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发生的这一切,蓝望舒心头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疑虑:这样一个言行粗鲁、举止无礼的人难道真的有什么非凡之处吗?竟然敢凭借那所谓的“高智商”来欺负别人!不过,她心里非常清楚,绝对不能对这个对手掉以轻心,否则很容易就会被对方故意制造出来的虚假表象所迷惑。所以,蓝望舒默默提醒自己一定要时刻提高警惕性,决不能给敌人留下一点钻空子的机会。
可是系统的确清清楚楚地发出了广播通知啊,系统应该不会出现错误才对啊!
此时此刻,蓝望舒感觉到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她紧紧握住手里拿着的那些资料文件,双眉紧蹙成一团。
按照目前掌握到的各种线索信息来看,蓝洛尘跟李寅两人自从离开书院以后,完全没有下山的征兆痕迹,这也就说明他们极有可能已经在书院里面或者书院四周范围内遭遇到了危险意外情况。
经过深思熟虑后,蓝望舒下定决心首先要在书院附近一带区域展开全面搜查行动,她全神贯注地留意观察着四周的每一处环境变化,不肯轻易错过哪怕再微小的细节部分。
突然间,她的目光被一个僻静角落里的斑斑血迹吸引住了,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顺着血迹延伸的方向,蓝望舒忐忑不安地来到一扇破旧不堪、摇摇欲坠的门前。她深吸一口气,用力推开那扇门,一股浓烈刺鼻的异味扑面而来,让人作呕。
她胆战心惊地踏进屋子,眼前的景象令她毛骨悚然——地板上横陈着一具尸体!死者身穿弟子服饰,但面部却因某种原因无法辨认清楚。
蓝望舒脸色惨白如纸,身体微微颤抖着。然而,她咬紧牙关,努力克制住内心的恐惧与愤恨,一步步靠近尸体,仔细查看起来。
不一会儿,她便注意到尸体脖颈处有一道狭长而深邃的创口,看上去像是被锋利凶器所致。
难道此地就是凶案现场不成?倘若依照最坏的情形推测,这具尸体的身材轮廓极似李寅,那么蓝洛尘如今身在何处呢?蓝望舒心烦意乱,思绪如潮水般汹涌澎湃。她暗自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在周围搜寻蛛丝马迹,务必要找出蓝洛尘的行踪。
至此,基本可以断定,这起事件必然与勋阳书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一念及此,蓝望舒当机立断:“来人啊!立刻把赵兴业给我找来!”
话音未落,只看到他迅速而熟练地解开身上披着的大氅,仿佛这个动作已经做过无数次一样。然后,他毫不犹豫地将大氅随手扔到旁边的椅子上,似乎根本不在意它的去向。
没过多长时间,一名侍卫匆匆忙忙地走进来,身后紧跟着一个人,正是赵兴业。赵兴业显得有些紧张和不安,脚步踉跄,眼神闪烁不定。
蓝望舒稳稳当当地坐在大堂的正中央,他的表情严肃庄重,眼神如同火炬一般炽热而锐利,紧紧地盯着眼前的赵兴业。整个大堂弥漫着一种紧张压抑的气氛,让人不禁感到呼吸都有些困难。
\"赵兴业!\" 蓝望舒突然用力一拍惊堂木,声音震耳欲聋,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可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吗?\"
听到这话,赵兴业顿时吓得脸色苍白如纸,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连忙跪地磕头,一边磕一边哭喊着:\"李兄啊,冤枉啊!小弟我真的和那两位学子的失踪没有任何关系呀!\"
\"哼!\" 蓝望舒冷哼一声,语气严厉地质问道,\"那为什么勋阳书院里超过一半的人都说这件事是你干的?\"
赵兴业哭哭啼啼地解释道:\"李兄明察啊,小弟我平时很少去书院走动,偶尔去一次也只是找几个相熟的朋友一起出去玩玩而已。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天理难容、丧尽天良的事情呢? 还请李兄一定要为小弟作主啊!\"
他声泪俱下地诉说着,泪水像决堤的洪水般涌出,顺着脸颊滑落,与鼻涕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令人心酸的画面。赵兴业脸上充满了无尽的冤屈,他扯开嗓子大声呼喊,声音响彻整个房间,但心中的苦楚却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
蓝望舒的目光犹如锋利的剑芒,直直地刺向赵兴业,似乎要穿透他的双眼,洞悉他内心深处的真实念头。她绝不会轻易相信赵兴业的片面之词,下定决心要彻查此事,绝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此时,蓝望舒看似心不在焉地低垂着双眸,实则思绪如潮水般翻涌。没人能猜透她此刻正在思考什么,她那深不可测的表情让人感到一种无形的威压。
“你应该很清楚,这次失踪的人背景非同一般,就算你是赵家之人,也绝对逃不过责任追究!”蓝望舒的话语冷冰冰地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试图通过施加压力来观察赵兴业的反应,探寻他的底线。
赵兴业吓得连忙挥手辩解:“我真的对此毫不知情啊,李兄!我一向善于交友,喜欢结识各方好友,又怎会干出这般龌龊之事?这里面肯定存在天大的误会,请您务必查明真相啊!”他的声音中夹杂着惶恐与焦急,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汗。
然而,面对赵兴业的极力辩解,蓝望舒却宛如一座冰山一般,毫无波动。她那双美丽而锐利的眼睛,如同鹰隼般死死地盯着他,仿佛要透过他的身体看到内心深处的秘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蓝望舒始终保持着沉默,可眼神中的期待却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淡的失望。
“那么,关于这座书院,你究竟知道些什么?此地的地形结构,你是否了然于胸?”蓝望舒并未放弃追问,似乎想从其他角度找到蛛丝马迹。
赵兴业有些茫然失措,下意识地挠了挠头,小心翼翼地答道:“这书院里面嘛……我确实不太熟稔,但书院周围的山林之地,我可是时常游玩,可谓是轻车熟路。”
话音未落,只见蓝望舒猛地用力合上手中的书卷,只听得“砰”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开来。紧接着,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站起身来,动作行云流水般披上一件华丽的披风,并迅速系好腰间的带子。
“带上他,随我一同前往书院!”蓝望舒言简意赅地下达指令后,便毅然转身,步伐矫健如飞,朝着门口疾驰而去。留在原地的赵兴业满脸愕然,一时间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蓝望舒身上披着的那件披风随风舞动起来,其优美的弧度如梦似幻,令人眼花缭乱。赵兴业眼前顿时闪过一道炫目的光芒,回过神来的他立刻变得唯唯诺诺,亦步亦趋地紧跟其后。
西河和东林对视一眼后,默契十足地同时翻起了白眼,心中暗自思忖:此人怕不是脑子有点问题吧!
当这群人抵达勋阳书院山脚下时,蓝望舒微微勾起手指,赵兴业见状立刻如同一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一般,满脸谄笑地贴了上去。
\"下山共有几条路径?\"蓝望舒语气冷淡地问道。
\"回小姐的话,共有三条。\"赵兴业毕恭毕敬地回答道,并迅速将路线标记出来。接着,他满含期待地凝视着蓝望舒,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指示。
然而,蓝望舒那如秋水般清澈的眼眸只是淡淡地从他身上掠过,眼神中竟似透出丝丝凉意。只见她朱唇轻启,吐出一句冷冰冰的指令。话音未落,她身后那群训练有素的侍卫们便已迅速行动起来。他们分成两组,严守每一条下山之路,而其他队员则紧随其后,紧密跟随在蓝望舒身旁,朝着山顶迈进。他们的脚步稳健而轻盈,宛如猎豹穿梭于山林之间,与周围环境浑然天成,散发出一种令人窒息的威严气息。
真乃“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之风采,赵兴业在心头暗忖。
“啊!”赵兴业瞬间如同狂热的信徒,如影随形地紧跟着蓝望舒,仿佛她是这世间最璀璨的星辰。
“李兄,你看这花多美啊,宛如仙子舞动霓裳,轻盈飘逸,令人心醉神迷……”
“……”
“李兄,这里秋日的日出恰似大自然最杰出的画作,那灿烂的光芒仿佛将整个世界都渲染成了璀璨的金黄色,如同金色的绸缎在我们面前铺展开来……”
“……”
蓝望舒焦急地四处寻觅蓝洛尘和另一人的身影,但始终一无所获。眼看着搜索范围已缩小到这座山上,她实在不愿继续虚度光阴。
“来钱儿,快回来!”蓝望舒轻声呼唤。话音未落,只见眼前的空间宛如被投石入水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随后一个毛茸茸的团子如闪电般迅速浮现。
【宿主,我在这儿呢。】来钱儿眨着亮晶晶的眼睛回应道。
“立刻展开搜山行动!”蓝望舒当机立断。
“遵命!” 【收到指令。】
得到命令后,蓝望舒身边的众人以及来钱儿如飞鸟振翅般向四面八方散去,各自朝着不同方向搜索。
“赵兴业。”蓝望舒喊了一声。
“我在。”赵兴业赶忙应答。
“山顶在哪个方向?”蓝望舒继续追问。
“我知道路,李兄请跟我来。”赵兴业兴奋异常,脚步轻快如飞,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到了蓝望舒前面,似乎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浑然不觉。
蓝望舒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默默地抬起脚,紧跟其后。
这一路走来倒是颇为平静,没有任何异常情况发生。然而,蓝望舒的内心却越发忐忑不安起来。对于这个名叫赵兴业的人,她越来越难以捉摸其真实意图了。
赵兴业究竟是天真无邪的小白花,还是城府深沉、令人难以捉摸?这实在是个谜题。
\"李兄,我们到了。\"
蓝望舒轻声说道,同时从怀中取出一架精巧的望远镜,她那双如鹰隼般犀利的眼睛迅速扫过四周,仿佛要将一切尽收眼底。而她那敏锐得如同雷达一般的双耳,则时刻保持高度警觉,不放过丝毫风吹草动。
经过一番仔细侦查,蓝望舒并未察觉到任何异常情况。然而,她并没有掉以轻心,而是眉头微皱,陷入了短暂的思考之中。
稍作迟疑后,她转过头来,神情严肃地对赵兴业嘱咐道:\"你待在这里别动,我到那边去查看一下。\"话音未落,她已迈步朝山顶的另一边走去。
没过多久,蓝望舒果然有了新的发现——一些看上去颇为怪异的痕迹。只见不远处的一丛灌木,长得十分规整,显然与周围杂乱无章的植被形成鲜明对比。这种异常引起了她的注意,于是她决定沿着这些痕迹一探究竟。
随着不断前行,蓝望舒来到了一个僻静的山洞口。还未靠近,她便感觉到一股阴森诡异的气息扑面而来。尽管心中有些许不安,但她仍鼓足勇气踏进洞中。眼前的一幕令她惊愕不已……
一群身穿勋阳书院学子服的人横七竖八、杂乱无章地倒卧在地,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倒一般。他们紧闭双眼,面容平静得让人心生疑虑。
蓝望舒心怀疑惑,蹲下身子逐一将这些人翻过身来,仔细端详每张脸庞,但却始终未见蓝洛尘与李寅二人的身影。她不禁皱起眉头,手指下意识地相互摩挲着,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突然间,一道灵光闪过脑海——烟火!她眼睛一亮,心中暗喜:或许可以利用烟火作为信号,吸引蓝洛尘前来寻找自己。然而此刻的烟火资源相当稀缺,不仅亮度不够,高度不足,而且造型也远不如以往精美。正因如此,当初鼎珍楼上空绽放的那场绚丽烟火才会给人留下如此深刻而美好的印象。
蓝望舒坚信蓝洛尘定是个聪慧过人的孩子,只要他能够看见烟火,便一定会明白自己所在之处并赶来相见。
\"来钱儿,可曾搜到那两人的踪迹?\" 她焦急地问道。
【宿主,您莫要着急。这里或许是座山丘,找人岂能如此之快?】来钱儿如闪电般瞬间现身于眼前,原本柔顺的毛发因过度紧张而略显凌乱。蓝望舒见状,不禁有些尴尬地轻抚了下自己的鼻尖,意识到自己确实有些过于心切了。
\"也罢,那就麻烦你替我去购置一些烟火吧,就买去年中秋节时用过的那种样式。\"
【放心交给属下便是。】得到指令后的来钱儿立刻领命离去。
毛团子的小手打了一个响指,很快地面上就出现了一排烟火。
蓝望舒随手找了细长的树枝,拿出打火机,点燃了树枝。
伸着手臂,蹲下身子,用火苗点燃了烟火的引线。
嘭——嘭——嘭——
一朵朵绚丽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照亮了整个山头。
“希望他们能看到吧。”
蓝望舒仰着头暗自祈祷,她回头看了一眼地面睡得和死猪一样的学子,暗自瑶瑶头。
年轻人,睡眠质量真好。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呼喊声。
“李白大人——”
“师父——”
蓝望舒心中一喜,连忙朝声音的方向跑去。
终于,她看到了有些狼狈蓝洛尘和李寅,身上白色的学子服都脏兮兮的,还有绿色的草的汁水,下摆全部是破的。
小脸上都是灰,看起来好不可怜,不过,幸好他们安然无恙。
“你们毛团子胖乎乎的小手轻轻一挥,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刹那间,原本平静的地面上突然冒出一排五彩斑斓的烟火,仿佛是从地底下钻出来一般,令人惊叹不已。
蓝望舒目光敏锐地扫视四周,迅速找到一根细长的树枝。她熟练地掏出打火机,将树枝凑近火源,瞬间点燃了它。接着,她小心翼翼地伸展手臂,蹲下身子,用那跳跃的火苗轻触烟火的引线。
只听一声声巨响接连响起,\"嘭——嘭——嘭——\" 一朵朵绚烂夺目的烟花如仙女散花般在夜空中竞相绽放,璀璨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山头,美不胜收。
\"希望他们能看到吧。\" 蓝望舒仰望着天空,默默祈祷着。她回头瞥了一眼躺在地上呼呼大睡、宛如死猪一般的年轻学子们,不禁摇了摇头轻声叹息:\"这些年轻人啊,睡眠质量可真是好得让人羡慕。\"
就在这时,远方隐约传来一阵急切的呼喊声。
\"李白大人——\"
\"师父——\"
蓝望舒心头一喜,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狂奔而去。终于,她远远地看到了略显狼狈的蓝洛尘和李寅。两人身上那件原本洁白无瑕的学子服此刻已经变得脏兮兮的,不仅沾满了污垢,还沾上了绿色的草汁,衣摆更是破烂不堪。“你们没事吧?可担心死我了!”蓝望舒满脸忧虑地问道,目光不停地在他们身上扫视着。
“放心吧,我们都好着呢。刚才看到这边放烟花,就忍不住过来看看啦。”蓝洛尘轻轻摇了摇头,笑容中透露出一丝乖巧与谄媚。
蓝望舒看着弟弟这副模样,心中满是疼惜之情,她猛地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了蓝洛尘。少年的身躯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挣脱,但最终还是轻轻拍了拍蓝望舒的后背,并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真的没事,姐姐……”
听到蓝洛尘再次喊自己“姐姐”,蓝望舒不禁愣了一下,心里总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也许是因为自己做男孩子太久了,对于这个称呼反而有些不太适应了。
三个人站在原地,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时间仿佛倒流一般。然而,没过多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原来是巡案司的人赶到了现场。即使蓝望舒未曾提及过这是一个暗号,但他们也敏锐地察觉到事情可能有蹊跷之处,所以必须前来一探究竟。
\"李兄--\"
蓝望舒额头上的青筋突然不受控制地跳动起来,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情绪。不知为何,只要听到这个声音,她就有种想要动手打人的冲动。不过,她还是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然后转身面对巡案司的人,简单扼要地向他们讲述了目前的情况。
\"桂华县主的弟弟和徒弟已经找到了,他们平安无事。至于其他细节问题,等我们回到衙门再详细讨论。现在最要紧的是处理这些昏迷不醒的学子们。先把他们送到附近的医馆救治吧。\"
说到这里,蓝望舒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她忍不住抱怨道:\"还有那个西河,别忘了代我质问一下山长!这么多学生失踪竟然毫无察觉,这样的管理水平实在让人无法接受。依我看,这所书院干脆关门大吉算了!\"
一想到这里,蓝望舒心中的怒火更盛,觉得这些人真是太不负责任了,一个个都是没心没肺的家伙。
\"是!\" 西河恭敬地应道,表示一定会按照吩咐去做。
紧接着,蓝望舒开始指挥众人行动起来。她亲自安排人手将那些失去意识的学子们小心翼翼地抬回勋阳书院,并再三嘱咐一定要请医术高明的大夫前来为他们诊治,确保每一个人都能得到及时有效的治疗。
待一切处理妥当,蓝望舒面沉似水地看向赵兴业,眼神之中闪过一抹疑虑之色。
虽然眼下并无确凿无疑的证据能够直接将矛头对准他,但这个人无论是言谈还是举止都透着几分可疑之处。
“此案必定会有水落石出之时,不过在此之前,恐怕还要委屈一下赵公子暂时留在我们巡案司了。”
蓝望舒语气平淡地说完这句话后,便转身准备离去。
赵兴业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李兄,这……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竟然还在怀疑我吗?我……我明明是一片好心带着你们来寻找那两位失踪的学子啊!”
“你究竟是清者自清还是另有内情,自然会有一个明确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