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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叶庭芳带领,他们在医馆中参观了一圈。

谭扶摇看得很细,连药库都要进去瞅上一眼。

叶庭芳看着他认真的样子直想笑,这位兄长不像是皇帝,倒像是要来接手医馆的新老板,什么都想知道,什么都要问上一问。

当来到神医叶灵琛生前所用的那间诊室时,谭扶摇对这间大屋子里三面都是书柜的布置方式简直爱极了。

这间屋里的藏书,不仅限于医学着作,而是经史子集、诗词歌赋应有尽有。

谭扶摇说:“看看这些书,就知道叶神医有一个有趣的灵魂。只可惜当时他为我诊病时,我年纪还太小,不配与他交流,我错过了一个伟大的人。”

叶庭芳笑着说道:“我真没觉得父亲是个伟大的人,很慈爱倒是真的。”

“家人眼里无伟人。只有如我这样的旁观者,才能看出叶先生的不凡。”谭扶摇说道。

他走向屋中间的那张桌子,坐到桌前椅子上,托腮沉思起来。

梁伯达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他,不说话,就让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过了好久,谭扶摇才猛醒过来,想起自己这是在哪里。

再看看站立一旁耐心等候自己的梁伯达,他不好意思地笑了。

“对不起,梁兄,我又犯了痴病了。我是真想在这里坐上一整天,什么都不干,就让自己的神思飞驰奔向九万里之遥。”

梁伯达知道谭扶摇读书多,是个浪漫的皇帝,所以就纵容谭扶摇,让他自由地沉浸在自己喜欢的状态中。

“你喜欢在这儿待多久,就待多久,我会一直等着你。”

谭扶摇笑了,他很感动,“我都要被梁兄给宠坏了。”

“哥哥宠弟弟,天经地义。”梁伯达朗声说道。

等他们出了医馆的门,已经是午饭时分了。

叶庭芳说:“已经让仲达二哥订好了羊肉馆,去吃他们那里有名的清水炖羊肉。”

梁伯达听了,对谭扶摇说:“那家馆子的羊肉做得可算是天下一绝,鲜到想把他们的盘子都吃下去。”

谭扶摇一听来了兴趣,“那我可得去尝尝。”

一行人走进了羊肉馆,来到一间雅间前。

梁仲达和小陈将军守在门口。

叶庭芳推开门,将两位皇帝领进去。

坐定后,羊肉就端了上来。

叶庭芳说:“在这儿吃羊肉就不能太文雅,直接用手抓着吃才能吃出味道。”

说完,她将放在碟子内的帕子递给两位皇兄。

她先做个示范。先用帕子净过手,然后用手抓起一根冒着热气的羊排,送到嘴里就啃。

“吃相越难看,吃得越香。”叶庭芳笑着说道。

谭扶摇和梁伯达也学着叶庭芳的样子,抄起羊排来就啃。

果然,羊排煮得滑嫩多汁,鲜爽的味道沁人心脾。

谭扶摇边吃边说道:“这才是神仙过的日子。”

梁伯达看着这个可能是人生第一次这么放松的皇帝,心里不禁有一丝痛感滑过。

他对叶庭芳说:“小妹,回叶宅后,把东跨院打开,沏上一壶好茶,我想与你谭家兄长畅聊一番。”

叶庭芳的脸上掠过了丝丝的不安,可她不便多言,只能连连答应。

谭扶摇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地继续吃肉。

回到叶宅,两位帝王就站在东跨院门口等着叶庭芳取钥匙开门。

进到屋中,来到宽大的书房内。

看着桌上摊开的书和残存着墨迹的砚台,谭扶摇知道这里一定有人在住。

但他什么都不问。

来卫梁国这么多天了,谭扶摇知道,今天梁伯达将会和他谈一些深层的话题。

梁伯达让叶庭芳将茶盘放在书房长榻中间的桌子上,然后说道:“小妹,你去中院歇着吧。也不用留人伺候我们两个,把院门关上,然后让仲达和小陈将军守院门就行了。”

叶庭芳走后,梁伯达将靠垫拍松,让谭扶摇半躺在长榻的一侧,为他倒上一杯热茶。

谭扶摇还是什么都不问,顺从地躺倒。

梁伯达来到长榻的另一侧,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然后顺势也半躺下。

这时,谭扶摇听梁伯达说道:

“有些话,我老早就想说,可就是开不了口。相处了这几日,我觉得你是可以与之言的明白人。所以,今天我说的话如果有冒犯的地方,你就让我闭嘴。”

谭扶摇平静地说:“梁兄但说无妨。”

梁伯达喝了一口茶,想了想自己该怎么说,然后这才开口道:“你还记得你的弟弟谭灵泽吗?”

“记得。”谭扶摇毫不迟疑地答道。

这时,两个人谁也不看谁,眼睛都望向屋顶。

梁伯达又问:“你觉得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谭扶摇说:“以前的弟弟,我很熟悉。像阳光和水一样,温暖而又清澈。后来的弟弟,我便不认识了。”

梁伯达说:“对谭灵泽,我只知道他是谭柘国的护国柱石,为自己的哥哥守卫江山社稷。可忽然有一天,我听说他因谋反被诛杀。”

说到这儿,梁伯达将目光转向了谭扶摇。却见谭扶摇面色已经变得苍白,而且闭上了眼睛。

梁伯达想,自己说的话触动了这位帝王痛心之处,他不想让人读到他眼睛里的内容。

梁伯达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再继续说下去。

“梁兄,你说你的,我听着呐。”谭扶摇轻轻吐出一句话。

梁伯达不再看谭扶摇,而是按自己的思路继续说下去。

“我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感觉就是无稽之谈。”

谭扶摇问:“为什么?”

梁伯达说:“一个人手握重兵的人,只带区区二百名亲兵到京都去造自己哥哥的反,他是不是有些弱智呢?”

谭扶摇问:“梁兄是另有看法吧?”

梁伯达说:“当时我虽然远在卫梁国,却明显感觉到,这个人肯定是掉进了别人的陷阱。”

谭扶摇说:“我当时正在重病之中,听到关于弟弟的第一个消息不是他谋反了,而是因为谋反被诛杀了。当时心里便如翻江倒海一般,之后就吐血不止。”

“当时,我满脑子都是为什么?可是没人能回答我。我不知道应该相信谁,应该不相信谁。我当时痛苦得死去活来。那是我人生中最难熬的日子,失眠症就是那时候得的。”

“后来,因为母亲要给弟弟定案,定他的谋反罪,我又与母亲起了冲突。我要她把证据拿出来,没有充足的证据就不准定罪。”

说到这儿,谭扶摇停下来,深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