路上月殊都在想。
和燊究竟有没有看到自己留下的线索。
她偷偷在纱上反写着三个人……不知他懂不懂自己的意思。
她也在想,福伯与许辉处心积虑把自己再带回闽南,究竟是何图谋。
若是为了森家家财,大可以一杀了之。
可许辉,对她除了言语上的讥讽,一个手指头都没动。
月殊决定再试探一下。
“许辉,人做事情总有图谋,福伯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毕竟,我才是名正言顺的森家家主。”
“好啊!我想当森家家主,你也能给吗?”
许辉似笑非笑看着她,这话叫人听不出真假。
月殊弯了弯眸子,“以你的才能,确实能管理好森家。”
她顺着许辉的话题往下聊。
“福伯也认可你的能力吧,不然也不会让你管理襄阳的铺子。”
“不过,我倒更欣赏你用毒的本事。能悄无声息让我中毒,这毒制得实在精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