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江月儿不假思索地点点头:“明日我就让爷爷宣布,江家与你谈不拢,两家不再合作。等取得货运经营权后,我们再来商谈具体事宜,如何?”
心知江月儿是个心思剔透的,游逸之满意地扬了扬纸扇,“唰”地合上轻点她的肩膀。
“本少主就知,我的小月儿最了解我了。”
他油嘴滑舌地对江月儿称赞了一番,引起墨澈和时安的不满。
“月儿,过来。”
墨澈神色不善,双手环胸站在一旁。
面容虽被面纱所覆盖,可不难想象男人此刻的脸色有多么难看。
江月儿轻叹一声,走到他的身旁,轻声道:“你知道他是故意气你的,有什么好吃醋的。”
这男人真是个炮仗,一点就着。
江海与儿子们正商谈着事情,看着自家孙女儿对她的侍从乖巧顺畅的模样,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人是不是地位反了?
竟敢对月儿下命令?
接着,他的视线转向气宇轩昂的游逸之时,心里的郁闷才驱散了些。
还是游少主得他的心。
在这么大一个买卖上,不求出名,还对江月儿有求必应,出手大方,是个不可多得的男子。
时安嘴笨,只能安静地立在一旁。
视线始终不离江月儿。
他们说的话,他压根就没听懂,插不上嘴。
还不如就这么静静地保护着小姐,永远站在她的身后。
足矣。
“江老太爷。”
这时,游逸之来到江海跟前,恭敬地行了个礼。
“因特殊原因,明日我就不去海运选拔了。这个宝物,送给您。”
他伸出手,打开手掌。
只见掌中是一颗婴儿拳头大小的暗蓝色珠子。
珠子在光线的反射下,表面呈现出数条光柱,内里就像有流沙游走般,像是藏起了一个浩瀚的大海。
“游少主,这是...”
“此乃定风珠,晚辈偶然在一次行商中寻获所得。对方声称是出海必备的宝物,可定风平浪。本少主从未验证过,今日赠予老太爷,就当讨个吉祥。”
他心知黑海的凶险,因为要掩人耳目不能前去,只好将这珠子带来,求个心安。
珠子的表面流光溢彩,一看就知绝非凡物。
能入游家少主法眼的,必定有其过人之处。
江海拿着珠子,心中溢满感动。
“游少主,那就谢过你了”
既已达成合作,他便不与他客气了。
将珠子直接收下,攒在怀中。
那双苍老的眸子直视对方,他坚定地道:“明日老夫必定会将此珠子带上万灵号,事情必定会万分顺利。”
“好!”
游逸之虽比他年幼许多,可两人都是商界的传奇。
两人相谈甚欢,有忘年交那味儿了。
游逸之决定了不参与选拔,就要动身启程到别处去。
夜晚,江海特意设宴,一为践行,二为提前庆祝明日的结果。
“月儿,明日你就和伯伯叔叔们在家等候爷爷的好消息。”
江海几杯酒下肚,脸颊上红晕一片。
他双眼迷蒙,仍不忘交代孙女儿事情。
“对,月儿,到时胜出后,你可像上次那般,找来送信的鸟儿,本少主静候佳音。”
游逸之在心里也认定了江月儿不会前去,给她敬了一杯酒。
大家谈笑风生,丝毫没有留意江月儿脸上的笑容。
“各位,今晚高兴,不如试试月儿亲自酿的酒?”
她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葡萄酒,给家里的长辈们都满上。
江海高兴,就着孙女儿的邀请喝了一口。
他惊喜地两眼放光。
“好喝!”
“爷爷,这是葡萄酒,不醉人,可活血通络,您多喝点儿。”
她给众人满上了酒,穿梭在酒席间。
墨澈和时安对她反常的举动虽有些困惑,但也不好打扰。
今天见过万灵号的规模,狠狠地给江家长了脸,大家都很是高兴。
江月儿又是家中的团宠,她倒下的酒,没人舍得不喝,生怕小姑娘失望。
“小月儿啊,你一直给本少主灌酒,是不是有什么...”
就连千杯不醉的游逸之,在江月儿强烈的攻势下,也招架不住。
“阴谋...”
话音刚落,他便彻底醉倒,脸埋在了手臂上。
看着被自己灌醉的家人们,她轻声地道歉:“对不住了。”
视线定格在爷爷仍带着笑意的脸上,她柔声道:“爷爷,明天你不能去,抱歉。”
说着,她唤来下人,将家人们逐一搬回了房间里。
江海被几名下人连椅子抬走,在他走后,一颗珠子掉落在地。
正是游逸之所赠的定风珠。
她随意地收入万灵之境中,意念与八宝交流。
“小八宝,确定药效是准的吗?”
“确定,主人。睡到明天下午没问题!”
知晓长辈们明天必定不会同意自己前去黑海,她特意让八宝研制出一种不伤身体的安眠药。
让家人们舒舒服服地睡一觉,等她胜利归来便是。
“来人,到客栈通知飞星公子,让他来接走游少主。”
“是!”
不知主子们为何突然全部醉倒,管家连忙应道。
这新来的小小姐是个有名的千杯不醉,在下人里早就有所耳闻。
在把全部家人送回房间后,江月儿坐在厅堂中,再次唤来管家。
管家战战兢兢地来到她的跟前,“小姐...”
不知为何,只剩她一人的时候,女子的气质完全变了。
只见她镇定自若地喝着茶。
氤氲之中,女子秀美的脸庞忽隐忽现。
管家惶恐,低下头不敢直视对方。
江月儿给他的感觉,更像是江家的家主,气势更甚。
“管家。”
“小的在!”
“明日卯时我将代表江家参加海运选拔,你就在家好好候着各人,不许提前叫醒。若是爷爷醒来,把这封信交给他。”
使计灌醉了爷爷,她心里有愧。
特意修书一封,给他解释清楚个中原因。
纵然引起众怒,她也得按原计划行事。
她手握灵泉空间,对所谓的黑海并不惧怕。
可爷爷年岁已高,此去说不定凶多吉少。
才刚认回了爷爷,家里的哥哥弟弟还没能回归江家,她绝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回到房间内,她再次写了一张小纸条,绑在了信鸽的脚上。
“去吧。”
看着信鸽远去的背影,她眼神淡然。
此趟出行,时间有些久了。
她特意给大哥讲明情况,让他不要担心。
做好全部事情后,她一夜安睡。
隔日,天还没亮。
被窝里的人儿睁开美目,转身下床。
刚打开房门,就看到了门外两个高大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