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蓝望舒的大脑仿佛突然宕机一般,思维停滞了一瞬,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她实在想不通陈宴书为何会提出如此奇怪的问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难道说,现在已经到了需要考验她情商的时候了吗?
“不必再佯装了,关于你在汝城的事,我都有所耳闻。听闻你对绘画颇有造诣啊!来吧,一同品鉴一番。”陈宴书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蓝望舒不禁暗自感叹,自己所做之事果然难以逃过陈宴书的法眼。这位天子即便身染重病,消息却依旧如此灵通,着实令人钦佩不已。
此时,来福注意到两人之间的氛围颇为融洽,交谈甚欢,便悄悄向周围侍奉之人递去眼色。没过多久,满屋子的人都无声无息地退下,只剩下陈宴书与蓝望舒二人独处。
蓝望舒拥有超乎常人的敏锐听力,自然将一切尽收眼底,但对于眼前的状况,她选择保持沉默。毕竟涉及到陛下的事务,她不便过多言语,也许陈宴书有重要之事要告知于她亦未可知。
“陛下果真无所不知,所幸臣女并未做出任何不当之举。”蓝望舒轻声说道。
“你不会的,你的志向并不在这里。”陈宴书缓缓转过头,目光幽深地凝视着蓝望舒,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已经很久没有人如此勇敢地在他面前直言不讳了,仿佛他们之间真的只是挚友般亲密无间。
蓝望舒心有不满,但并未表露出来,只是狠狠地翻了个白眼。当然,这番举动自然不敢当着陈宴书的面做,只能在心中暗自嘀咕几句。
“行了,别在心里暗骂寡人了。”似乎察觉到了蓝望舒的心思,陈宴书轻轻抬起手,却又缓缓放下,将桌案旁的点心推向蓝望舒,轻声说道:“这是御膳房刚送来的点心,你尝尝看是否合口味。”
陈宴书暗自思忖着,觉得自己此刻的心境竟有些卑劣。他深知不该这般对待蓝望舒,即便对她心生喜爱,也绝不能强求她入宫相伴。于他而言,逼迫他人绝非良策,况且他自知命不久矣,根本无力守护心爱之人。
起初,当陈宴书寻觅到蓝望舒时,确实抱持着将她当作箭靶的念头。他精心策划,企图引导众人的视线聚焦于她身上,以此确保心中那位储君能够安然无恙地茁壮成长。那时,如果蓝望舒尚存人世,便可尽享荣华富贵、安度晚年;倘若不幸离世,赐予其亲属一个世袭爵位亦算是一种补偿。
然而,经过长时间的相处,陈宴书的心境早已悄然转变。如今的他已不再情愿将蓝望舒推向那个危险的境地,毕竟他担忧自己无法赶在离去前妥善处理好一切事务,更害怕无力守护这位纯真可爱的少女。
蓝望舒自然敏锐地察觉到陈宴书凝视自己时那异样的目光,她深知他内心所思所想,但爱情对她而言并非必需品。在这广袤世界里,她可以喜爱众多之人,却唯独钟情于自身。因为陈宴书无法给予她梦寐以求之物,所以蓝望舒宁愿维持现状,不愿轻易开启一段感情。即便对方贵为天子,那又怎样呢?
“还不错,外酥里嫩,有些意思。”
好的,以下是添加了更多修辞手法的内容:
蓝望舒轻咬一口点心,那味道宛如蛋挞,这四四方方的小点心,大小恰到好处,一口一个。外皮酥脆,内馅柔软,宛如刚凝固的鸡蛋羹,还带着一丝清甜,令人回味无穷。
她的眼眸闪烁着惊喜的光芒,心中暗赞:不愧是皇帝,即便时代稍显落后,仍能品尝到这世间绝顶美味的点心,其滋味丝毫不逊色于现代历经多次进化的点心。
“吃饱了,就继续看画吧,李太傅,不妨写个批语如何?”陈宴书的语气中夹杂着几分笑意。蓝望舒抬头望去,两人的目光恰好交汇。她清晰地看见陈宴书的瞳孔微微收缩,随后那细长的丹凤眼轻轻一挑。
蓝望舒微微颔首,心中不禁感叹:不愧是陛下,这基因着实出色,其气质狂傲酷炫,宛如男频后宫大男主。
“臣岂敢妄言,既然陛下盛情相邀,臣便略说几句。此画中女子虽未见其面容,但高洁气质却跃然纸上。画笔如天马行空,线条似行云流水,自然而然地勾勒出女子的曼妙身姿。画面细腻丰富,每一个细节都宛如精雕细琢,展现出画家的超凡功力。整体构图精巧,色彩的运用如神来之笔,给人带来美的享受。观此画,仿佛能目睹女子的灵动与优雅,令人如痴如醉。然而,美中不足的是......”
陈宴书起初专注地聆听着蓝望舒所言,面带微笑,侧身凝视着身旁之人,眼中满是温柔之意。
来福踏入房间时,一眼便瞧见了眼前这幕美好画面,心中不禁暗自咒骂自己怎会如此不识趣,坏了这般美景。于是他轻手轻脚、小心翼翼地迈着细碎步子走向桌前,身体微微弯曲,双手高高举起托盘,仿佛将头深埋于地下一般。在上菜时更是动作轻柔,竭力避免发出任何声响,随后悄然离去。
来福在宫廷之中摸爬滚打多年,早已深谙一套独特的生存之道:即对于不应目睹之事视而不见,对不当听闻之言充耳不闻。只有在某些时候变得眼盲耳聋,方能在这尔虞我诈的深宫后院中安然度日。
正当来福踏出房门之际,恰巧听到了蓝望舒说出的话语,他的身躯猛地一颤,心中暗暗埋怨起这位胆大妄为的姑奶奶来。要知道,有些话可不是能轻易乱说出口的,尤其是当着那位至高无上之人的面!虽说陛下自然不会拿蓝望舒怎样,但若因此惹得龙颜不悦,到头来受苦受累的还不是他们这些身为仆从之人?
来福浑身僵直地杵在原地,嘴巴紧闭着半句话也不敢吭,生怕一不小心触怒了眼前之人。好在陈宴书似乎并未动怒,只见男人伟岸的身躯稍稍向前倾了些许,看样子似是想凑近些去端详那幅画作。如此一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不少,来福甚至能够嗅到从蓝望舒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幽香。
然而就在这时,陈宴书手中的笔突然轻轻晃动了一下,紧接着便迅速向后退了半步。这样的举动对于蓝望舒而言多少显得有些无礼,但陈宴书却不愿给她任何一个可以讨厌自己的理由。
蓝望舒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不禁对陈宴书多了几分赞赏之意。她转过头来对着陈宴书嫣然一笑,那双妩媚动人的狐狸眼中仿佛闪烁着点点繁星,令人心痒难耐。
来福则始终低垂着头,偶尔偷偷抬起眼皮瞄上两眼。当看到蓝望舒的笑容竟使得陛下原本冷峻的气场变得柔和许多时,来福一直悬着的心这才稍稍落定下来。
蓝望舒轻轻地拿起笔,如同捧起一颗珍贵的明珠般小心翼翼。她微微颔首,眼神专注而坚定,仿佛要将全身的力量都汇聚于笔尖之上。
随后,她开始在画作的一侧落笔,一笔一划皆显露出她深厚的书法功底。她所使用的字体正是她最为擅长的瘦金体,这种字体笔画纤细、刚劲有力,宛如游龙一般灵动飘逸。
之所以选择以这种方式留下字迹,其实是蓝望舒心有顾虑。她担心陈宴书无法抑制对自己的渴望之情,更明白世间不存在绝对严密的防线。倘若有朝一日事情败露,这幅画便能成为关键的证据,证明她与陛下之间仅限于纯粹的君子之交。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蓝望舒决定选用李白的诗词作为题跋。毕竟此刻她正冒用着李白的身份,若不遵循其风格特点行事,难免会令人物形象出现破绽(ooc:out of character 的缩写,表示角色做出了不符合其个性或设定的行为)。
她深知这个时代人们的智慧不容小觑,稍有不慎便可能露出马脚。因此,凡是她借用他人诗作时,都会署上原作者的姓名。如此一来,可以有效规避风险,确保万无一失。
然而,尽管已经采取了诸多防范措施,蓝望舒仍不敢掉以轻心。因为她无从得知是否还有其他人像她一样跨越时空而来。既然她能够做到,那么旁人或许同样有此能力。抱着这份警惕之心,她在创作过程中始终保持高度谨慎。
第二个原因则是蓝望舒并不想引起他人的关注。如今,她的声誉与自身真实水平并不相符。实际上,像这样的诗作,如果有人认真追究起来,根本经不住仔细推敲。毕竟以她目前的能力,还无法创作出如此水准的作品。然而,如果所有诗词都保持相同的风格,即使有人提出疑问,也不会直接将矛头指向她。如此一来,便可在无形中为她省去许多麻烦。
就在她思绪万千之际,一首李白所作的《西施》已在脑海中浮现。“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诗句自然而然地从笔下流淌而出。
陈宴书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得蓝望舒浑身不自在,甚至有些毛骨悚然。她写字的速度因此略微放缓,装作正全神贯注于创作诗歌的模样。
蓝望舒的眼神专注且坚毅,仿佛要让自己的内心通过笔尖展现在众人面前。她凝视着那幅没有面容的女子画像,眼前竟渐渐浮现出画中女子的模样:身姿曼妙纤细,气质高雅清冷。
蓝望舒的脑海里涌现出无数灵感,眼中闪烁着创作激情和对艺术追求的执着光芒。她手握画笔,如同舞动的精灵般轻盈,在画卷上方留下了题诗的最后一抹痕迹。
完成题诗后,蓝望舒轻轻放下画笔,带着满心欢喜和期待,仔细凝视着眼前的作品。
她的视线首先停留在那一行行精致的瘦金体字迹上,每一笔都细腻而劲道十足,宛如一段美妙动听的旋律,在洁白的纸面上欢快跳跃。这种别具一格的字体风格恰到好处地彰显出她的个性魅力与坚韧风骨。
紧接着,她的目光慢慢移动,聚焦于画中那位栩栩如生的女子身上。女子身姿婀娜、面容姣好,一袭华美的衣裳随风飘动,仿佛要从画卷中走出来一般。蓝望舒用心描绘的每一处细节都展现得淋漓尽致,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此时此刻,陈宴书静静地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双眼始终凝视着那首题诗,反反复复地阅读品味,似乎想要从中领悟到更深层次的意境。
蓝望舒抬头看着他,两人的目光交汇瞬间,仿佛能够穿透彼此的心灵,感受到对方内心深处的情感波动。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画作,这不仅是一幅艺术作品,更是他们首次携手合作的见证——一个负责绘画,一个专注题诗。就在这一刹那,她与眼前这个男人之间似乎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与联系。
在这个过程中,蓝望舒的眼中闪烁着坚定而又满足的光芒。她对于自身所创作出的画作满怀自豪,并坚信自己拥有非凡的艺术天赋。这幅画作并非仅仅是一件普通的作品,它更凝聚了她对艺术不懈地探索以及对美好生活深沉的热爱。
\"你笑什么?\"陈宴书突然发问。
\"微臣只是联想到一些有趣之事罢了。\"蓝望舒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搞得思维瞬间短路,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借用了当下一个热门的网络热梗回复陈宴书。
\"哦?何事如此可笑?\"陈宴书微微挑起眉头,凝视着蓝望舒的双眼。蓝望舒的眼神开始游移不定,她的目光似乎在刻意躲避,显得有些局促不安。这...这让她如何启齿呢?难道要告诉陈宴书自己的妻子即将临盆吗?
她深知,即便真的说出实情,陈宴书也未必会相信。毕竟这种话若传出去,那可就是犯了欺君大罪,她的项上人头恐怕都难以保全。
\"嗯?为何难言?\"陈宴书继续追问,语气中透露出一丝疑惑。
陈宴书可是个厉害人物啊!他与那些世家门阀的权贵们明争暗斗了这么多年,却从未处于劣势地位,这足以证明他绝非泛泛之辈!
此刻,蓝望舒心乱如麻,一头秀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胸前,她微微低垂着头,看似惊恐万分,但实际上心中正飞速思索着应对之策。就在她目光游离不定时,再次瞥见了那幅画,脑海中顿时闪过一丝灵感。
罢了罢了,与其冒着欺君之罪的风险,还不如直接冒犯陛下呢!就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陛下,请恕微臣实在不敢妄言。”蓝望舒战战兢兢地说道。
“无妨,朕赦你无罪。在此四下无人之际,你大可在朕面前直言不讳。尽管我们最终未能结为连理,但朕仍愿视你为知心好友,希望你切莫心生抵触之情。”皇帝语重心长地安慰道。
听到这话,蓝望舒惊愕地抬起头来,眼眸中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似的,满脸都是疑惑不解。对于陛下竟然会为了自己做出如此让步,她简直感到匪夷所思。眼前发生的一切仿佛超出了她所能理解的范畴,宛如置身于一场奇幻梦境之中。
这陈宴书到底怎么回事?难道他的人物设定出现问题了不成?在蓝望舒的印象当中,陈宴书绝对不会说出“知己”这样的字眼儿来!毕竟对于陛下而言,所谓的知己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他真正需要的仅仅只是那些听话且好用的棋子而已!
然而此时此刻,面对满脸惊愕的蓝望舒,陈宴书却只是嘴角含笑地凝视着她,那一抹浅浅的笑容之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温暖与鼓舞,仿佛是在向蓝望舒无声地诉说:眼前发生的一切皆是千真万确、毋庸置疑的事实。
他那双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里更是流露出对蓝望舒坚定不移的支持以及感同身受的理解,使得蓝望舒心头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安宁之感。在陈宴书如此饱含深意的目光注视之下,蓝望舒内心原本汹涌澎湃的惊愕之情竟也慢慢地平息下来,并渐渐转变成一种错综复杂的情绪——其中既有对陈宴书发自肺腑的感激之意,又包含着几分对两人美好未来的殷切期许……
平心而论,如果自己能够和陈宴书保持这样一种特殊的关系,那么于她而言,已然算得上是最为理想的结果了。
“是,陛下。”
“私下不必如此拘谨,唤我延礼便好。”
听闻此言,蓝望舒一双美眸瞪得浑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呀?这些话岂是她一个小小女子所能承受得了的呢?
此时此刻,蓝望舒心中暗自叫苦不迭,只恨自己的耳朵为何如此灵敏,仿佛能够捕捉到每一丝细微的声音。她不禁暗想,若是能装作充耳不闻该有多好啊!
“陛下,微臣实在不明白您的意思。”蓝望舒低垂着眼眸,轻声说道。
“望舒,你应当知晓朕的心意,对吧?其实,朕早已为你取好了一个小字,但因你无法恢复女子身份,故而一直未曾告知于你。”皇帝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惋惜。
蓝望舒心弦紧绷,紧咬嘴唇,她清晰地感觉到陈宴书似乎动了真情,因为通常情况下,赐予小字这种事情都是发生在皇室成员之间或者关系极其亲密之人身上。而如今,陈宴书却主动要给她取一个小字,这让她意识到事情可能远比自己想象得更为复杂。
“那是什么字呢?”带着满心疑惑与好奇,蓝望舒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然而,陈宴书并未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微笑着反问道:“先回答朕之前所问之事。”
面对陈宴书坚定的目光,蓝望舒知道自己想要转移话题已是无望,于是只能默默叹息一声,选择顺从命运的安排。
“陛下,微臣......”蓝望舒的声音略微低沉,流露出些许无奈之意。
就在这时,陈宴书突然打断了她的话,轻声吐出两个字:“延礼。”
蓝望舒实在想不通陈宴书为何对他的字如此执着,但这个称呼着实不是她能够唤出口的。毕竟君是君臣是臣,只有宗族的前辈或者皇后在私下才可以这样称呼,而她绝对不行,实在太过不妥当了。
她嘴唇轻颤,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然而,陈宴书的眼神中却充满了期待与等待。
罢了,蓝望舒心想,今日若不将真实想法道出,恐怕难以脱身。
“延礼,我方才只是突然想起才子佳人的画本子里通常都是女子作画,男子题词,可咱们这儿却恰好颠倒过来了。”
话一说完,她便迅速低下头去,心中暗自盘算,大不了就是遭受一番责骂,再被罚些银子罢了。反正陈宴书还需要仰仗她办事,应该不至于令自己太难堪。
“仅仅如此吗?你何必如此畏惧,我反倒觉得这个说法甚妙。皎皎的书画技艺已然独树一帜,堪称一派宗师,性别又有何要紧?我并非那般迂腐之人。” 陈宴书坦然说道。
蓝望舒心如鹿撞,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用力揉搓着耳朵,仿佛怀疑自己听错了一般。她缓缓抬起头,凝视着陈宴书,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
陈宴书轻声说道:“喜欢吗?皎皎。终有一日,我定会让你堂堂正正地恢复女儿身,赐予你无人敢欺凌的尊崇地位。我们携手同行,这一天必将很快到来。期盼着能够亲眼目睹你身着女装的美丽风姿。”说话间,他的目光渐渐移向远方,不再注视着她的脸庞,而是投向了窗外的景色。他的嗓音略微发颤,蓝望舒深知其中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