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棣华眼神上上下下打量贺进山,像在看一种全新物种。
这……这……这真不是唬他的?
这男人一看就分明是一身血气拴不住的彪悍人物,给、给他这小外甥女洗脚???
连他都没给媳妇洗过脚,这哪是大老爷们干的事?
他柳棣华纵横战场官场几十年,第一次甘拜下风!
姜禾年被柳棣华的震惊样逗乐了,拍拍胸口,脆声道:“舅,你就放心吧!”
“我嫁的可是天底下最最最好的男人!”
姜小年小嘴一叭叭,贺某人被哄得服服帖帖。
柳棣华更改了归期,撇下公务的屡屡催电,硬是多留了三天,还去了花沟村,一脚踹开老姜家的门,把正叼着烟劈柴的姜成民痛扁了一顿拖到柳若冰的坟前磕出血来,才把人踹走了。
姜禾年拎来了吃食和祭品,陪他在坟前坐了好一会儿。
天上的雪越来越大,柳棣华到家里吃了顿午饭,贺进山下厨的。
还和贺进山喝了酒。
老舅看舅女婿,越看越满意。
他搭着贺进山的肩,絮絮叨叨说了许多男人间的私话。
临走之前,柳棣华又握着姜禾年的手百般叮嘱,开春要到沪市去,和家人团聚,若是有什么需要,只管找老舅,多给家里来电话。
“知道了,舅舅,您路上小心啊,今年冬天冷得厉害,您回家多备些煤炭棉被,食物也赶紧储些。”
姜禾年也再三叮嘱着,和贺进山一起把微醉的柳棣华扶上了驴车。
柳棣华看着姜禾年和贺进山,有些不舍地叹一口气,然后笑着点点头。
“舅省得了,你们也好好过日子,这山里比沪市冷,仔细些,别冻了。”
天上雪花飘飘,准备出发的时候,柳棣华眼尖望见远处朝这急跑来的身影。
他沉吟半晌,问:“丫头,宋文清,跟你们关系怎么样?”
姜禾年闻言,回头看了一眼,不动声色地转回头,耸耸肩,“不咋样。舅,雪越来越大了,你赶紧出发吧 。”
柳棣华了然点头,“好,你们回吧,舅舅走了。”
姜禾年把做的吃食塞给柳棣华,扬声朝赶车的陈牛招呼:“老牛叔,路上麻烦您看顾看顾我舅,他喝了点酒。”
“好咧!闺女~”
陈牛戴着雪帽应声一笑,鞭子一扬,赶着驴车在大雪中“嘚嘚嘚”出发了 。
很快驴车就看不见影了。
贺进山把冻得直哈气的姜禾年抱上单车后座,载着人往回。
姜禾年朝坐在大枯树下当雪人的二满爷喊:“二满爷,好回家了,又下雪啦~”
她话音刚落,宋文清呼哧带喘地跑了出去,与单车擦身而过。
姜禾年淡淡扫过他在空荡荡的村口急赤白脸张望的模样,收回眼。
伸手揽紧贺进山的腰,笑得贼兮兮:“我大舅悄悄塞给我五百块,说让我当私房钱。”
贺进山歪头取笑她:“小财迷。”
已经完全不差钱的姜禾年,毫不心虚地仰起下巴哼哼,“谁会嫌钱多呀。”
她拿脑门磕磕贺进山的后背,嗓音愉快:
“小叔叔踩快些,我们回家还能睡个下午觉~”
单车迎着风雪,在白雪皑皑的村子里疾驰起来。
姜禾年埋脸在贺进山背后,感受着男人温热的体温,眼角眉梢都是不自觉的笑意,心里安稳又幸福。
不过,她幻想的美美午觉没睡成。
喝了酒的男人,把她抱下车,一路亲着快步回了屋。
“啪。”
房门被踢上,闻声屁颠颠跑来的德旺和煤球差点被拍平了鼻子。
屋里烧着炕,姜禾年被压在温暖的炕上,仰着细颈承受。
冰凉的小手主动伸进男人腰间,感受到块垒分明的腰腹被冰得瞬间紧绷,更加坚硬。
火热的触感下,充满了蓄势待发的悍然力道。
潋滟水意染上桃花眼,姜禾年伸着舌,任由霸道的男人吮咬,眼尾也被染上酒气,透出几分嫣红妩媚。
“小叔叔,你可真好看。”
浓稠的情欲袭上深眸,姜禾年衣服还未褪尽,就被猛兽般的男人彻底擒获。
再也说不出半句勾人的话,只能被掌控着陷入稠热如火的炽潮中。
一室旖旎,喘息如密雨。
莹白如玉的双臂揽紧男人彪悍肌肉迸发的肩臂,软声吐息的红唇从不断激跳的颈间动脉,吻到男人的耳侧。
“贺,呃贺进山。”
“…我爱你。”
动作骤然被摁下暂停键。
火热的大掌掌控欲十足地掐托住少女香汗淋漓的下颚,遮住了星星点点的红。
深邃如渊的眸中如有烈火,将姜禾年湿濡失魂的双眸锁住。
“再说一次。”
喑哑至极的声音,染着紧绷克制到极限的欲。
男人腰背肌肉虬结紧绷,悬停不动,凝窒的气势教人心慌麻乱。
姜禾年呼吸急促,尾音靡软。
被养得越发娇嫩的纤纤玉手,揽紧贺进山的后颈,五指插入汗湿的黑发中,将他压下。
软热的红唇,主动凑上来,贴着薄唇摩挲,喃喃细语。
“年年爱你,好爱好爱你。”
被滔天的激越爱意冲昏头脑的男人,彻底化身为发.情的野兽,彻底吞没娇女孩的一切。
外面如瀑的风雪,无法浸染这方旖旎天地半分。
姜禾年被逼弄着说了无数遍“我爱你”,说得声音都哑了,又被口对口哺了一杯温水。
在彻底承受不住之际,她被贺进山紧拥住,像要嵌进他的骨头里。
细细密密的缠绵啄吻,从雪颈到女孩被舔咬得通红的耳垂。
暧昧的水渍声,传入耳窝,让姜禾年的神经都要烧干了。
她哑着声音求饶。
然后听见了贺进山深重如诺的爱语,伴着低喘。
“我爱你,永远爱你。”
从男人滚动的喉间发出,直接穿过她的耳蜗,像电流一般,直击她再次濒临巅峰的心脏。
这个夜晚,爱意如火,毫无节制,荒唐至极。
精疲力尽半根手指头都动不了的姜禾年,趴在贺进山温暖的怀里,睡得格外香甜。
后院棚子里,煤球蜷着身子钻进德旺厚实的皮毛底下呼呼大睡。
真正的寒冬,在今夜悄然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