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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姚铮走后,慕无离难得露出笑容,直到此时看到姚铮留下的寥寥数语。

屋外的猎猎寒风吹过,慕无离却只听得见胸腔中剧烈的心跳声。

少年的真心,青涩、热烈,带着十足的分量。

纪殊珩见慕无离似乎心情转好,面上多了些和煦的笑意,好奇地瞥了一眼那信上的字:“小铮如今竟也能写出这样的话来,殿下教得好。”

慕无离只觉眼前又浮现那飘然清尘不失明艳的脸庞,唇角不禁扬起,温声说:

“他本是浑金璞玉,何须妄作雕琢。”

殿外大雪呼啸,一片银白。

将近傍晚,徐若才终于快马赶到太子府。

书房中,他扑通一声跪在慕无离面前,见到慕无离,他双目微红,苍白的嘴唇微微颤抖。

“属下无能,时至今日才回来向殿下回禀。”

慕无离平静的神情如同无波的湖面,他缓缓开口:“你受苦了。”

徐若听到主子的关怀,年过二十有五的大男人差点激动得流出一抹热泪来。

“其他人如何了?”

“殿下放心,其他同僚皆扮作流民混迹其中,安然无恙。”

纪殊珩在一旁咳嗽了一声,轻轻提醒道:“徐若,先把伏祈山眼下的情形告知殿下吧。伏祈山到底怎么样了?”

徐若按耐下那颗见到主子激动的心,将伏祈山藏兵造反、绑架赵世子逼迫南驻军回朝之事一并交代。

慕无离听完,眉头紧蹙,嘱咐纪殊珩:“截下薛府给赵家的信这件事,你迅速命人去追,就算没追上,也务必告诉赵家,不可轻举妄动。”

“赵家世子,吾会想办法,不会有事。”他一边说着,眉尾似微微扬起,带着几分玩味。

“然后你派人去大公主府上,让她找人伪造一封南驻军回给薛府的书信,信上写什么内容,你心里明白。”

纪殊珩垂眸道:“是,属下明白。”

纪殊珩推开书房的门,衣诀微扬,身影消失在飞雪之中。

徐若沉默片刻,又想起来飞原交代的话。动了动嘴角,转述道:“姚铮大人还让属下转告殿下,他一切都好,天寒地冻,殿下保重身子。”

慕无离闻言瞬间抬起眼眸,似怔然。

“你可曾见到他?他为何不自己亲自下山传出消息?”

徐若道:“属下与姚大人只在洞中远远见了几面,飞原告诉属下,姚大人似乎还打算留在监军司中掀起波澜,好助殿下一臂之力。原本姚大人命飞原下山,但我等未曾预料到,监军司竟会在自己人身上下追踪迷香,故而属下与飞原大人只得临时交换了任务。”

慕无离眸色渐深,那平静无波的眼中似乎带着几分无奈。

慕无离蓦地又想起信上那些话来。

赴汤蹈火……无所畏惧……

徐若似乎能听到太子殿下在上头悠悠地长叹了一声。

好似在怅然些什么。

他不由得愣住,那是他们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怎会一副失意不乐的模样?

又听慕无离沉声说:“吾已得了圣谕,城防营已整备多日,不出五日,便可出兵西山剿匪,届时回程,路至伏祈山,便将监军司一齐拿下,你回去歇几日,到时候和仇刃一并随军出发。”

好似方才的叹息只是徐若的幻听。

徐若眼睛一亮,兴奋道:“是!”

西山乃是沽州北侧一高山,山上许多寺庙、道观,但临近年末时便常有一些地痞匪寇集结在那西山,强抢道士、和尚们的香火钱。

原本慕无离接到沽州县衙的急报,派一小队人马过去便可轻易解决,但慕无离正好缺个由头出兵伏祈山,他便派人将那声势做大,如此以来他便能名正言顺带着城防营路经伏祈山,顺便将监军司收入囊中。

从前太子府与薛府虽称不上亲密,却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加上慕无离仍是薛忠的外孙,即便再不喜,也还是会做足表面功夫。

只不过慕无离请命西山剿匪这件事,应是早就让薛忠起了疑心,他估计也是想不到,慕无离宁可母家没落,面上无光、身份一落千丈,也要阻止永昼继续被薛氏蚕食,即便上头坐皇椅那位还不怎么领他的情。

与慕无离料想的一样,父皇还是不信任他带重兵出行,傅云帆坐镇宫禁眼下又要忙于着监军司征兵,自然是走不开。于是派了傅云起随行,名曰保护,实为监视。却殊不知慕无离早已与傅家达成合盟。

在薛氏和皇帝的眼中,慕无离不可能与傅府达成共识。

一是因为傅府百年氏族,本身地位已经超然,若无谋反之心,是极其爱惜羽翼,自不会与朝中任何皇子结党,落得诟病。

二是慕无离是薛家人,身上既流着慕氏皇族的血,也流着薛家的血,薛家自皇帝即位以来横行京城十余年,傅家绝不可能轻易相信慕无离。

只是他们猜不到,慕无离竟然愿意为了北境二十城,愿意将监军司这块香饽饽和傅家分一杯羹。

慕氏以卓绝的武力在战场上横扫所有对手,所向披靡,才一步步建起泱泱大国。在重武的永昼,兵权,没有人会不喜欢。

傅家有没有野心、有没有反心,他慕无离不知道。

但他慕无离知道,只要有他在,傅家反不了。傅家擅守城,驻守宫防百年,与城防营或可匹敌。但在善战的北境驻军面前,那是全然毫无招架之力。

监军司明面上隶属傅家,傅家自然在京城中的声势威名又能高出一截,但这永昼,终归还是慕氏皇族的永昼。

尽管慕无离现在仍然是太子,但傅家终究听命于天子,尽管一时手握兵权,一朝天子一朝臣,终究也要择一明主。

傅家泱泱大族,皇椅上那位,有一天也是会死的,慕无离又是嫡长子,正统的储君,和慕无离合作,傅家下一辈既能拉近和储君的关系,又能笑看恨傅家恨得牙痒痒的薛府倒台,还是借薛家自己人之手,何乐而不为?

只不过慕无离开出的前提条件是,傅府必须答应助北境一臂之力,待到他出兵没疆之时,京中三大营:禁军、监军司,城防营,都必须听他的调度,如此一来,可称得上是真正收拢了京城的兵权。

傅家自然答应,一是傅家的确没有谋反之心,即便没有野心,也希望家族能愈来愈壮大,绵延不衰,二是傅家人既是臣子,自然就要听君命。

无论手中多少兵权,那都是天子的兵。他们傅家一步一步能做到这般地位,也是因为他们的确忠心耿耿,不贪权势,谨慎处事,不爱趟浑水。

慕无离虽不是天子,但那只是因为他还不想,并不是因为他坐不上那龙椅。

只是于他而言,收复北境二十城,竟是比登基为帝还要重中之重,而傅老将军傅士霖将这一切都看得清楚,早在慕无离出征北境六城时,他就为这位永昼太子的才能感到惊异。

自古以来,储君更替都是大事,为保一国储位安稳,除非迫不得已,再急的战事都不会派储君前去。若是别的皇子身居太子之位,一定更愿意承膝圣上身旁,既无性命之忧,又能稳坐太子之位。

——而这位所做之事却全然背道而驰。

年迈的老将傅仕霖每每看着慕无离,觉得他身上没有一点像一个太子。

而是像一个坚定的、胸怀抱负,有着相当格局与气量的君王……

“殿下,傅府送来了信。”

慕无离拆开傅府传来的密信,西山剿匪之事在即,落款竟是傅云起……那个桀骜不驯的傅家嫡次子?

除去傅仕霖要傅云起转告慕无离的一些问安的常话,傅云起提出西山之行缺一个随行的医官。林太医已经负责了皇帝每日的脉案,的确是不能离宫,傅云起引荐其子林霜绛。

慕无离只感觉额角抽动,眉心隐隐一跳。

这只怕是林霜绛自己请求随行,才找到傅云起帮忙的吧?

以林府与太子府的亲近程度,何须傅家人来引荐?慕无离一时失笑,这个林霜绛,想去找小铮分明可以直接来找自己,偏要通过如此曲折的方式让他顺理成章地同意。

竟然是担心慕无离可能会拒绝。

慕无离无奈地笑了笑,收起信,自己在小铮这般年纪的少年眼里有这么不近人情么?

这边说回伏祈山。

自打徐若走后,薛府的刺客当日在京城和沽州追踪许久,都没能抓到人,监军司知道后,只觉狠狠吃了一瘪,薛忠远在京城,只与娄落单独联络,只不过自打上回娄落让姚铮逃过一劫后,已经在薛忠眼中留下办事不利的印象,娄落收到了南驻军的信,觉得京城已经将近收入囊中,便私自压下了这件事,没有将有人逃出伏祈山的事通报给薛忠。

毕竟若是叫薛忠知道,他这条手臂,估计是留不下了。

但经过此事,监军司对伏祈山的布防便愈加严密,甚至开始给关押的村民登记名册,基本上再无内外传出消息的可能。

姚铮也清楚,想等待殿下传回消息和他商量怎么救赵家世子出去是不可能了,现在又回到了最初的原点,一切都得靠他们自己。

在拿下监军司的同时,还要保证赵家世子性命无忧,从赵家在南境掌握的兵力来看,赵世子对殿下很有用。

姚铮在进入太子府前过着平凡又劳累的日子,他有些许善心,但却不是什么十足的大善人,也绝不会轻易同情什么人,他与霜绛那样易心软的性子不同。

死过一次的人,只有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何况是死过好几次的人?

他本在世上孤苦无依,因一些机缘巧合,有了挚友……也有了爱慕之人。

姚铮不信命,但他信殿下,不仅仅因为殿下是他恋慕之人。

慕无离这个人,根本无须做什么,他只要站在那里,就能够让身边人自然而然的仰望他、相信他。渐渐地,直到心中一丝一缕都全然为他牵动。

姚铮根本不在乎赵及月是死还是活,原本姚铮其实只要做到让殿下阻止南驻军回朝就够了。

赵及月死不死已经不重要,等殿下成功拿下伏祈山,谁还在乎南驻军?

不过既然徐若冒着暴露的风险将赵及月被绑的事告诉他,那么赵及月的生死一定对殿下很重要。

只要对殿下有用,他赵及月就死不得。

姚铮心中不觉自嘲地笑笑,原来一个人有用,他就死不得,即便落入监军司的层层围困之中,薛忠也没有要杀他,甚至想方设法叫他死不得。

而外头又有自己这样的人拼了命地想要把他救出去。

可老天爷几乎三番两次让他差一点就死了,难道是老天觉得他这条命微薄至极,不堪苟活吗?

姚铮这么想着,不免心生郁结,本来他就在为如何悄无声息一次性干掉所有监军司的将领伤脑筋,他从前没有主动杀过人,头一次还是面对这样的大活。

杀监军司十余名将领,必须想一个最为稳妥的上上之策,绝不能让他们有太多余力还手。

还得不能让他们来得及和山下守山的刺客会合。

其他将领武艺均在仇刃之下,以姚铮所学,若是不考虑其他,联合其他暗卫杀几个监军司的将领还是能办到。

只是若是直接刺杀,实在太不稳妥,打斗可能会在小小的营帐中闹出动静,引得其他将领警惕甚至前来相救。

对……还有一人也很值得警惕。

姚铮忽然想起来一个人,让他心中隐隐觉得不安。

只听营中都唤此人为“娄大人”,此人很少露面,但据其他暗探打听,薛忠人在京城,将军营全权交给这位“娄大人”调遣,可这姓娄的将领,既从未在营中练兵,又从未与营中其他将领比试,武艺实在高深莫测。

——总结起来就是,敌我力量太过悬殊,不能硬上。

若是直接下毒,姚铮他们身边时时有监军司的人跟着,的确无从下手。即便的确能寻到机会,将领的膳食送到营帐前,营中也会有粮官先行验毒,下毒怕是险策。

必须想一个万中无一的计策……否则他们人多势众,姚铮和其他暗探恐怕刺杀不成反而还被一网打尽。

解决完这些将领,还得面对山下守山的刺客和及时镇住营中这些对薛忠忠心耿耿的兵。

姚铮想得头痛不已,但为了慕无离,他不能退缩。

夜风之下万木隐啸,落叶随寒风灵动地飘飞。

入夜,李绥坐在山洞里,看着对面的少年,平凡的面貌上,一双眼却亮晶晶,恍若昏星。

“你今天好像不大高兴?”李绥盘手撑在曲起的膝上,见姚铮躺着却翻来翻去,不由得奇怪。

“你说,我们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姚铮抬眼,双眼直直望着上方的山洞壁。

李绥起身坐在他身旁,“我以为你在这干得自在,不会问这个问题。”

“干得自在?顿顿咸粥馒头么?就是村里喂猪食都比这好。”

姚铮慢悠悠起身,拍了拍腿上不小心蹭到的灰。

李绥难得听到姚铮抱怨,不禁唇角弯起:“你觉得怎样才能出去?”

姚铮单手撑着下颌,微微歪着头露出一个调皮的笑:“杀光他们。”

李绥刹那间瞳孔微缩。

他缓过神时忙看了眼洞外的守卫,见他们并无反应,才压低了声音说:“你说这话不怕被他们听见么?”

又带着一副不忍心打击姚铮的表情,“还杀光他们,你自己不是也说过是以卵击石么?别做梦了,你有几颗头够他们砍的?”

姚铮笑道:“以卵击石不行,以馒头可不可以?”

李绥见他胡言乱语,只是笑了笑,似乎不大往心里去。

赵火听见了他们这边的动静,疑惑地看着姚铮,又看了一眼飞原。二人对视一眼,这姚大人是不是又有主意了?

咸粥……馒头

谁说这世上只有毒能够杀人于无形?谁说想杀十余人一定得动武?

姚铮在乡野之间生活十余年。

镇上鼎食鸣钟的大户人家,衣食无忧,身边的奴仆无时无刻地照料着。

即便出了人命也无非是因为些争抢家财之类的缘由,要么是死于下毒,要么是死于寻常刀刃。

而贫民之中,死法可谓千奇百怪,姚铮从前也听过镇上村里许多怪谈。

譬如有人烧饭时不慎被烫水浇一把,皮肉慢慢腐坏,冲了些凉水也无济于事,最终还是死了;譬如有人在山中砍树,不慎被自家锈了的钝器割伤,没过几日便抽搐而死。

人命如此脆弱,何须动辄刀枪棍棒?姚铮不免心底感到一阵悲凉。

不过他也仅是感慨,他不会心软。

正如薛忠的杀手将他围杀在玲珑巷时,也不会心软。

姚铮终于收起心底那点怜悯,回过神来想杀敌之策。

那些办法或许也能杀人于无形,但太慢,姚铮心想。

终于他又想到一计。

永昼虽然近几年才脱了旱,但在人烟稀少的偏远村落时而还是会缺粮食。

因为太缺粮食,所以家家户户都是按量做米面馒头,吃食也绝不可能有剩的。

姚铮以前从来不知道世上还有腹疾这回事,直到一次,还记得那时正值小暑时节,他偷偷把自己剩的吃食留了下来第二日傍晚拿去喂家附近丛中的野兔。

但那野兔吃完他喂的东西后竟然变得奄奄一息,渐渐地就不动了。他几乎整夜都红着眼难过得睡不着。

母亲看他这样,才问了他几句,叹着气告诉他,从前镇上有一户穷苦人家,那女子被富户亲戚送了几块糕点舍不得吃,供起来孝敬祖宗了,没成想却被自己的男人起夜时馋,想着不碍事,食了几块。

没想到第二日那男人竟然浑身虚脱地倒在自家茅厕里,已经奄奄一息了。

镇上大夫赶来时人已经救不回了,说是吃坏了东西,腹疾而死。

故而他才知道,闻着味儿不对的东西,坏了的吃食,不能再吃。

军营里设有三名军医,坏了的吃食下肚估摸需要三刻钟发作,如此一来,得寻个办法将军医暂且支开,不能让那军医坏了事。

只是每日给营内的粮官送饭前,营里的粮官都会验过一遍。

但姚铮知道,银针验得出砒霜,却验不出吃食里掺了前几日发馊的粮食。

只要用新吃食的香味掩盖掉那馊味就可以,但若是素菜,那估计不成,得等到营中将士食荤腥才行。

山上吃荤腥没有京城中便利,营中将士早就怨声载道了,那些将领见到荤腥,只怕也不会顾虑太多,加上又有营中的粮官验毒。

而山下的刺客每五日亲自从山下采买送一次新鲜的牛羊鸡鸭上山,正巧就是今夜。而荤腥正好只有只有营中的将领能享用,有些分不了的剩的才分给余下的士兵。

如此一来,正好便宜了姚铮。只有将领能用荤腥,这么一来,正好在那份有荤腥的饭菜上动手脚。

即便有人碰巧没有吃他们准备的粮食,此计也能一夕之间让大部分的监军司将领束手就擒,即便一时半会死不得,但人腹疾发作起来,哪还有还手之力?

若还有漏网之鱼,剩下的暗卫便可动手了。

如今姚铮赵火几人几乎包揽了营中的后厨,监军司的守兵见几人安分守己,早就放下了戒心,姚铮几人在忙的时候,有时那守兵还闲得同其他士兵在外头闲谈,时而进来看几眼几人有没有在好好干活。

找了个机会,姚铮把计策告知了赵火和飞原。

“剩的坏的吃食?咱们自己不都不够吃么,营中哪还有剩的吃食?”

赵火神情颇为不解,姚大人这想法是不错,可营中粮食紧俏,何时有剩的粮食了,还是剩了好几日的那种。

姚铮沉思片刻,肯定地告诉他:“有。”

飞原也没能明白,姚铮究竟要去哪去找这坏掉的吃食。

姚铮沉声:“赵世子的帐篷里,还有六日前没吃的饭食,那些士兵看不惯他,也嫌他晦气,不会给他打扫营帐。那些馊了的饭食,料想还在。”遂又看了看外头的时辰,“我稍后还会去给赵世子送一趟饭。会将那些馊掉的藏在饭盒中带出来。”

飞原与赵火点点头,“如此一来,就按姚大人说的办法,我去联络其他暗探,今夜准备好埋伏。我观察监军司似乎准备这两日动身,此事不能再拖。”

“动身?”姚铮不禁皱眉,“想必殿下已经截留了薛府送给南驻军的信,他们怎么会决定拔营呢?”

飞原抱臂手背抵着下颌,沉思:“或许不是坏事。”

赵火一脸莫名奇妙:“薛府打算出兵京城了,还不是坏事?殿下估计没来得及截下信件。”

飞原摇摇头:“绝无可能,以我对殿下的了解,即便我们消息传到京中花了些时间,但对殿下那边来说,截下信件完全来得及。”他眸光闪烁,“或许,薛府接到的南驻军的回信,是假的。”

姚铮霎那间眉目舒展:“不错,只要徐若将消息传到,殿下那边不可能没截下。或许是殿下在借假信件让监军司提前整备,准备拔营。”他兴奋道,“我想这是殿下在告诉我们,时机到了。”

姚铮内心恍若冰雪消融般欢欣,太子殿下……要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