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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正堂。

满面红光的文钦举起酒樽,看向上位:“这樽,我敬大将军!”

说着便一饮而下。

“仲若兄,这怎么还叫大将军呢?”贾充谄媚笑道。

文钦一拍脑门,“哎呀,瞧我这脑子。”

接着他又提了一樽酒,“丞相,我自罚一樽!”

夏侯献呵呵笑道:“无碍,仲若想叫什么都可以。”

“明公,让他喝吧。”贾充道,“我看啊,就是他文仲若自己想跟明公多喝几樽。”

文钦低着头,面露苦涩:“是啊,此去一别,不知何时才能与丞相相见啊。”

看文钦有些不舍,夏侯献笑着说道:“我也舍不得仲若,要不,那就不去上任了吧。”

文钦一激灵,当时就急了:“去,当然去啊。”

众人皆被文钦的花式变脸逗乐了,气氛好不活跃。

文钦还试着找补:“丞相总不能朝令夕改吧,我这也是为了丞相的名誉考虑。”

“哈哈哈~”

又一阵欢笑。

“明公,在下以为,此番淮北都督区的驻地设置在平阿县最为合适。”

酒过三巡之时,杜预借着这个机会聊起了公事。

此番魏国从兖州、豫州划出一部分,设立淮北都督区。

其目的就是方便协助扬州地区的军事行动。

要知道魏国的扬州面积可是小得可怜,每到战时都不得不动员豫、兖两州的兵力。

而豫、兖两州又是大州,不可能都把驻地安在扬州附近,因此调动起来耗时耗力。

设立淮北都督区后,可以更好的支援扬州,缓解豫、兖两州的压力。

当然,这是明面上的意图。

真实意图,显而易见,防患于未然嘛。

历史上魏国的淮北都督区,大约是在第一次淮南叛乱时期设立,第一任都督是司马昭。

杜预的建议确实不错。

平阿县隶属兖州,但它却在兖、扬两州边界,距离寿春不足百里。

历史上王凌之所以有胆量谋划大事,也是因为兖州刺史令狐愚的驻地就在不远处的平阿。

文钦的任命也是显而易见,他被朝廷加封为左将军,都督淮北诸军事。

席罢,宾客散去。

夏侯献把文钦留下,欲交待几句。

“仲若啊,那个阿鸯....”

话没说完,文钦一摆手:“规矩我懂,阿鸯虽然从小没离开过我身边,我也舍不得,但洛阳不是有小妹在嘛,有什么不放心的。”

这是大魏边疆重臣约定俗成的规矩,要留质子在京。

文钦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夏侯献,又道:“丞相,阿鸯就劳烦你照顾了。”

说完,作势一抱拳正要离去。

“慢着。”夏侯献叫道,“好你个文仲若,自己儿子不好好抚养,甩给本相当甩手掌柜?”

文钦一愣:“丞相?”

夏侯献道:“阿鸯这孩子,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他的未来应当在军中,一直待在洛阳能学到什么东西?”

文钦大喜,“多谢丞相!”

可转念一想,他又皱起了眉头问道:“那这规矩....”

“怎么?”夏侯献反问,“你还想把阿虎也带走?”

文钦懂了,他这才想起自己的幼子文虎才五岁,本身也应该留在洛阳,于是乐呵呵地说道:“不敢,不敢。”

数日后,到了文钦离京赴任的日子。

府门外,文鸯回首看了一眼府邸,这是他生活了九年的地方,一朝离去,很是不舍。

“阿鸯,上车吧。”耳边传来阿父的催促。

他又看了一眼,随后转身登上马车。

“阿鸯!阿鸯留步!”

忽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文鸯赶忙对车夫道:“停车。”

他走下马车,回头看向着气喘吁吁的夏侯森:“森兄,昨日不是已经搞过饯行宴了?”

夏侯森调整着呼吸,道:“呼~~我忘了一件事。”

说着他卸下腰间佩剑,“喏,这个送你。”

文鸯眼睛一亮,却是问道:“这不是森兄的新欢嘛,君子岂能夺人所爱?”

夏侯森把宝剑递到文钦面前,“我那日说过,宝剑当赠英雄!”

............

近日相府有些热闹。

朝臣们听闻天子欲征集配享太祖庙的名单,于是都跃跃欲试,想要为自己的父祖辈们争取这一殊荣。

听说这次配祀人选的规制设得很高,一些毫无争议的名单提前放了出来。

分别是:大司马曹真、大司马曹休、征南大将军夏侯尚、司空陈群、太傅钟繇。

这些人无论是功绩还是地位,都无可厚非。

同时,他们的子嗣也是活跃在当今大魏政坛。

除了夏侯玄。

不过夏侯献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来抹杀其父辈的功绩。

今日府上,来了一位稀客。

骑都尉荀顗,他是荀彧的第六子。

人们都传,荀顗的长相与当年荀彧年轻时颇有几分神韵,今日一见确是有几分贤臣名相之风。

“荀君,太傅身体可好?”

夏侯献一开口问题便很尖锐,毕竟谁不知道荀顗是拜在司马懿的门下,而他今日却主动到访,未免不让人觉得这是有所图的。

荀顗道:“太傅年老多病,在下前些日子还去府上拜访,他如今确是无暇顾及朝政。”

荀顗倒也坦诚,事实上,他虽以太傅马首是瞻,但在平日政务上,并不是司马懿鹰犬爪牙的做派,反而是兢兢业业,是难得的实干官员。

“唉~”夏侯献叹息道,“太傅不理朝政,本相心力交瘁,希望太傅早日养好身体,为国秉政啊。”

荀顗点点头。

过了一阵,他又说道:“对了丞相,在下听闻陛下近日在筹划太庙一事。”

夏侯献故作恍然,“噢,原来荀君是为此事而来。”

“实在惭愧。”荀顗叹息道,“先父当年确实有过失,但他毕竟辅佐太祖东征西讨,建立基业,我这做儿女的还是想为先父争取一下。”

夏侯献沉默了一阵,忽然起身。

他走到荀顗面前,后者赶忙起身拜礼。

“荀君啊,此事恐怕不妥。”

闻言,荀顗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了许多。

夏侯献拍着他的肩膀,“荀公一生都为汉臣,忠贞不渝。我以为,若是将他放进我大魏的太庙,那是对他的侮辱。”

荀顗似乎有所明悟,夏侯献看着他的眼睛问道:“荀君,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