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晓晓准备了两块葱油饼,并放入了一小盘泡萝卜,然后放在灶房的小桌上。
“去客厅吃?”
她问。
侯府的公子从未在灶台上吃过,也从未吃过街道上的葱油饼。
王墨罕见地一副茫然失措。
他目光转向花晓晓,发现她再次走到灶台前忙碌地说:“你不吃吗?”
“我吃红薯。”花晓晓指向灶台上新出炉的蒸红薯,并说:“我先为家人准备好早餐。”
“我在这里等你。”
王墨选择在小板凳上落座。
花晓晓回应说:“没必要,一旦冷了,味道就会变差。”
“这一切都是你一个人完成的吗?实在是太劳累了,明天我为你挑两名丫鬟送到这里,你怎么一个人负责整个家呢?”
话还没说完,院子里就响起了脚步的声音。
云璿已经回。
云璿的肩膀上扛着一捆柴火。
他在途中碰到了仲上,仲上的马车出了故障,一个人扛很吃力,云璿接过了柴火。
云璿并没有发现王墨也在,是在走进屋子后才看见他。
王墨非常惊讶,他看着云璿……更准确地说,是看到云璿肩膀上的柴火,他怀疑自己是否看错了。
参与战争的人都是能够承受艰辛的,然而,战场上的困苦与我们日常生活中所经历的并不完全相同。
云璿并不是从最基层的杂役开始的,他出生在云家,凭借云家直系后裔的身份,进入军营便成为了正规军。
对于砍柴和挑水这样的,云家少爷可能一生中都未试过。
“回了。”花晓晓跟云璿打了个招呼。
“哦。”云璿将视线从王墨身上转移开,然后自觉地放下了手中的柴火,接着又迅速地拿起一匹小马扎,坐在灶膛的入口处。
王墨原以为他要做什么,看到他拿起一块厚实的麻布,并将其铺设在右腿上。
他那修长如玉的双手紧握几根细小的柴火,将其压在腿上轻轻一折,突然啪的一声,柴火便断了。
他将折叠好的柴火扔进了灶膛,并用火钳轻轻拨动了一下。
如果不是亲自目睹,王墨绝对不会相信那位高贵的云家少爷竟然会生火,而且火势如此猛烈......真顺。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个家伙不参与战斗,转行成为了伙夫。
花晓晓紧紧地盖上锅盖,取下了自己制作的围裙,然后对云璿说:“大宝他们应该都醒了,我要过去一下,锅里正在煮粥。”
她离开之后,云璿非常认真地看火。
王墨与云璿之间的交流并不多,即便有过接触,态度也是既不热情也不冷淡,很少有深入的交流。
从年纪来看,他今年二十三岁,仅仅比云璿年长一岁。
“那个......我试一下。”
云璿将小马扎移到一旁,王墨则带着他的小凳子坐了过去。
云璿将火钳和柴火交给了他,同时也把腿上的厚麻布交给了他。
他模仿云璿的方式,将柴火折下来放入灶膛,放火后,用火钳轻轻拨动了一下。
没过多久,锅中的粥就没有任何反应了。
王墨疑惑地问:“怎么?火势刚刚还挺好的......”
云璿平淡无奇地抓起火钳,将堆叠在一起的柴火均匀地推开:“人是实心的,火是空心的。”
“你还挺了解?”
王墨实在是太震惊了。
王墨心中闪过一丝疑惑,急切地问:“难道你因为这些...........赢得了我叔父和表妹的喜爱吗?”
“不是。”云璿毫不羞涩地宣称:“我是靠脸。”
王墨说:“......”
王墨今天的来是有重要的事情,云璿的一句轻浮的话让他几乎忘记了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三小奶娃穿着得体地来到后院进行洗漱,嗅到了一股诱人的香气后,便顺道走了一大圈。
王墨已经来过好几回,三小奶娃知道他,于是乖巧地叫他为王叔叔。
看到没有什么好吃的东西,又走了出去。
“是你的孩子?”
王墨问云璿。
“昂。”云璿淡然。
“孩子的母亲在哪里?”王墨问。
他绝对不会容许另一名女的,与他的表妹产生不必要的争执和嫉妒。
无论他是否对花晓晓有情感,都是作为王家的继承者,我们应当扞卫的王家的尊严。
云璿向外看了一眼,说:“看。”
王墨跟随他的视线看去,目光落在为三小奶娃准备小脸盆的花晓晓身上。
三小奶娃不停地用小脑袋在她的身体上摩擦,直到粘得无法动弹。
王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不肯说。
他会亲自进行调查。
云璿整夜未合眼,烧完火后便回房间休息。
他有私人的房间,就在花晓晓的旁边。
王墨无法理解,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
另一处,王琅伧已经苏醒。
服用了安神汤,他夜晚都在深沉的睡眠中,醒来之后头不感到疼,也没有出现恶心的症状。
武将的身体状况真的很好,花晓晓告诉他:“你现在可以回了。”
“啊......”
朱琅伧实在是舍不得离开。
问题尚未得到解决,他在这里的留并没有带来任何实质性的帮助。
那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有责任进行彻底的调查。
“我可以......先去看你父亲和弟弟吗?”
朱琅伧从未经历过如此卑微,似乎害怕遭到拒绝,于是再次补充说:“我不会说!”
花晓晓关了她的小药箱,并说:“好。”
朱琅伧去了花辰的房间。
父子两人正沉浸在甜美的梦中,平时他们显得有些严肃,睡觉的时候比较老实。
朱琅伧炙热的目光,凝视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直至喉咙都剧烈的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