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像是时光机一样快速运转。
我和溪琪在外面逛了一整天,又累又困。
走起路来都感觉腿脚无力,偏偏在回来的路上。
溪琪看上了马路边上摆地摊的水果小哥。
然后我很欣慰地发现,溪琪居然重色轻友放了我飞机。
她乐呵呵地对我拍了拍掌,死皮赖脸的不肯往回走。
我十分无奈,只好提起脚自己先回了。
一个转弯,我被一人拖着进了巷子,我抵命挣扎。
一个手肘往后一捅,一个沉重的闷哼声响起:“师傅,是我。”
杨太瘦捂着肚子半弓着腰,一脸痛苦状。
“怎么是你,你搞什么?”我将他扶到一块石头上坐着,他歇了好一会才缓过去。
我借着路灯的光上下打量了一下他。
由衷发出一声感叹:“穿得那么古朴,拿条毛巾把脸一围,都可以去做抢劫犯了?”
“知徒弟者莫师傅也,师傅眼光真的高。”说完对我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我说说而已,不会真的去抢吧?
“少在我面前拍马溜须,说吧,你要干什么?”我往墙上靠了靠,不悦地说。
杨太瘦也挨着我,把头靠在墙边,望着前面幽深的巷。
目光深远:“听说释齐缘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整天魂不守舍,不知道师傅知不知那人是谁。”
说到最后有点咬牙切齿。
那不是我吗?
当然,我还不能说,谁知道我这个脑袋缺根筋的徒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所以,我淡定地说了一句:“不知道,怎么啦!”
“我要抢她的女人。”杨太瘦愤着一张脸,狠狠地说。
我当时正沉浸在清凉的夜色中,太瘦的声音像一道惊雷从我的头顶响起。
我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一种事。
“咳咳咳......”我一口气续不上连咳了好几声。
这杨太瘦什么神马鬼操作???!又关我什么事?
我当时收他为徒时怎么没发觉,他这么的......坏!
“师傅,你没事吧?”杨太瘦皱眉,一脸关怀地问。
不知道他如果知道要抢的人是我,还会不会如此好心来问候。
“你抢他女人干嘛?人家女孩又没有得罪你?”
我幽怨地说,腿脚发软滑坐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
我自然是得罪过杨太瘦的,但他不知要抢的人是我。
所以我说人家女孩,又没有得罪他是成立的,毕竟他连方向感都还没有摸透。
“释齐缘得罪了我,他...他...”杨太瘦红着一张脸。
难道他偷偷对我徒弟下手,我眼中眸光凌厉,虽然我打不赢他。
但徒弟是我的,打也是我打,他凭什么?
“他干嘛你了?”
我吼了他一声,吞吞吐吐的像什么话!
“他抢了我女人。”杨太瘦垂下头,短短的脖子看起来更短了。
“呵呵,他抢了你女人。”我捂着嘴笑了起来。
杨太瘦脸色一阵白又一阵红,难怪他此仇不共戴天的样子。
我暧昧地看了看他,不着半点痕迹地说:“你喜欢的人是谁?告诉我一下呗?”
他支支吾吾的低下头,看着脚指尖说:“其实,他是,他是抢了我女人送给我的包子。”
好响的一个雷在我脑袋里一轰隆,我笑不出来了。
他说的抢包子,那不是我和汝红送的吗?
他要说的女人是我还是汝红,是汝红还好。
万一是我呢?怎么办?怎么办?
我养虎为患啊?他不是说他放下了吗?
男人的话不可信!不可信!
杨太瘦看我铁青着张脸。
慌忙摆手:“师傅别误会,那都是过去式了,我只想报复一下他,让他不可乱动我的东西,我对所有人都没有恶意的,包括你,都是过去式的,我不敢对你心存幻想,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不勉强你。”
他见我默不作声。
掀开一条眼缝看着我:“师傅,别生气,我是真的不敢对你心存幻想。”
我哼了一声,转过身,再次默不作声。
我真是让云雾遮蔽了双眼,就没有想过防一下这个缺根筋的。
“师傅,你别生气,我找你来是对付释齐缘的,不是来对付我自己的,难道你连徒弟都不帮了么?”
我心道,什么对付释齐缘,对付你,明明就是在密谋抢我。
真是个傻孩,你对付的人是我,还好意思来找我密谋。
我又不傻,找你对付我自己,才不像你缺根筋。
后来的事实证明,杨太瘦缺一根筋,而我缺三根!
“别吵,让我静静。”我没好气地吼了声。
他果真委委屈屈地住了口,静得像是被迫吃了两粒安眠药。
我有些于心不忍,这么憨厚的一个人也不能全怪他,看把他给吓得,毛发都不顺了。
我青着张脸,语气不爽地说:“释齐缘喜欢的女人你就别想着去抢了,你惹不起,也抢不了。
毕竟我不会让他抢,尚若他要是真敢抢我,我非打他不可。
而且释齐缘也不会放过他。
就连不怎么搭理我的柳晴朗,我估计也会帮着我,不让太瘦好过。
不过这孩立场却坚定得很,虽然眼有些汪汪,意志却不易动摇:“我就是想抢他女人。”
我攥着的拳头,骨节分明,多么想用他肥肥肉肉的大盘脸练一下手感。
可现实中,我不得不顾忌这个头脑发热,把头都丢了的家伙,却还知道要死死地护着尾巴。
(头解释:不顾一切都要报复释齐缘,但自身实力不允许。)
(尾解释:顾住被释齐缘抢包子的那次,想要找回颜面和自尊,也为了警告释齐缘别碰他的东西)
我乍然一叹:“你真的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
他咳嗽一声,尴尬笑道:“师傅,是不是吓到你了。”
我呵呵地笑了声,但愿知道真相之后没有吓到你。
他气宇轩昂地挺了挺那圆圆的腰,拍了拍那宽厚的胸说:“师傅,不用担心,一人做事一人担,天塌了我也给你顶着,绝对伤不了你。”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他,有恃无恐地来了句:“天塌了,好像释齐缘比你还管用。”
太瘦后知后觉地摸了摸头,小心翼翼外加不确定地问:“师傅,你是不是在包庇释齐缘啊?”
为了不让他学废,也为了不让他恃才傲物,我苦口婆心:“乖,听话,我也是为了你好!”
忽然就想起了《西游记》里面碎碎念的唐僧,难怪一天到晚嘴不停歇。
一会八戒,一会沙僧,一会悟空,一会紧箍咒。
要知道,自从收了杨太瘦这货为徒,我都哆里哆嗦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