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瑾禾听这些人当着自己的面说这些污言秽语,有些反胃。眼见一人伸过手来,一抬脚就踢掉了那咸猪手,继而嫌恶地皱眉,这鞋子回去得好好洗。
那人被踢了也不生气:“哟,这是想跟我们兄弟玩儿花样呢?也不是不行,可今日时间有限,不能陪你耗太久。老四,药呢?”
另一人立马就蹿了过来:“这儿呢这儿呢,我这就给她上药。”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包粉末,就要往祝瑾禾的方向扬洒过去。
祝瑾禾一听便知定是什么下-作的药,趁人不备,抢先一步夺过了药包。并且顺手将自己怀揣着的药剂往几人头脸上喷去。
几名纨绔没想过会被一个弱女子反击,全无防备之心。甚至被喷了满脸都没反应过来,只当是被喷了一脸水,最先想到的是先抢回自己的药包。
直到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痛痒感觉,才觉出不对来。
为首那人指着祝瑾禾:“你对我们做了什么?我爹可是京城府尹,你竟敢胡乱对我用药?”
祝瑾禾轻蔑看他:“许你们下药害人,不许我自保吗?就你做的龌龊事还好意思告爹娘?倒是提醒我了,这事儿我是可以告到衙门里去的。”
“你敢?”男子扬手就要扇过去一巴掌,然而头脸上一阵刺痒难耐,只能不住抓挠,顾此失彼之下显得分外的虚张声势。
好一会儿刚觉好了些,可一停手,却愈发难受起来,只能不停手地挠蹭着。
他略带不安地转头去看其他同伴。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几个人脸上已经红肿不堪,甚至开始破皮流血了,却仍旧使尽力气地往那血流处挠,很快就认不出模样来了。
他惊恐地看向祝瑾禾:“你下的什么药,现在把解药给我还能放你一马,否则定让你不得好死!”
祝瑾禾离得远了些才道:“放心,死不了,就是会很丑很难受,解药也没有,受着吧。”
纨绔们从咒骂威胁到哀声求饶、气息奄奄,很快就把脸上抓挠得鲜血淋漓,不成样子。有的甚至在粗糙的树皮上蹭、在地上胡乱打滚,狼狈不堪。
祝瑾禾才想着趁这个机会偷偷溜出去,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便往这边来了,听声音有七八个人的样子。
而出去的路只有一条,怎么都会被人逮个正着,只能百无聊赖地等在原地。
蒋凝柔带着人往这边赶,脸上的神色很是焦急,其实心中已经开始兴奋起来,离得越近男子的呻-吟声越明显,想必待会见到的定是一番激烈“战况”。
“丫鬟说祝小姐一个人往这儿来了,这里地处偏僻没什么人来,希望不要出什么事儿才好。”
被一起叫过来的都是往日里唯她马首是瞻的小姐们,此时也知道祝禾定是没什么好下场的,听她这么说,也并不戳破,只习以为常的纷纷附和着,准备看一场好戏。
然而一拐进僻静角落,入眼所见却和她们预想的天差地别。
四名男子抓着脸不住哀嚎,整个头脸血迹斑斑,肿得不成样子,显然已经有气无力了。而祝禾远远站在一旁,冷静的看向她们,仿佛早料到她们会来一般。
蒋凝柔震惊不已,却还能极力维持稳定:“你,你这是做什么?”
祝瑾禾看向她目光不善:“不是很明显吗?我在教训这些你给我安排的败类啊!事情没有如你所愿,是不是很失望?”
蒋凝柔下意识否认:“你胡说什么?怎是我安排的?”只慌张了一瞬,她就又镇定下来。
被这么多双眼睛同时看到她与几个臭名昭着的花花公子在这僻静角落里头待了许久,真相如何已经不重要了。只这个事实便足以让祝禾声名尽毁。
蒋凝柔做出怜悯神色,打算再多加些筹码,不能让这人有任何翻盘的机会。
“祝小姐这副衣衫不整、妆容的残破的模样不好让外头的人瞧去了。大家帮帮她,将她带离这儿吧。”
祝瑾禾看着跃跃欲试想上前来的各家小姐们,明白了她们这是要做实她在这儿被人欺辱的假象,好带出去让外头的人瞧见。
要不是被那四名男子的惨样吓到,这些人估计毫不犹豫的就朝她下手了。
本以为只是姑娘家争风吃醋的小把戏,可蒋凝柔连春-药都给她安排上了,眼见目的没达到,顺势就让这些跟来的小姐们扯了她的衣服带出去,流程熟稔,有恃无恐。
想到此前这些人或许也是这么对付其他无辜女子的,祝瑾禾心中冷意陡升,这可是会毁了人家姑娘一辈子的,而这次还害到她头上来了!
这些人实在需要受些教训。
她把方才抢来的药包丢到一众还在哀嚎的纨绔面前,这些人早就受不住了,以为此时有人找来,才给了他们解药,纷纷抢着上前用药。
粗鲁的动作惊得那些原本要对祝瑾禾动手的小姐们都忍不住后退了好几步。
然而没一会儿她们就觉出了不对,那些男人开始喊热,而后竟都脱起衣裳来,手上的动作更是不堪入目,看着她们的眼神有种令人作呕的炽热,转眼间就冲了过来。
自然也有朝着祝瑾禾去的,但她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锋利的剑刃出鞘,闪着骇人的寒芒。
纨绔们很快就转移了对象,药力强劲,他们已经忍不住了,此时只想找个容易得手的尽快发泄了。
祝瑾禾转身离开的时候,恰好看到了蒋凝柔被其中一个男人一巴掌打到地上,想要爬走,却又被人拖了回去。其他女子亦是花容失色,却求救无门。
她并不可怜这些女子,当然也并不想成为蒋凝柔那样的人。于是逃出去的第一时间就去通知了蒋府的护卫。
护卫行动迅速,又通知了管家,将几名女子救出来时她们都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只是难免受了些惊吓和皮外伤。
蒋府管家很得力,静悄悄的就将事情摆平了。
护卫们应是被威逼利诱着勒令封了口,这花园深处发生过的事情应当不会被外人知晓了去。至于亲历之人,定然也是三缄其口的。
而祝瑾禾被纨绔们堵在花园,名节尽毁的计谋自然也就落了空。
整件事情发生前后的区别之处在于,这几名女子眼里,她们自己已经不“干净”了。被男子那样对待过,即便最后没有得逞,她们也再不是冰清玉洁的好姑娘了。
祝瑾禾觉得这样很好,罪有应得。
她默默在人群中观察事态走向,似乎并没有人要出来对她做些什么,仿佛她并没有参与进这件事情中一般。
一想便也明白了,自己人微言轻,又无凭无据,就算将方才的事情宣扬出去,只要对方这么多人口径一致,也没人会信她的。
加上她方才找到护卫救人,显然没有将事情做绝的意思。看来蒋家此时主事的人是个拎得清的。
果然她混在人群中,没人再来找她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