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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爷,谁能来告诉他,这一切到底是不是梦呢?可他连小婴儿身上的奶香味都闻到了,假若是梦,应该不会如此真实吧?

突然唇上一热,那柔软的触感是只有一个人才特有的,接着……再熟悉不过的温和嗓音便在耳畔响起,“羞不羞?怎么当着孩子的面哭鼻子?可有失你陆侯爷大将军的威严哦。”

陆沧洲毫不犹豫的抬起胳膊一把搂住她,搂的那样紧、那样用力,鼻翼间都是她身上的淡雅香气,他想死这种味道、和抱着她的感觉了,真是无比的幸福,他这辈子似乎都未像这一刻一样幸福过。

“喂,放开我,孩子们在看呢。”牧舒远不好意思的拍拍他肩膀。

“不要,让我再多抱一会儿,宝贝,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多想孩子们,我真的很怕睁开眼睛你们又都消失了。”别怪他婆婆妈妈,实在是失而复得的喜悦将他冲晕了头,惊喜到会觉得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

虽然也很想和他多缠绵一下,但女儿那鬼灵精可是一直不错眼珠盯着他们瞧呢。“喂喂喂,你还要抱多久,我可以发誓现在所有都是真实的。”

“远儿……远儿……告诉我,我回家了吗?你真的把我救出来了?”他语气里除了难以置信之外,还夹杂着一丝难掩的热切与激动。

“是的,侯爷,你回家了,我把你救出来了。”

他嚯的睁开眼睛,突然无比认真的看向她,“远儿,我想告诉你件事,枕头下的肚兜是周欣苌自己塞进去的,还有那玉佩,本是甜甜的东西,一次我回京中庄子时无意间捡到的,为睹物思人,所以一直戴在身上,可不知什么时候遗失了,没成想竟让周欣苌捡到,根本不是像她说的那样,你千万不要相信她说的话。”

“啊?”牧舒远愣了半晌。

他睁开眼睛,第一件事不是看儿子、也不是看女儿,居然是用这么严肃和焦急的态度来解释这件事。听他一股脑流利说出这番话,应该是已经在心里演习过无数遍了。牧舒远想……他应该是很在乎她的吧、很怕她会误会吧,所以才会急着说清楚。哎!这样的男人,怎能不叫她窝心?

“好,我知道了,其实一开始就知道,我的夫君不会再辜负我。”她亲昵摸摸他的头,同样忍着泪水,不想在孩子面前表现太失态。

“嗯!”他把她手掌贴在自己面颊上,闭上眼,享受的来回磨搓着,“只要你别生我气就好,远儿,经历过这次的事情,为夫真的领悟到一件事情,那就是什么都没有和你好好在一起来的重要,羌人进犯就让他进犯去吧,爵位丢了就丢了吧,甚至国家没了又怎样?我只要你、只想守在你身边。”

“爹,你只要娘,那我和弟弟怎么办?你连我和康康也不要了吗?”甜甜揪着脸儿发问,无比伤心的样子。

“啊啊……咿咿……啊”康康挥舞着小胖手,啪啪在爹的脸上拍了两下,好似也在抗议。

陆沧洲笑了,张臂左手抱过儿子,右手抱过女儿,夹住胸膛上趴着的妻子,把他们一齐揽在自己宽广的怀中……啊!这感觉就像拥有了全世界,好幸福!

睁眼,与朝思暮想的妻子对望片刻,虽默默无声,但视线中包含的万千柔情却已胜过无数言语。他左边亲一下、右边亲一下,低头再亲一下,满足的道,“要,爹都要,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嘎嘎嘎……”儿子似乎被他胡茬刮痒了,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惹得旁边三人都疼惜的不得了。

陆沧洲这才好好看看儿子,发现他跟自己长得真的很像,似乎放在一百个婴儿里,立即就能让人分辨出哪个是他陆沧洲的儿子,同样明亮聚光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薄而有个性的唇,连笑时颊边的大酒窝都一模一样,爹娘要是看见这个缩小版的他,不知又会高兴成什么样子。

想着想着……目光也柔和的仿佛化做一滩春水,再拉过女儿的小手,真诚向妻子道谢“远儿,谢谢你给我生了这么好的一对儿女,谢谢你为我所做过的一切,更谢谢你这次冒险把为夫救出来,为夫深觉此生有你们,已经足以。”

“呵呵,这次你可不能单谢我啊……是我们一大群人合力把你弄出来的。”

“一群人?到底怎么回事?我还在纳闷你是怎么知道我被关起来的?”说到激动之处他便要起身,却被牧舒远按住。

“这事说来话长,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说清的,对了,我还想问你,石磊他们三个呢?”

“被我留在军营了。”

“为了制造你也在的假象?他们三个皆在,别人就不会知道你离开军营了?”听到他的回答,牧舒远松了口气,还好她爹猜对了,他们没把石磊几个人落下。

“聪明,远儿,你快说……”

“好啦,这个不着急,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先调理好身体,一会儿咱们吃完饭,就让张林伺候你洗个澡,整理一下仪容,把头发和胡子都打理一下,再出去晒晒太阳,我得空会把事情都同你说清楚的,你也跟我说说……你是怎么被周欣苌那妖精哄骗进盘丝洞的。”

陆沧洲耳根微红,他不过是老马失蹄,不小心着了周欣苌的道而已,不过这些账他都会一笔一笔跟她算清楚的。

“远儿,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为夫清者自清,绝对经受的住考验。”

“啪”——儿子又给了他一巴掌,打的陆沧洲一愣。好啊!这小子是替他娘报仇呢?竟敢扇老子巴掌。转而便报复性的使劲用下巴在他小胖脖子上一阵乱蹭,爷俩闹做一团,他实在太喜欢这小肉球儿了,白白胖胖,抱在怀里跟面团儿似的,甜甜也加入战局,帮弟弟呵爹的痒。

正在一家四口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外面突然响起敲门声,“夫人……您出来一下。”

是申坨的声音,语气似乎还带着些许紧迫。

牧舒远起身出去,看他脸色略有不对,便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