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嫔缩成一团,紧紧地抱着肚子,
“证据?皇上,证据都被皇贵妃销毁了。钟粹宫的奴婢都是皇贵妃杀的,忠妃的贴身宫女灵秀,她的供词也是被皇贵妃逼供的。就是她!”
吉嫔瞪大了眼睛,手指猛地一抬,指着皇贵妃,
“就是她当着我的面,把忠妃勒死的!”
皇贵妃大怒,一撸袖子就要上前。
被顺妃拦住,道:
“皇贵妃,怎么?害怕了?让吉嫔把话说完!”
皇贵妃哼哼冷笑,对着吉嫔道:
“那你倒是说说看,本宫若是要杀你,怎么等到现在才动手?”
吉嫔面上充满哀痛,低头看着肚子哭道:
“那是因为,皇贵妃说只要我生下皇子,送给她。她就放我一条生路。皇上,嫔妾也是没办法啊?”
“本宫既然要你的孩子,那就该好好保护你,为什么现在又要害你?吉嫔,你这番说辞实在是漏洞百出!”
皇贵妃此话一出,李佑也转过头来看着吉嫔。
皇后心中暗暗着急,吉嫔这番说辞确实毫无逻辑,她到底要怎么自圆其说?
顺妃急得跺脚,拉着吉嫔道:
“对呀,到底为什么?”
吉嫔茫然地看着众人,眼中充满了无助。众人的眼神齐聚在她身上,只等她一句话。
“说不出来了吗?吉嫔,你到底是受了何人指使,竟敢胡乱攀咬污蔑本宫!说!”
皇贵妃面色一凛,指着吉嫔大声喝道。
“不!不!我没有!我说的都是真的。皇上,您要是不信,还请您派人去延禧宫搜一搜!”
李佑有些不耐地看着她,
“朕会去搜!但吉嫔,你今日是怎么回事?”
皇贵妃道:
“皇上,您还没看明白吗?自然是有人在背后指使她陷害臣妾。”
说着,眼神已经朝着皇后瞥了过来。
皇后怒道:
“皇贵妃,你的嫌疑还没有摘清。怎么?还想污蔑本宫吗?”
两人针尖对麦芒。
此时,吉嫔的眼神从江书晚的面上划过,只见江书晚对着她无声地张了张嘴,吉嫔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一擦眼泪,转身对着李佑,斩钉截铁道:
“皇上,嫔妾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至于皇贵妃今日为何要下此毒手,那是因为柳常在!”
闻言,江书晚无声地笑了。
吉嫔脑子是真好,方才她无声地说了三个字“柳常在”,吉嫔就已经明白了关键。
只听李佑问道:
“柳常在?这和柳常在又有什么关系?”
吉嫔收了眼泪,深吸一口气,
“因为,柳常在也是皇贵妃杀的。”
皇后原本坐在榻上,闻言一拍桌子道:
“你说什么?!”
吉嫔又重复了一遍,生怕众人听不明白,一字一句道:
“嫔妾说,柳常在也是皇贵妃杀的!”
“荒谬!”
皇贵妃掷地有声,
“吉嫔,你今日是疯了不成!”
“嫔妾没疯!柳常在住在景仁宫,她的生活习性嫔妾一清二楚。皇上,柳常在幼年曾在江南住过不少日子,她会泅水!她还会一些拳脚功夫!
试问,一个会泅水的人,区区温泉怎么淹得死她?!
那日柳常在偷入温泉宫,是奔着皇上去的。可那日偏偏皇贵妃也在温泉宫。必定是皇贵妃恼怒柳常在破坏她的好事,一不做二不休就杀了她,再伪装成落水溺亡的样子。”
“贱人!”
皇贵妃猛地冲上去,扬起手臂一个巴掌就要呼过去。被顺妃横身挡在前头,一把拦下。
“皇贵妃!你急什么!”
身后的吉嫔后退一步,道:
“嫔妾前几天同宛贵人聊天的时候提起,那日刚好有皇贵妃的人来景仁宫送东西。必定是那时被人听了去。皇上,皇贵妃手上数条人命,她怕嫔妾揭她老底,这才要下毒害嫔妾。”
李佑听得目瞪口呆。
一旁的皇后紧接着道:
“皇上,当日臣妾收敛柳常在的尸体时,确实觉得奇怪。皇上在温泉宫的东配殿,柳常在既是来寻皇上的,怎么尸体却是在后殿找到的。另外,柳常在的后脑有明显被敲打的痕迹。当时,臣妾以为是她摔倒撞伤的。可如今想来,就算摔倒,后脑那个位置也甚是奇怪。”
顺妃道:
“皇上,皇贵妃心狠手辣,这样的事情她可没少做。您还记得在东宫时吗?臣妾险些没能诞下二皇子。臣妾如今拖着一副病躯,也全是拜皇贵妃所赐!”
一瞬间,房中三个女人已经站成一排,齐齐指向皇贵妃。
李佑坐在榻上,面色为难。
此时,福临匆匆跑进来,回禀道:
“皇上,奴才在延禧宫找到了这个!”
只见福临手中托着一个盒子,盒子分明就是麝香,还有一些珠宝首饰。
孙太医看了,皱眉道:
“皇上,这些珠宝首饰中也都被掺进了麝香。比如这串珠子,一半被换成了麝香珠。”
一听此话,梅答应和齐答应不约而同地尖叫了一嗓子。
“呀!这不是……”
话还没说出口,二人已经齐齐转头看向江书晚。
只见江书晚身子一摇,面色变得煞白,软乎乎地朝着淑妃靠去。
“晚儿!你怎么了?”
淑妃惊呼一声。
只见李佑一个箭步上前,扶住江书晚,连声问道:
“你怎么了?”
江书晚眼神躲闪,不敢看李佑也不敢看皇贵妃,一味地往李佑淑妃的身后躲去。
“没……没事!妾没事!”
“胡说!”
李佑皱眉。江书晚这个样子分明就是有事。他一指旁边的齐、梅二人,道:
“说,怎么回事?”
齐答应和梅答应扑通跪倒在地,哆哆嗦嗦道:
“回禀皇上,妾等只是看到这些珠宝首饰吓了一跳。这些……这些,同妾等在宛贵人处看到的一样。”
江书晚却一皱眉头,冲着二人道:
“快别说了!”
二人齐齐闭嘴。
李佑一把抓起那些首饰,怒道:
“什么不能说?!”
江书晚后退了两步,眼神闪烁道:
“皇上,妾不知道怎么说,妾想皇贵妃应该不是那个意思!”
“什么意思?”
李佑见江书晚死活不肯说,转身又冲着齐、梅二人道:
“说!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