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胶带!!”
“小叔叔你去镇上了吗?!在供销社买的吗?”
姜禾年抓着一卷胶带高兴坏了,跟得了个宝贝似的,摸了又摸。
她问过村里代销点的售货员了,这东西现在是稀罕货呢,镇上供销社也不常有。
“这就高兴了?”
姜禾年重重点头,“我回去就把书粘起来,谢谢小叔叔!这个多少钱呀?”
贺进山挑眉:“你要付我钱?”
姜禾年把手伸进衣兜里,从空间拿出自己的全副身家,小手一摊,颇骄傲道:
“呐~我有钱的!”
贺进山动手翻了翻叠得整整齐齐的几张旧纸币,一张十块、其他都是两毛一毛的。
小孩儿穷的。
他作势拿起一半,“随便我拿?”
姜禾年十分慷慨地点点头,手上一动不动。
她心里想着我拿了你十万呢,还欠你手下的场子七百多万高利贷。
我姜禾年不是那么没良心的,贺进山现在身无分文,不容易的,说不定买胶带的钱都是跟贺家人拿的呢。
大富豪穿越爆改穷光蛋,太可怜了。
贺进山被她乖乖巧巧的模样取悦了,脸上的笑越来越明显。
他重新搁下那毛票,伸进自己口袋,掏出一沓东西叠在姜禾年掌心。
姜禾年的手沉了沉,眼睛倏地瞪得老大。
钱!一沓钱!!
票子!一沓票子!!
她看看钱,又看看贺进山,都结巴了:“这这这这这……”
“喜欢吗?”
姜禾年傻傻点头,这谁能不喜欢啊!脑子有毛病才不喜欢!
控制不住地动手翻了翻。
全是十块的大团结,估摸有二三十张,还有一沓通用粮票、肉票、副食票、工业券……
连自行车票都有!
来这一个月了,她还没摸到过票呢。
姜禾年捧着巨款,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惊讶来,她神情复杂地瞅着眼前悠哉抱臂的男人。
“小叔叔……”
“你是去抢劫了吗?”
果然是黑社会大佬,伤刚好全乎,就觉醒本能,干起老本行了?
贺进山脸一黑,屈指弹她脑门。
“想什么呢。”
姜禾年嗷一声,捂住额头,无辜道:“那你怎么会有那么多钱和票。”
“算是残疾退伍安置费,还有一部分是积蓄,今天才寄到。”
贺进山扯着唇,语气轻松随意,像是完全不把这些放在眼里。
“啊……原来你有钱呀~”
姜禾年恍然大悟,转而脸色微变,她抓着这叠巨款,神色紧张地凑到贺进山跟前。
“那这事,还有别人知道吗?”
她的声音放得很小,紧张兮兮,贺进山便也跟着她压低声音。
“怎么这么问?”
“万一别人知道了你这么有钱,王春芳和姜艳秋肯定找你复婚呢!”
姜禾年皱着小脸,一脸煞有介事,显然已经被幻想中的画面愁坏了。
贺进山脸上的笑掩都掩不住。
“你很在意?”
“那当然呀!”姜禾年一拍大腿,痛心疾首道,“那两个人坏得很,肯定把你的钱挖光光就又甩了你!”
“有道理……”贺进山噙着笑,若有所思点点头。
突然伸手捏住近在咫尺的脸蛋,笑道:“那正好你帮小叔叔收起来。”
“好呀——”姜禾年脱口而出,旋即反应过来,“什么?”
贺进山眼睛朝她手上示意。
“我说,你说得很有道理,我那屋连个门锁都没有,还是个空窗,太危险,你帮我收起来。”
姜禾年傻了:“可我……”
“你一定有办法藏得严严实实,对不对?”
男人的眼神专注,充满信任。
姜禾年瞬间责任感爆棚,两手攥紧,重重点头:“没问题!我一定给小叔叔藏得好好的,谁都摸不着!”
她的空间比瑞士银行还安全!
贺进山捻着指腹间手感极佳的软肉,又轻轻晃了晃,哄小孩似的,“作为感谢,你可以从里面抽管理费。”
还有这种好事?!
姜禾年狠狠震惊了。
她被贺进山哄着,清点了钱票数量,晕乎乎地把他的全副身家郑重地放进了兜里,收进了空间。
并且说好,以后贺进山挣的钱都交给她好好藏起来。
等回过神来,姜禾年看贺进山的眼神已经不能简单用“崇拜”来形容了。
那是里面闪烁的,都是看金主爸爸大善人的光芒!
那干净漂亮的桃花猫儿眼里,亮晶晶的,喜上眉梢一点不为过。
她努着嘴,故意矜持道:“你就不怕,我监守自盗,给你私吞了跑路。”
贺进山低笑一声,突然倾身过来在她唇上印了一记。
“不怕,不出半天你就会老老实实回来。”
姜禾年:……
要钱还是要命,我还是分得清楚的。
真是没办法反驳呢哈。
她撇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捂住嘴,捏了捏嘴巴,脸上不自觉浮起小女儿娇意。
半晌,又兀自觉得好笑地噗呲笑出声,拍拍胸口保证:“我只是说说喔,我可是很正直的人~”
这回是完全哄好了。
贺进山被她脸上的笑感染,心情十分舒畅,指腹忍不住朝着那莹白的耳珠移动。
捻住,揉了揉。
姜禾年条件反射一抖,好不容易咬住唇没叫出声,只埋怨地瞧着罪魁祸首,嘀咕:“不是说不要捏我的耳朵嘛,很痒。”
声音很软,也忍住了没直接挪开。
老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真是没说错。
以前玩得好的女同学不小心碰到她耳朵,都会被她条件反射一个曲肘怼开呢。
唉,管理费也不是白拿的。
“别动,捏一会儿。”
贺进山勾着笑,肆无忌惮地又捏了捏揉了揉,“好软,小孩儿耳朵是什么做的,软软的弹弹的。”
姜禾年:……
原来黑社会大佬有这种少女爱好吗?喜欢软软糯弹的东西。
她微侧着脸,紧抿着唇,活像个忍辱负重的毛绒玩具。
被捏住的耳朵已经红透了,热乎乎的,从脸颊一路染到脖子下面。
稚气精致的脸上,显得越发潋滟漂亮,连眼尾的小痣都灵动起来。
姜禾年紧攥着手,忍不住软声催促:“好、好了没有…真的很痒。”
贺进山掀起眼瞧她,女孩浓密卷翘的睫毛像蝴蝶翅膀振翅,总算心满意足收了手。
姜禾年咻一下捂住烧开的耳朵后退,后背抵到树干上,半晌没敢抬眼看贺进山。
她越害羞,某人的心情就越好。
伸手揉揉毛茸茸的脑袋,“走了,带你去看看德旺和兔子。”
对于贺进山竟然这么巧地给狼取了一个和他原来的狗一样的名字,姜禾年只能感慨“德旺”这个名字,他究竟是有多喜欢。
那天回到花沟村,大野狼没有跟着下山,而是驮着毛绒兔扭身进了雾灵山。
三天没见,也不知道兔姐会不会吃掉,姜禾年有点担心,那可是祥瑞兔!
下树之前,姜禾年突然扯住贺进山的衣摆,别别扭扭地说:“以后不要那样叫我。”
贺进山疑惑挑眉:“哪样?”
“就是不要叫我的全名……”
男人终于恍然大悟,自己究竟是怎么把人惹哭的。
难以言喻的愉悦浮上心头。
他垂首凑近了,极好商量地笑问:“那叫什么?”
“小孩儿?”
“禾年?”
“叫年年怎么样?”
姜禾年被问得莫名害羞,忍不住伸手推他,反被攥住。
腰后突然被强劲的手臂搂紧,两人直接从树上跳了下去。
那一瞬间腾空的失重,和贺进山脸上恣意勾着的笑,让姜禾年的心跳直线飙升。
扑通
扑通
扑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