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下班。
我扭着小腰肢,蹦跶着无敌脚往楼上窜,心情愉快朝气蓬勃得十分的美丽。
汝红一把压住我往上蹦的肩,就在我莫名其妙、其妙莫名的时候。
她往我手上塞了一封信,干干净净的信封写着几个龙飞凤舞的字:江紫晴收。
我张大了口:“呀,这信连地址都没有写,怎么寄过来的!”
我一直以为是我以前的同事或书友写给我的。
最近结交了一个新盆书友,她时不时会写信给我表一下自己的心迹。
汝红蓦然张大了口,古怪地朝我望了望。
然后再蓦然回顾般豁达开朗一番顿悟。
将脸往我面前一凑,“这是一封奇妙的信,不用写地址,你上去后扯上床帘慢慢品。”
然后再神神秘秘地对我,挤了挤那双美丽的圆眼,摆跨上了楼。
我望了望手中的信,再看看汝红翘着小辫子的背影。
开始有些期待这封奇妙的信了。
他竟可以潜意识化,那温柔斯文的汝红做出如此,暧昧不清的,高深莫测的颠模样!
饭后,我如汝红之愿拉上了床帘,躲在粉帘后看这封奇葩的信。
一行行入目,看得我内心汹涌不已,心情壮观加上那一个震撼。
整封信情真切切,言辞用法也讲究,内容触目即明。
是一封实实在在的情信。
原来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让喂老鼠的那位看上了!
拨开青春生涩的迷雾,他说他喜欢我!
啧...啧...浮世万千、百花争艳,他竟然喜欢上了我,你说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这就怪不得汝红会有那扑朔迷离的小表情!
就连我差点都惊出了双下巴!
那一张清冷傲倨的脸很适宜地在我的脑海中一晃而过,脑中大大的霹雳一闪。
我赶紧抓起床上的小镜子一照。
那冒尖的几颗青春痘稳稳的扎在我圆圆的脸蛋上。
我既没有钱让他骗,也没有色可言。
我在想但凡有点眼色的人也不会选个长有青春痘的女人吧!
我只能深深的感叹一下,他的爱好真的独特得无与伦比......!
也实在搞不清,他那道不明的悸动怎会在我身上。
人间多少惊天事,几分真情几分痴。
春风送爽百花艳,唯独未想会是我。
晚上睡觉时,在恍恍惚惚快要睡着间,突然想起了那一封情信,居然睡不着了。
又是一个不用加班的暧昧夜晚。
我无聊地趴在床上听宿友大放厥词。
自从收了那封情信,然后我又回了一封信之后。
释齐缘偶尔调过来我们部门帮工,非常固执地,要坐在我旁边的位置之外。
其它释齐缘倒也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
倒是引得柳晴朗驻足了几秒,看了一下,没发现其他,又匆匆地行了过去。
而我等了几日不见他有进一步的行动,暗暗侥幸终于把这大麻烦给撇了下去。
然后在每日睡觉前,我都在心底默默地祝愿我们能友谊万岁!
想完之后,便会心满意足地睡个好觉。
当然我祝愿友谊万岁实乃是我回了一封拍马,溜须的信。
说了什么他那么出色,工作能力又那么强,而我平凡,既不漂亮更不温柔。
而他是个高个子我是矮挫挫,实在是不相般配等等诸如此类。
末了,写了一句做不了恋人,可以做朋友,愿我们能友谊万岁。
就搁了笔,用胶水封了信口,交付直达快递员汝红。
然后便心安理得、自以为是的认为此事就此解决了。
就在公鸡,喔、喔、喔,伸长着脖子对天高呼,用那雄壮的啼叫声划破天际时。
休息了一夜转醒的我,在床上发现了一封信,没写地址没写邮编没贴邮票,简简单单地写着(江紫晴收)。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用脚趾头看,都知道是释齐缘的杰作了。
肯定是我昨晚睡着了,汝红放在我床上的。
可怜的汝红夜半三更的还要替释齐缘送信。
在床上整理了一下床铺蚊帐。
打开信封,看得紧张时。
溪琪直如一只幽魂般,行动间无声无息,把头伸进了我的床帘里。
等我发现时,她正对我眨啊眨啊着一双狭长的眼睛,眨完后才与我四目相对,小眼瞪大眼。
我一呆,返醒后慌忙地将信封胡乱地藏于被子里弹跳而起。
指着溪琪,“你...你...一大清早,你搞个什么鬼?!”
溪琪目睹一切不满地努了努嘴:“大小姐,我不是怕你还在梦周公么?好心好意的想提醒一下你,谁知道你鬼鬼祟祟的在搞什么鬼?”
“没,没有的事,什么也没搞。”我发虚地挺了胸腔,给说谎的自己打打气。
“不说就不说嘛,我又没时间追究你,反正到时候我还是会知道的。”溪琪转身嘟嘟囔囔地走进了卫生间。
我看了看她那散枝冒尖的头,一时间竟令我迷惑了,呆呆地愣在了原地。
溪琪何时变得如此好说话了?
她可是那种最喜欢纠缠这种小事的鸡胸。
直到汝红叫我:“别想了,先换衣服洗涮,”
然后色眯眯地扫了下我穿的粉红睡裙,挤了挤眉。
小声地说:“到车间再慢慢想,反正释齐缘是赖上你了。”
这暧昧的眼神和调戏的语气。
以前温婉优雅,知书达理的汝红,最近怎么变得如此豁然开阔。
这下限降得像是跳了降落伞,感觉就像铜墙碰上了铁壁--脸皮厚,
我面色嗖的一下就迷惘了。
这一下就连四妹穿着条破破烂烂满是洞的牛仔裤。
在我面前喜滋滋的蹦跶张扬,我也没兴趣欣赏了,装作了充眼未见。
这要放在以前我肯定雀跃地加入研究大军,喋喋不休地发表自己的高谈阔论。
扯着那跑火车的嘴巴说得乐悠悠。
而现在看了释齐缘的那封信回信,我垂头丧气的很。
他说,做不了恋人,就绝不做朋友。
是一个至成方休的局。
我的心震撼了,思绪都在奔跑,真的是愁啊!
我又不喜欢他!
咱能不能赖上一赖,拖上一拖。
然后,莫名其妙的,我就懒了,我又不跟他拍拖,传个什么纸条呢?(我把信定义为了纸条)
再然后,我心安理得地觉得压根就不用再回信。
想通了这点,我如释重负地吁了口气,终于放心大胆地睡了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