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蛮任性的语气,委委屈屈的小眼神,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反而讨人喜欢招人逗。
是以,姜禾年一晚上唧唧赖赖地跟在贺进山后头磨人,表面上男人冷酷无情地切菜做菜,丝毫不为所动。
实际上,快爽死他了。
少女毫不掩饰的依赖和舍不得,还有在自己面前绽放的越发不自知的娇蛮,简直就是坏男人的兴奋剂。
姜禾年手指抠着柱子上的木屑,继续放狠话:
“我跟你说,到时候我就自己吃人参,吃完了让德旺带我进山挖,挖了吃吃了挖,吃完人参吃灵芝。
我大补特补吃得白白胖胖,你就死外面回不来了,远水可救不了近火。”
她说得铿锵有力信誓旦旦,还押上韵了,把贺进山乐得差点盘子没拿住扣锅里。
他从另一个铝锅里盛出一盘萝卜炖羊肉,那香喷喷的味道,勾走了姜禾年几分意志力。
她扭开脸,“你不让我去,我就不吃!”
眼见要把人逗得得不肯吃饭了,男人见好就收,炖羊肉往灶台上一搁,往前俯身在少女唇上亲了一口。
“嗯,咸淡刚刚好。”
姜禾年抬手背一抹嘴,真要生气了,却听贺进山后面又蹦出来一句话。
“谁说我去了就回不来了,我天天回来。”
*
“来小叔叔~先把汤喝了,别管他们,让这两个小坏蛋泡着。”
姜禾年从厨房端着一碗热汤出来。
贺进山正在院子里给德旺和煤球洗澡。
这两个调皮捣蛋的,跑上山不知道在哪儿的泥潭子里滚了一身湿泥,回来的时候,浑身的毛都被风吹硬炸开了,泥浆全干在了毛发上。
当时,姜禾年正在后院喂鸡喂羊,后院门被悄悄拱开了,她一扭头,和两个浑身上下土黄色刺猬毛的“杀马特”对上了视线。
“啊——!”
“你们两个!!!”
她气得一声惊叫,不仅把本就心虚的两个家伙吓得差点蹦起来退出去,还把在厨房里剁大骨头的贺进山招来了。
高大强壮的男人拎着一把剁骨刀闪现。
两只“狼狈为奸、乐不思蜀”的家伙,瞬间把尾巴都夹紧了。
琥珀色狼眼垂下认错,上方的圆溜黑兔眼也垂下装死。
然后一大一小,全挨了贺进山一脚踹。
“你们呀你们,真是野了,我还以为都在棚子里睡懒觉呢,结果溜出去撒欢滚了一身猪泥回来,臭烘烘的。”
果然,孩子静悄悄,就是在作妖!
姜禾年捏着鼻子,拿葫芦瓢给它俩浇水,又换成竹锅刷刷毛,一刷,就哗啦啦淌下来一大滩混着泥沙的脏水。
像臭水沟似的,可埋汰了。
得亏她前阵子找林家兄妹多做了两个的锅刷,不然今晚锅碗都刷不成了。
现在家里的大箩小筐、簸箕、竹衣架、还有各种家用品,都是托林家兄妹做的,结实好看又实用,每样都按比市面上高出两分的价格买。
一是姜禾年有心帮一帮兄妹俩,二是她也真心喜欢,况且那俩实诚孩子三天两头往自己家送东西,采的鲜果子、鲜蘑菇,自己种的小葱小白菜,新编的小玩意儿,这钱花得乐意。
德旺个头太大,细竹刷很快被刷得开叉了,那脏水一层一层下,姜禾年一边忙活,一边数落。
贺进山岔开腿坐在一边的矮凳上看着,喝姜禾年特制的大补汤。
为了让贺进山出门时两人的生命值能稳住,姜禾年已经连着煲了五天的药材大补汤,每天不重样。
里面放了各种药材,有的是从她师父那买的,有的是之前自己在山里采收的。
今天的汤颜色深棕得几近发黑,味道也十分“沁人肺腑”。
贺进山屏息喝了半碗,大掌微倾,看见碗底有猪腰、花生米、人参须、还有黑黄白褐各种形状的药材,连蜈蚣干都有。
大补了好几天,铁骨铮铮的真男人,也有些难以下咽了,每天晚上燥热得想把人办了。
“煤球转个身,耳朵竖起来,德旺不准甩水昂!”
姜禾年又浇了几瓢水,余光看见贺进山的动作,转头催促:“赶紧趁热喝呀,锅里还有呢。”
“年年,今天的汤你喝了吗?”
“啊?我啊,”姜禾年扭回头,又支使着德旺转了个身,才心虚地大声回答,“我当然喝啦!我刚刚喝了一大碗!”
贺进山勾起笑,仰头把剩下的汤一口闷了,作势起身:“我去检查检查。”
姜禾年连忙抬脚一挡,“做人基本的信任呢!”
贺进山拿起碗取笑她:“这鬼味道,就你这小猫舌头能喝进去?”
姜禾年被拆穿,反而理直气壮起来,“那我明天喝两碗补回来。”
“不行,咱趁热喝,别浪费。”
贺进山单手揽住细腰,就要把她捞进厨房补一碗。
“哈哈哈哈我不!太难喝了!”
姜禾年抓着腰间的大掌,踢腿挣扎,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俩人闹成一团。
被训了一顿乖怂怂的一兔一狼见这氛围,立即胆儿又回来了。
蹲在德旺头上的煤球,兴奋地踩踩湿漉漉的肉爪子。
德旺收到指令,站起身,威猛又欢快地摇头甩尾,准备加入家庭娱乐。
瞬间这大家伙身上的脏水全甩了出来,把姜禾年和贺进山浇成了个透。
“德旺!!!!”
这一顿混合双打是必须能吃上了。
当天夜里,夫妻俩双双流了鼻血,从床上爬起来。
俩人盘腿对坐在床上,鼻孔都塞了纸团,强忍着体内的燥热,对视了好一会儿,同时噗嗤大笑,差点把鼻血都笑出来了。
出夫前的最后两天,两人心照不宣地停止了补汤大行动,吃了两天素寡的。
充电的时候,贺进山更是把姜禾年亲得软成一摊,好几回都忍不住把人往炕上压,十指相扣,大掌把嫩白细软的手指抓得泛红,毫无抵抗。
姜禾年仰躺在炕上,小腿还贴在炕边,仰脸承受激烈的掠夺,浑身燥热发软,难耐得想伸手去抓男人的后背,又被死死扣住。
姜禾年浑身热得仿佛要蒸发,贪恋男人身上的温凉,不停地蹭动,发出细细的唔声。
火热的大掌游弋细腰间,虎口用力掐着,摩挲。
煤油灯昏黄的灯火摇曳。
火影将两人交叠的身影放大,映在墙上,暧昧横生,似要擦枪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