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乃是主神所主宰之界域,而庄钱则是受主神眷顾有加的特殊体系。
试问世间之人,谁能断言她非天选骄子呢?
此时此刻,只见蓝洛尘双眸闪烁如星,面庞洋溢着灿烂笑容。
“兄长大人,请放心吧!小妹定当全力以赴,绝不辜负您的期望!”
“嗯......是否令人失望其实并不紧要,关键在于你自身安危至上,明白了么?”
蓝望舒嘴角轻扬,和声细语地嘱咐道:“不过回到书院之后亦万不可掉以轻心,务必时刻保持警觉。你应当与其中某些人颇为熟稔,可以借由交往互动来逐一甄别。毕竟他人想要模仿成另一人,即便形似神似,终究难免露出马脚。尤其面对某些突如其来的状况时,往往会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属于个人的细微反应。接下来便显得千篇一律、生硬呆板,纯属东施效颦罢了。想来你与张华往来应算频繁,不妨仔细回想一番,此人究竟自何时起出现异样,或许从你踏入书院那一刻起,真正的凶手就已经悄然易容登场了。我所能给予你的仅是一个大致思路而已,具体在书院中的行事还需依赖你自行判断。”
蓝洛尘郑重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加倍努力。他认为这次任务不能再让李寅参与其中,毕竟李寅并无真功夫傍身,前去执行任务实在太过危险。
蓝望舒温柔地轻拍着弟弟的肩膀,但眼神之中仍流露出深深的忧虑之情。
“我理解你的想法,此次出行我将另作人员安排与你一同前往。待有空闲之时,可至西园走一趟,觅得一位称心如意、默契十足之人与你结伴返回书院。”蓝望舒轻声嘱咐道。
“多谢兄长!”蓝洛尘心生感动,因为他深知无论何时何地,蓝望舒都会竭尽所能确保家人的平安无事。
“自家兄弟,何须言谢。”蓝望舒微微一笑,接着又说:“时辰已然不早,你也尽早歇息吧。”
蓝洛尘颔首示意,随即站起身来转身离去。直至其身影完全没入茫茫夜色之中,蓝望舒嘴角边原本挂着的微笑骤然敛去,取而代之的是满脸倦容。只见她浑身无力般径直瘫倒于躺椅之上,口中喃喃自语:“唉......这孩子如今长大成人,一心只想出去闯荡一番啊。”
蓝望舒不知从何处取出一把折扇,轻轻摇动起来。扇面之上山水如画,然而此刻她却无心欣赏,心中只顾挂念弟弟的前程安危。
来钱儿看着她那副自动代入母亲角色般杞人忧天的模样,心中一阵无语,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然后身体一轻,像一片羽毛似的慢悠悠地飘到了她的怀中,并寻了个惬意舒适的姿势蜷缩起来。
\"宿主,我感觉你如今说的话充满了浓厚的时代气息呢。\"
\"真的吗?\"蓝望舒闻言不禁皱起眉头,仔细思索片刻后,暗自纳闷道:难道自己说话真的如此老土?
\"当然啦,光从你这语气就能瞧出你肯定当妈好些年头咯。\"来钱儿略带讥讽意味地调侃道。
对于来钱儿的冷嘲热讽,蓝望舒选择视而不见,她懒得与之计较,径直抱着它走进屋里准备歇息。
炎热夏季里的白昼总是天亮得特别早,而来钱儿虽身为本体仍需休憩,但却有一个额外的优点——大约可算作一只披着绒毛外衣的闹钟。
\"主人,该起身啦。\"迷迷糊糊间,来钱儿一边伸展开小巧玲珑的爪子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边摇摇晃晃、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接着蹑手蹑脚地凑近蓝望舒身旁。
\"现在几点钟了?\"蓝望舒困意正浓,被吵醒后的她内心无比挣扎,究竟何时才能痛痛快快地睡一次懒觉呢?在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最终她万般无奈地强撑着身体坐直了起来。
她那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此刻显得乱糟糟的,虽然很长,但经历了整晚的翻滚折腾后已失去往日的柔顺光泽。蓝望舒下意识地伸出手抚摸着自己的脸颊,将散落其上的几缕发丝轻轻拨开。紧接着,她猛地转身扑向来钱儿,像孩子般赌气似的用力在它柔软的身躯上狠狠嗅了几下。
得到满足后的蓝望舒心满意足地发出一声长叹,动作利落地从床上爬起。她的双脚仿佛有明确的目的地一般,径直走向浴室准备洗漱梳妆。整个过程中,她完全没有留意到来钱儿的反应和举动。
可怜的来钱儿起初被蓝望舒突如其来略显粗鲁的行为吓得不轻,浑身的奶白色绒毛瞬间因紧张而泛起一层淡淡的珊瑚粉色。它娇小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看起来像是因为害羞而不知所措。
然而,在蓝望舒的眼里,来钱儿不过是一只可爱的宠物罢了,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何不妥之处。
但她却未曾料到,即便来钱儿身为系统,但并非全然是个冷冰冰、毫无生气的存在。实际上,它深得主神眷顾与宠爱,并拥有一些类似于人类的情感,如此来看,其执拗倒也显得顺理成章。
待蓝望舒着装完毕后,便准备径直前往朝堂之上。临行之际,她终究还是回过身去,用力地将来钱儿的小脑袋揉搓了一番。
“我这就要走啦,乖乖呆在家里哦,千万不要开口讲话。”蓝望舒的内心着实挣扎良久,最终仍选择开口叮嘱道。
她的眼眸之中流露出缕缕忧虑之情,显然对来钱儿甚是担忧,生怕它会惊吓到旁人。
于是乎,她柔声轻言道:“来钱儿呀,等你外出时定要格外谨慎才行,切不可惊扰他人。我实在忧心你再度惹出什么乱子来,到那时被他人指责为妖邪之类可如何是好。”
言罢,她轻叹一声,宛若心头悬着的巨石至此方才落下。然而,她的目光仍旧充盈着挂念与焦灼,仿佛始终难以真正安心离去。
来钱儿将小脸深埋进自己圆滚滚的肚皮里,蓝望舒实在搞不懂这小家伙究竟为何要跟自己闹别扭。
\"你听见了没?\"蓝望舒伸手捏住来钱儿的小耳朵,迫使它抬起头来与自己对视。小毛团子满心委屈,却又哭不出来,只能用那充满哀怨的眼神凝视着蓝望舒。
蓝望舒心头一紧,微皱起眉头,叹息声中透着几分无奈。她耐下心来,缓缓解释道:\"我真的很担心别人会把它当作怪物抓起来,如果真是那样,它便会失去肉身,从此再也品尝不到那些可口的点心了。\"
她的表情异常专注且认真,似是想努力让对方理解自己的苦衷。双手微微握紧,像是在强调内心的焦虑。不难看出,她对那个\"它\"格外珍视,生怕其遭受丁点伤害。
来钱儿似乎有些不情愿,但最终还是看在蓝望舒的面子上,勉强撑起身子,微微点头表示同意。
\"真乖!等我回来一定给你带很多好吃的哦。\"
蓝望舒语速极快地丢下这句话后,迫不及待地打开房门,如一阵疾风般冲出屋外。
此时,青叶已早早等候在门边。她身姿挺拔高挑,恰似一株翠绿的修竹。见蓝望舒出来,她立刻拱手作揖,低头行礼,神情恭谨至极。
以青叶的功力,昨晚房内的对话岂能逃过她敏锐的双耳?然而,经历过昨晚那场令人惊愕之事,如今的她已心如止水,毫无波澜。
\"主子,一切就绪,可以启程了。\"
青叶的表现让蓝望舒甚感满意,她向来对青叶这种沉稳内敛之人颇为赞赏。
\"嗯,很好。对了,你的卖身契可还在小将军那儿?\"
话音未落,蓝望舒便迈步朝着大门走去。她的步伐坚定而有力,仿佛早已做出了决定。青叶则亦步亦趋地紧跟其后,始终保持着比蓝望舒落后半肩的距离。
尽管内心充满好奇,但青叶深知自己身为一名合格的死士,能够走到阳光之下、拥有属于自己的身份已然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了。至于其他问题,并不在她该思考范围之内。
“回头我会去将你的身契取来,从此以后,你就跟随在我身边吧。”蓝望舒说得如此理所当然,仿佛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然而在外人眼中,想要从世家手中讨要一名死士的身契绝非易事。毕竟,培养一名死士需要耗费大量的心血和资源,普通的世家根本舍不得投入太多,更别提轻易将其转让他人了。
听到这话,青叶并未对蓝望舒产生丝毫怀疑。因为她清楚地知道蓝望舒在莫意词心目中的重要地位。即使冒着被皇帝怪罪的风险暴露死士的存在,也足以证明蓝望舒的影响力非凡。
数百年来,各大世家一直暗中培养着死士,但他们通常不会将此事摆到台面上来,以免引起皇帝的不满。青叶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所以对蓝望舒的安排毫无怨言。
“多谢主子。”
\"不必言谢,你本就才华出众,令人倾慕。你我既可携手协作,你护我周全,我便许你一重光明正大之身。待到我事成之日,便是还你自由之时。\"
晨曦微露,天色尚蒙着一层轻纱般的薄雾,仅能透出几缕黯淡的光芒。蓝望舒悠然抬首,双眸凝望着那片迷蒙的天穹,心头充盈着对青叶的拳拳真情。
她对青叶的恋慕源自肺腑,恰似晨晖里的点点莹光,和煦且笃定。蓝望舒衷心期盼青叶能如寻常女子般度日,摆脱死士生涯的无边苦楚和辛酸。
于她而言,青叶宛如坚韧不拔、独一无二的铿锵玫瑰,理当配得一段平淡却美满的生活。蓝望舒心驰神往地遐想着青叶身披暖阳,笑靥如花,恣意品味生命美妙的模样。
然而,无情而冰冷的现实如沉重的枷锁一般,紧紧地将青叶困于死士的悲惨宿命之中,蓝望舒对此心知肚明。
她悄然无声地轻叹一声,心头不禁泛起一阵深深的无奈与疼惜之情。但她并未轻言放弃,因为她甘愿竭尽全力为青叶奋力一搏,去谋取那一线生机。
蓝望舒心里清楚明白,并不是每一名身处这个时代洪流中的女子皆渴望挣脱束缚、勇敢地挺身而出。毕竟,有些人早已习惯安于现状,又或者根本无力改变自己的命运。
只是,面对这位令她心生赞赏的女子,蓝望舒还是忍不住想要尝试伸出援手,试探一下对方是否愿意相信自己并且接受这份援助。
\"主子,请您明示!莫非青叶有何处做得不妥?自加入组织以来,青叶一直专注于训练,此前从未侍奉过其他主子。求恩典浩荡的主子切莫嫌弃青叶啊!\"
话音未落,只见青叶毫无迟疑地双膝跪地,其动作果敢决绝,不带半分拖泥带水之意。
蓝望舒心急如焚,连忙伸手试图扶住青叶的身躯,似乎想要掩盖住她内心深处那份难掩的高傲。
需知,从前的青叶面对高桥时从未表现出丝毫怯懦,甚至还曾主动要求与其一较高下呢。
实际上,青叶内心深处充斥着强烈的骄傲情绪,蓝望舒又怎能狠得下心让她当众下跪呢?
此时此地,蓝望舒心乱如麻、备受煎熬。
她深刻明白,青叶之所以做出如此举动,并不是因为性格懦弱,而是迫不得已的抉择。这种观念深深扎根于青叶过去十几载所处的环境之中,令蓝望舒心痛不已。
“站起来吧!难道你就不想尝试一下普通人的生活吗?只要跟随在我身旁,你将拥有多重身份,可以结交属于自己的挚友。”
青叶低着头,像一朵被风雨摧残过的花朵般垂落着,沉默不语。蓝望舒静静地凝视着她,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可青叶似乎并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
蓝望舒心下无奈地轻叹一口气,实在想不明白莫意词到底是从哪里找到这么个性情如此执拗的人。她暗自思忖着,如果青叶还是坚持要留在自己身边,倒也不是完全不行。到时候,自己仍然会把那份卖身契交给她,但同时也希望那个时候的青叶能够真心实意地对待自己。
对于身契这种东西,蓝望舒其实并不喜欢。毕竟,人的行为或许可以受到约束,但内心却是无法控制的。而且,她也不想自找麻烦,卷入一些不必要的纠纷之中。
这时,只听见青叶轻声说道:“青叶誓死都会陪伴在主子身旁,守护主子的周全。”她的头依然微微低垂着,使得蓝望舒无法看清她此刻脸上的神情。不过,从青叶那略带颤抖的语调里,蓝望舒还是察觉到了一丝异样——那像是被某种强烈的情感压抑住一般,却又流露出一种义无反顾的坚决。
这种坚定让蓝望舒感到十分满意,她似乎从青叶的话语中感受到了她内心深处的力量和决心。
“还不快起来,一会儿耽误了本大人上朝,拿你试问!”蓝望舒的声音带着一丝威严,但其中更多的却是调侃之意。
听到这话,躺在地上的青叶嘴角微微上扬,她知道这位上司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实际上心地善良。于是,她迅速从地上爬起,整理好自己的衣服。
起身的瞬间,青叶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蓝望舒身上。只见她身着一袭翠绿色的劲装,身姿挺拔如松,阳光洒在她身上,仿佛给她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那一刻,逆着光而立的蓝望舒宛如沉睡中的神只,令人心生敬畏。
多年以后,当青叶跟随蓝望舒来到乡野之地时,心中依然清晰地记得此时此刻的美好画面。
蓝望舒与青叶一同踏入朝堂,不出所料,她们再次迎来了来自林阁老一派的冷眼相待。然而,对于这些挑衅和敌意,蓝望舒早已习以为常,并没有将其放在心上。
她心想:爱看就让他们看吧,爱瞪眼就让他们瞪去吧,反正自己又不会因此掉块肉。至于那些针对她的言论和行为,更是无需理会。
朝堂之上——
“此次与大越之战,起初因天灾影响,我大昭确实举步维艰。不仅如此,国库空虚也使得前线的将士们饱受苦难。想当初战事刚起之时还是寒冬腊月,而今已至秋日。”
陈宴书端坐在高处那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龙椅之上,他的声音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愉悦之情:\"大越国的君主竟然送来了求和的密函!此次战役进展如此迅速,实在超出寡人心意所料啊!真是令人欣喜之事!\"
话音未落,吏部尚书便毫不迟疑地挺身而出,双膝跪地,高声呼喊道:\"天佑陛下,天佑大昭!\"紧接着,蓝望舒与花杞明相互对视一眼后,无奈之下也只得跟随众人一同跪下,表示敬意。
\"甚好甚好!待到我军胜利班师回朝之时,必定设下盛宴,与各位爱卿共同欢庆此等盛事!\" 陈宴书整个人在整个早朝上都显得异常兴奋,原本略显苍白的双唇此刻竟也泛起一丝粉嫩的光泽。
随着他轻轻挥动衣袖,这场早朝就此结束。然而,来福却并未如往常一般紧跟在陈宴书身后离去,反而喜笑颜开地朝着蓝望舒走去。
“李指挥使,陛下有请。”
来福的面庞被厚厚的白粉覆盖着,宛如戴上了一层苍白的面具。他的笑容谄媚至极,仿佛要将所有的殷勤与讨好都展现出来。至少在旁人看来,这笑容充满了阿谀奉承之意。
来福身为陛下身旁的侍从,他待人接物的态度往往能够折射出其在陛下心目中的地位和重要性。吏部尚书凝视着来福,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羡慕与嫉妒。他暗自思忖:自己辛勤耕耘多年,却未能得到陛下的青睐和重视,心中不禁感到愤愤不平。
\"哼!\"吏部尚书冷哼一声,猛地一甩袖子转身离去。身后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他们深知自己并无强大的背景支撑,某种意义上说,他们的命运紧密依附于吏部尚书。尽管心中或许有着各自的盘算,但此刻面对吏部尚书的愤怒离去,他们也只能选择默默跟随。
在这个风云变幻的朝堂之上,唯有坚定地追随某一方势力,全心全意为之效力,才有望站稳脚跟、谋求发展。那些左右摇摆不定、企图脚踏两只船之人注定难以长久立足。
来福看着吏部尚书的动作,很是不满意,他得替蓝望舒去喊冤去了,他发誓,绝对不是因为他小时候刚入宫,见到吏部尚书没有避让,直接被他叫人扒了裤子打了二十大板。
来福看着吏部尚书的背影,脸上还是笑着的,但是眼睛里面都是精光。
有一句话说的没错 ,阉人都是很记仇的。
他的眼中一闪而过的嘲讽没有逃出蓝望舒的眼睛,两个人有仇,那就更好办了。
“来福公公,看起来气色不错,陛下最近心情还好吧。”
“可不是好着呢,您这边请。”
来福笑眯眯地看了一圈四周,没有多言,引着蓝望舒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蓝望舒踏入御书房,目光立刻被正在作画的陈宴书吸引。
他专注地挥动着画笔,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创作世界中。看到蓝望舒的到来,陈宴书的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热情地招呼她过来欣赏自己的画作。
“望舒,你来了,看看我画的怎么样?”
陈宴书身在御书房,看向她的眼神完全没有皇帝架子,透出一种温和 。
蓝望舒走近画架,只见画布上是一幅无脸的仕女图。
细腻的笔触勾勒出仕女婀娜的身姿和华丽的服饰,尽管没有面容,但通过线条的表现,依然能感受到仕女的神韵和气质。
蓝望舒被这幅独特的画作所吸引,不禁沉醉其中,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
“陛下怎么想起来画画了,这画的是谁?”
陈宴书手下的动作不停,没有抬头看她。
“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