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
萧氏从地上爬起来,拼命地想要往江书晚身上冲,张开爪子想要掐死她!
册选前,萧氏就听到了不少风言风语,说是皇上病重,恐年寿不永!她特地让老爷在朝上观察了,皇上确实每日没命地咳嗽。
为了意儿的终身幸福,她们不敢有半分马虎。好在萧氏娘家亲侄儿萧策,是皇上心腹近臣。萧氏向萧策旁敲侧击,才问出了皇上的“真实”病情。
事后,她就让江书意“不慎”跌落湖中,高烧“错过了”册选,又为了江家的前程,把江书晚送进了皇宫。
“策儿!你竟也帮着这个贱人骗你的亲姑母!你害惨了姑母,害惨了意儿啊!
贱人!
你为了荣华富贵,不顾姐妹情谊,竟这般算计我们母女!你断送了意儿进宫的希望,还让她此生缠绵病榻!
贱人!你为何这般蛇蝎心肠?”
“蛇蝎心肠?”
江书晚悠悠反问,
“我蛇蝎心肠?那萧琳玉你呢?你诬陷我娘偷人,乱棍打她,让她缠绵病榻多年,最终不治身亡!
府中多少姬妾死在你的手下,多少庶子、庶女或胎死腹中,或无法长大成人!
就连亲生女儿,你都忍心在大冬天推她下水!
李安被人打得半死仍在乱葬岗,李嬷嬷被你赶出府,病死街头!
论起蛇蝎心肠来,你只怕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你全都知道!你没失忆!这十多年,你竟全都是装的?”
萧氏已经惊愕的无以复加了。
十二年前,江书晚才四岁!
一个四岁的娃娃,竟知道要收敛锋芒,装失忆!十二年来伏低做小,忍气吞声,跟在她和意儿身边鞍前马后!
太可怕了!
太恐怖了!
这样的敌人,她那个心思单纯耿直的女儿,哪里会是对手!
“不!”
萧氏突然大叫一声,扑通跪倒在地:
“我错了!是我该死,我冤枉你小娘偷人,我打她,还不让大夫给她治伤看病。是我错!你打我骂我都行!我只求求你,不要动我的意儿!不要!”
“呵呵呵!”
江书晚阴恻恻的笑着,
“你当然要死!不过,你一条命哪里够还这么多罪孽?既然如此,那就让你女儿为你继续代劳吧!”
“不!不要!你不要动她!”
萧氏已经彻底疯魔了,铁链子被她挣扎得稀里哗啦作响。
江书晚冲着小安子微微一点头。
小安子已经撸起袖子,每一步都像要碾碎萧氏一般狠狠地踩在地上。
“你要干什么!”
萧氏本能地后退,直到退到墙根,再也没了退路。
小安子面无表情,抓住萧氏的头发,
“自然是送你上路!”
说着已经按着萧氏的脑袋,砰的一下往墙上撞去!
萧氏瞬间头破血流。
小安子按着她的头,继续砰的一声,萧氏的脑袋已经撞出一个大洞,鲜血从大洞中涔涔的流出来,糊了她一脸。
小安子一松手,萧氏软绵绵的身子已经倒在了地上。
“便宜你了!”
萧氏的身子倒在地上抽搐着,眼中满是不舍和担忧。
“母亲!”
突然,牢房外面一声凄厉的喊声响起,江书意推开最外面的牢门,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急切的脚步声响彻整条通道。
她今早听闻母亲昨夜被抓,今日花了大价钱使了关系才进了大理寺狱。才一进来就看到燕王居然也在。一旁还跟着红绡和一个宫里的内侍。
她焦急要见母亲问个明白,不顾红绡的阻拦推开牢门硬闯了进来。
可她刚跑进来,就看到江书晚惊魂失措地站在紧闭的牢门外,瞪大了眼睛,惊慌失措地指着牢房内直哆嗦。
一个小内侍侧着身子把江书晚护在了身后。
“母亲!江书晚,我母亲呢?”
江书意一见了江书晚,劈头盖脸就质问道。
却见江书晚颤抖着双手指着牢房一角,面色煞白:
“母亲……母亲她……撞墙自尽了!”
江书意顺着她的手指方向看去,只见阴暗的角落里,一个身影倒在地上纹丝不动。
她一把抢过墙上的火把,努力钻在栅栏之间,想要照亮了看清楚些。
“母亲,你怎么了?你别吓意儿!意儿来看你了。快开门呀,江书晚,你愣着干嘛!快找人开门啊!”
江书意趴在地上,扭头冲着江书晚大吼。
跟着江书意进来的燕王,见江书晚惊恐得摇摇欲坠,一皱眉,一抬手。
身边的随从立马从墙上取下钥匙,麻利的开了牢门。
江书意麻溜的爬起来,冲进了牢门。
众人鱼贯而入。
红绡扶着江书晚奔到萧氏面前,见她已经面如金纸,气若游丝。
“母亲!你为什么要这般想不开啊!你丢下意儿一个人,要意儿怎么办 啊?”
江书意已经抱着萧氏血淋淋的身子痛哭流涕,她哭着哭着,突然冲着一旁的江书晚恨声道:
“是不是你!你到底做了什么?”
江书晚见着这血肉模糊的样子,一个踉跄差点儿跌倒,幸亏一旁的燕王眼疾手快,扶了一把,才勉强站住。
红绡冲着燕王福了福身子,接过江书晚。燕王悻悻的收了手。
只听江书晚颤声哭道:
“姐姐,我不知道!你别这样!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替父亲送了一封信给母亲,母亲看了之后,就又哭又笑,指天骂地的骂了好一通,然后要了纸笔,写了什么东西。
我还来不及安慰她呢,母亲就一头撞在了墙上!姐姐,母亲这是为了什么呀!案子不是还没结么,未必就没有转机呀!她为什么就要急着走了绝路了呀!”
江书意闻言,转头看姜氏,只见姜氏瞳孔放大,嘴唇微启。
“母亲,你要说什么?晚?你说江书晚?”
江书晚赶紧上前一步,不顾身孕扑通跪在萧氏面前,抓起萧氏的手哭道:
“母亲,晚儿在!您放心,晚儿会好好的。”
只听萧氏喉咙底传来咔咔几声,几口血沫子已经喷涌而出!她一手一个,狠命地捏住江书晚和江书意的手,一双眼睛不甘地瞪着。
“母亲,您是不放心书意姐姐么?您放心,晚儿一定会好好照顾姐姐的!晚儿对天发誓!”
萧氏再怎么恨,此刻也发不出声音来了。她身子弓得老高,脖子上青筋尽显,终于身子一沉,彻底的死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