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些守卫疯狂镇压下,地上已然横七竖八躺了不少尸体,果然见证了那些守卫的狠辣之后,剩下的人已经不在幻想着可以突出重围逃走,整块空地上都是无助地啜泣声,那是村民的害怕,也是失去亲人的村民的痛哭流涕。
“你若不出来,那就每过半盏茶,吾杀一个村民。”那首领面色狠戾,眸色凶狠,即便脸上衣裳上都有温热粘糊的血液溅着,却依旧狠声道,“你若不现身,那这些村民,估计就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时慕青闻言,面色苍白。她刚刚亲眼看见那些守卫一刀砍了胖婶的丈夫,那血溅了她一脸一身,她害怕地在地上瑟瑟发抖,她耳边此刻萦绕地便是胖婶的哭泣声,还有胖婶孩子围在他爹面前无助地喊着爹的啜泣声。
时慕青甚至都不敢回头,她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那地上流过来的,是胖婶丈夫的血,浸透了她的鞋,她真的好害怕。可是胖婶丈夫,那些地上的渔村青年老少的尸体,通通前不久都是鲜活的人命,此刻却是因她横尸在此。
她觉得自己是个灾星。
如果不是她与玄影潜伏在这,如果不是她,他们都不会死!
可是她面对那些长剑时,她也胆怯,她不知自己若是站起来,会是怎么样的下场?乱刀砍死?乱剑刺死?
时慕青狠狠咬着自己的嘴唇,她第一次觉得无助而害怕。
那首领见半盏茶过去,已经没有人站出身,他举起长剑又是一刀解决一个,瞬间割破了两个村民的喉咙,狠戾地道,“时慕青,你再不现身,那么因你而死的人,只会死的越来越多!”
“如果天亮前你再不现身,那么这些所有的村民,都会因为你的不现身,全部陪你一起死在这儿!”那首领如地狱来的修罗,浑身戾气,狠辣至极。
那些村民哭泣声,唾骂声,此起彼伏,胖婶也在骂,她骂时慕青,“时慕青哪个时慕青这杀千刀的,还不滚出来,吾男人为他死了,他倒是个缩头乌龟······”胖婶骂的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她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
她第一次在渔村时,没有皂角,是胖婶给她皂角。
胖婶住她隔壁,每次做完饭,都会带些吃的给她。
可如今,她害了她失去了丈夫。时慕青心底难受。
在首领又一次提起刀准备杀村民时,时慕青咬了咬牙,站了起来,一边走一边喊,“吾就是时慕青,你们找吾有何事?”
她狠声道,“有事抓吾走,放了剩下的村民!”
首领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从怀里掏出一张画像,和她仔细一对比,冷声道,“不是所有蛤蟆都能做英雄的!”
这句话,杀伤性不大,侮辱性极大!
时慕青闻言,第一反应是,无语至极······
“吾易容了!”时慕青朗声喊道,制止了那首领往村民身上砍去的那刀,她见那首领闻言停下了手中的刀,转而放过那个村民,走向她。
那些村民见状,纷纷后退,那首领的刀上全是血,那些村民避如蛇蝎。那首领眸色阴冷狠戾,持剑向她走来。
首领站定在她面前,拿起不持剑另一只手,仔细检查了她的面孔处,随后,笑着道,“确实,你倒是易容了。怪不得,那些军卫没有发现你!”
他一掌扼住时慕青的喉咙,连拽带拖,将她往一辆马车的方向拖去。
“你既然,既然抓住了吾,便放了这些无辜的村民!”时慕青被他的手扼住面色通红,费力地和他争辩。
“吾若是你,便还是关心关心自己的安危吧!”首领冷着声,一路拖着她走到马车前,打开车门,把她扔上了车!
时慕青吃痛地后背撞在马车壁上,生疼,疼得她龇牙咧嘴。
可是下一秒,那个冷漠的守卫,关上了马车的门,坐在了外边,对着剩余的守卫冷声吩咐道,“全部灭口,一个不留!不要留任何踪迹!”
“诺!”那些守卫得令,便开始疯狂屠杀那些渔村的村民。他们手无寸铁,被捆绑着,瞬间整个渔村变成一个人间炼狱,男女老少,无一不曾幸免!
哭泣声!惨叫声!哀嚎声!兵器厮杀声!各种声响响彻黑夜,打破夜的宁静!
时慕青闻声,愤怒地用身体撞击着马车的门,她愤怒地对着那个首领喊道,“你这个杀千刀的黑心肝的罗刹鬼,不是说了吾现身就可以了吗?他们手无寸铁!他们又做错了什么!······”
时慕青隔着马车车窗的间隙,看见外面满是火把,满是横尸遍野血流满地的场景,泣不成声!
“吾可从没说过,你现身,吾就放过他们!”那首领冷哼一声,满身戾气狠戾地道,“你还是管好自己吧!在这般话多,吾将你一口银牙全部敲碎!”
他驾驶着马车,行驶离开这个人间地狱。那些守卫将所有渔村人屠杀殆尽后,便将桐油洒在那些所有的房屋与尸体上,一把火点燃了所有的尸体与房屋,将一切惨绝人寰的现场和罪证,在熊熊燃烧的大火中消灭干净!才一起有序地撤退,除了那漫山的火,又有谁记得,这里面曾经鲜活的人与事。
时慕青被带上了一辆马车,一路颠簸着不知驶向何方。她的心中充满了恐惧、悲愤、恨意、内疚,五味纷杂,她此刻被绳索捆着,扔在马车车厢内。她没有任何武艺,这马车车厢也极其牢固。原先她想撞出马车,后来发现自己的力量太小,根本撞不出去。
此时此刻,她全身被捆,难以动弹。可以护身的东西,都留在屋里,此刻只怕早已随着屋子付之一炬。
前面那个首领黑衣卫,心狠手辣、武艺高强、体格壮实。如今的她,根本手无缚鸡之力,如何突破重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