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二宝流泪的样子,朱琅伧带着无奈的微笑对车夫说:“转身去青莲巷。”
花辰刚沐浴。
朱琅伧打开院子的门,花辰刚带着沾满污渍的衣服走了出来。
朱琅伧看到了他的身影。
这回,既没有炉火的灰烬,也没有血痕,花辰那张英俊的面孔一尘不染。
朱琅伧的思绪在那一刹那一片茫然。
他回过神来,人已经出现在了花辰的视线中。
花辰带着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说:“有事?”
朱琅伧一瞬间凝视着他,不知为何,他不由自主地问道:“上一次......我忘了问你的名字,你叫什么名字?”
问一个名字,搞的让人害怕。
不是因为你救过大宝,真的把你炸了。
花辰开口说:“花辰!”
朱琅伧努力控制自己颤抖的身躯,问道:“花?”
花辰逐字逐句地说:“花、辰!”
“朱琅伧,你听好了,从今日开始,我王英花的孩子与你并无任何关系!他的名字并不是朱策,而是跟随我的姓氏,名为花辰!”
花辰非常困惑,他说:“我知道我的名字很好,但你也没必要这么做,毕竟是京城的人,稍微有些见识,可以吗?”
朱琅伧不清楚自己是怎样从青莲巷中走出来的。
春雨细细地落下,他尴尬地行走在雨中,一把油纸伞紧紧地撑在他的头上,完全没有察觉到。
“国公爷,您怎么来这里了?倾盆大雨,没有带一个仆人吗?”
镇南侯府的仆人正在为他撑伞。
他的身高过高,小厮不得不站在脚尖上。
“你侯爷在家吗?”
“在!”小厮忙不迭地问:“您是想去看望侯爷吗?我先为您准备一把大伞!”
朱琅伧沉默不语,果断地推开了他,冲进了倾盆大雨中。
小厮紧随其后,不断地追逐着:“国公爷!国公爷!”
轰隆——
一声爆炸声在雨雾弥漫的天空中回荡,小厮的耳膜仿佛被炸得粉碎。
电光四射、雷声隆隆,天与地之间甚至整个大地都仿佛在颤抖。
小伙子不敢再追赶了。
客人固然重要,但他的生命更为紧迫!
小伙子藏身于凉亭之中。
突如其来的大雨模糊地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摇摇晃晃地行走在倾盆大雨之中。
不确定是因为地面太滑,还是他的人稍微有些恍惚。
重重地跌落,全身被泥浆覆盖。
他轻轻地擦了擦自己的脸,用双手支撑着站了起来,不久后又突然扑通一声摔倒了。
小厮并没有详细数国公爷摔倒的次数,但他能深切地感受到国公爷身上的窘迫和焦虑。
这位守护了大秦河山长达半生的男人,就像是一位有能力在战场上战斗终身的将军。
那一瞬间,老人就有了他的踉跄和驼背。
老侯爷刚刚把药喝完了。
孔郎中为他检查了脉搏,测量了血压,并告诉他恢复得相当好,三到五天后他就可以下床了。
哐啷之声响起!
大门被推开,一个装满泥浆和雨水的男子冲了进来。
体格比一般的男性更为壮硕和高大,再加上他身上散发出的匪霸煞气,孔郎中吓得不轻!
老侯爷非常冷静。
他瞥了朱琅伧一眼,然后对孔郎中说:“你可以先回房间稍作休息。”
孔郎中目光紧盯着凶恶的朱琅伧,结巴地问:“这、真的没有问题吗?”
这个人给人的感觉真的很凶猛!
“别担心,走吧。”老侯爷。
孔郎中别无选择,只能去,但他对老侯爷的安危忧虑,因此没有回房间,而是冒雨去了王墨的庭院。
老侯爷再次对小澄子说:“毛巾。”
朱琅伧气喘吁吁地说:“没必要了!”
于是,老侯爷对他说:“你退。”
小澄子也出去了。
房间内只留下了两个人。
两个人在年轻的时候就认识了,直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几十年。
他们从年轻时的稚嫩,逐渐成长为在战场上独领风骚的老将。
都曾见证过对方的辉煌,也体验过对方所面临的困境。
当他们看着对方逐渐步入老年,突然间回望,意识到时光已经流逝。
他们之间既有过尖锐的对立,也曾各行其是。
不管怎样,只要他们还能呼吸,王英花始终是他们之间不可分割的纽带。
老侯爷急切地说:“你这么急地来找我,是不是遇到了那孩子?”
武将并不像文官那样善于策略,并不意味着他们缺乏智慧。
你真的没有丝毫的策略智慧,仅凭一丁点的蛮力,是不可能指挥军队参与战斗的。
“你带着人来京城的?”
朱琅伧曾已经问了花辰,他们来自何处,为什么会来到京城。
老侯爷并不觉得有什么事情可以隐藏。
“是我。”
朱琅伧皱着眉头说:“你到底想干什么?找两个与朱策和英花有相似之处的人……你究竟打算做什么!”
老侯爷平静地望着他说:“朱琅伧,真的只是有相似之处吗?我第一次看到他们,都能感受到花英的存在,你难道真的察觉不到吗?”
朱琅伧提高了说话的音量,并说:“这就是我问你到底打算做什么的原因!”
老侯爷对朱琅伧说:“那个孩子是你与英花的孩子。”
他所说的那个孩子是指花辰。
无论花辰是否已经成为了父亲,在他们的视角中,他始终是那个曾经的孩子。
“祖父。”
王墨在门外呼唤。
老侯爷向朱琅伧投去了一瞥,发现朱琅伧背对着阳光,他的脸完全被阴影所覆盖,只能清晰地听到他身上的雨滴打在地面上。
“进。”老侯爷。
王墨推开房间的门,猛烈的风暴和倾盆大雨猛烈地涌入,王墨的衣物湿透,鬓角的头发黏糊糊地贴在他年轻而帅气的脸上。
孔郎中去找他,并通知府上出现了一名凶猛而恐惧的突然访客,王墨已经猜到了这一切。
事情的发展速度并不像我们最初预期的那样快,不清楚是哪一步使其加速,但总体来说,这比最初的计划要快得多。
镇南侯府从一开始就做了充分的准备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