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老太君看着在黑暗中逐渐消失的身影,长时间没有将目光重新聚焦。
张嬷嬷手持披风走到云老太君的旁边,提醒:“夜晚很冷,要小心生病。”
张嬷嬷为云老太君披上了披风。
云老太君的眼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说:“那几个孩子长得非常健壮,就像是小牛一样。”
张嬷嬷提到:“我听闻,少爷刚刚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差点儿没命了。”
云老太君的花白眉毛突然皱了起来。
张嬷嬷解释说:“少爷可能并不希望您伤心,因此没有告诉您。少爷是在一个地下室里找到他们的,他们的乳母已经死了,他们就躺在地上,不知道饿了多长时间,留着一口气。”
云老太君的心如刀绞。
张嬷嬷以低沉的声音说:“他们走出来后,茫然失措,就像被吓到的鹌鹑,体型并不壮硕,只看到骨头,行为也与一般的孩子有所不同。”
“在少爷的陪伴下生活了一段时间,情况有所改善,真正恢复是在给他们找一个继母之后。”
云老太君皱起了眉,问道:“你指的是朱家的那个胖丫头?”
张嬷嬷轻轻地点了点头,说:“正是她。”
云老太君:“哼,是不是云璿故意安排这些事情给你听的?他想借你的嘴吹吹!”
张嬷嬷对老太君说:“舒傅可是你人。”
舒傅是云璿旁边负责赶车的暗卫。
云老太君严肃的说:“他之前就偏袒云璿那臭小子了,真的站在我这边,他会隐瞒那个女孩的身世。不是二皇子悄悄地告诉我这件事,我可能还不知道我的孙子居然娶了仇人的孩子!”
张嬷嬷犹豫了一会儿,然后说:“二皇子是有别的目的。”
云老太君脱口而出:“他显然是没有善意的。不用他挑拨离间,夫仇不共戴天,我绝不会为了军权而让我的孙子娶朱家的胖丫头!我这孤老婆子无法做出牺牲孙子的事情!”
张嬷嬷在心里默默地说:也不能说为牺牲,少爷其实是非常愿意的......
张嬷嬷叹气,说:“那些公子们该如何是好?真的要她带着公子去成亲,那公子会姓上别人的姓氏,叫他人为‘爹’?”
云老太君被刺中了致命的穴位。
次日清晨,秦瑾帝结束朝会后,再次将朱琅伧宣入皇宫。
朱琅伧叹了口气,说:“我以前从知道,陛下与我之间的君臣关系是如此的亲近。”
秦瑾帝:“......”
秦瑾帝之所以召唤朱琅伧,是出于保护国公府的考虑。
他先问了花晓晓在乡下的一些具体情况,特别是关于云郎君。
王墨早已将曹老爷子的口供递交给朱琅伧,因此朱琅伧肯定不会答错。
秦瑾帝接着说:“既然已经成亲了,为什么进京的时候没有带上他?难道你儿子不想要这个女婿?”
朱琅伧心说,如果真的如此,他真希望花辰能将云家的那小子赶出家门。
然而事情并没有如他所愿,被赶出家门的竟是他。
朱琅伧满脸遗憾地说:“不是他们不想,是他生病了,只能乡村里安静地休养。”
“情况如此严重?”秦瑾帝问。
朱琅伧叹了口气说:“对,也许有一天就走了。”
他真的想要云璿死。
随着对话的深入,气氛逐渐沉闷,秦瑾帝决定停下来。
他改变了话题,说:“朕希望能见你的儿子。”
朱琅伧心情沉重地说:“陛下,我儿子亲眼看到了亲生母亲的悲惨死亡,他还不能回忆起那段过去的事情,我不希望他受到任何伤害,所以还没有与他相认。”
如果秦瑾帝是个暴政者,那么他完全可以毫无顾忌地将花辰宣入皇宫。
他是一位明智的君主,面对这样的情境,不应再强求。
秦瑾帝说:“等你们父子重逢后,再将他带入皇宫,让朕与他相见也不晚。”
朱琅伧低头说:“是,陛下。”
秦瑾帝瞥了他一眼,说:“你不会让我等待太长时间吧?”
朱琅伧顿了一下,然后说:“不会。”
“那就这样吧。”秦瑾帝说:“既然你的亲生儿子是护国公,我不会撤销这一圣旨。然而,花辰从小就在民间长大,他在朝廷担任官职可能会难以胜任,你怎么看?”
朱琅伧的目光微微一动,双手合十并说:“陛下,所言极是。”
朱琅伧离开皇宫后,去镇南侯府,并与老侯爷说了他在御书房的谈话。
虽然秦瑾帝的话听起来很含蓄,但朱琅伧并不愚蠢,他们只是不喜耍心眼,并不意味着没有心眼。
秦瑾帝想说的是,花辰当个一个无所事事的国公爷,他的一生都过得无忧无虑;军队的指挥权仍然交给朱疆。
朱家的军事成就是血与泪的战斗获得兵权,与其将其交给他人,不如交给自己的弟弟,毕竟朱疆也是朱家的后代。
此外,朱疆也经过多年的培养,作为未来的继承者。
“你表示同意了吗?”老侯爷问。
朱琅伧严肃地说:“我没有!即使辰儿在乡下长大,没有上学,但我不是还活着吗?我可以教他!如果辰儿不愿意学,还有二弟!你是不知道二弟那个孩子到底有多么凶猛!”
老侯爷只去过青莲巷一次,并没有与花二弟说话,这让他对朱琅伧有了一些嫉妒之情。
等他完全康复后,一定要将几名孩子带到府内!
他也可以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