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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为何嫡公主离开京城这么久,官府没有任何寻找的动作,甚至可能毫不知情?

余蓉一方面疑心京城中的情况并不像萧隆探听到的那样平稳,一方面又觉得或许明面上没有但暗地里却有一直在找,可能别的地方动静不小,只是淮州城这一任父母官一向懒政,淮州城距离京城甚远,并不认为公主有可能流落至此。

如果京城的情况如同萧隆回报的那样,那她大可以直接带着霁芷妍回京,可若是霁芷妍是被蓄意暗害的,那么一旦她们出现在那些人眼下,凭她一个远离京城多年,不过一介小小的商贾的力量,是绝不可能能保得住霁芷妍安好的。

思来想去,毫无主意。只好先按下不表,确定好形势再行动,而由此一来,本来对于霁芷妍能不能恢复记忆并不强求的心态,倏忽变成了盼她早日能想起来。

晚膳后,余蓉让萧隆私下收集近半年邸报——霁国一朝的邸报,只发给了地方官员,内容也只有极简洁的语言传递朝廷政事信息,普通百姓是无从知晓这些事的,但此时这是唯一能分析局势的东西了。

这对萧隆来说不是难事,他承诺两日后便送来。

再见到颜儿——霁芷妍时,余蓉心中那种掺杂着喜爱和心痛的感觉愈烈,若不是为了她往后的安全考虑,余蓉真不愿意冒险试探。

陪着她走了两圈消食,余蓉把她送回房间,看着她越发消瘦的脸颊叹了一口气。

“颜儿,是不是很多天没有出去玩了?明日陪蓉姨一起出门好不好?”

她打从心底是不想去的,不知为何她总感觉离开了这个小小府宅,外面的世界危险重重。但所有人的担忧焦虑小心翼翼的样子她也看在眼里,现在仔细看着蓉姨,发现她比第一次见到的时候要憔悴许多,一向光滑的脸上冒出细纹,这些日子以来恐怕都是透支精力在兼顾着生意和生病的她。

“好。”有蓉姨陪着,应该不会有事的,说不定真如大家所说,出去走一走会好一些呢,左右明日陈大夫也不需来行针。

这天夜里躺下后入睡很快,几乎是一挨着枕头就陷入梦境里。

梦里亮堂堂的,有个身着绫罗梳着双髻的小女孩坐在编织得精美的秋千上,身后一双手轻轻推着她,秋千扬起,视野越来越大,看见了不远处飞翘檐角,片片琉璃瓦在阳关下熠熠生辉,错落有致的庭院里遍植高大绿树,许多穿着赭色袍服的人往来穿梭在院子里。

“妍儿,快下来。”

梦里有人在喊她。

次日一早颜儿就梳洗好,跟着余蓉出了门。

马车里,余蓉问她觉得四方楼好不好,若以后四方楼是自己家的将如何,颜儿就猜她是想接手四方楼了,梁吉这么多日子的努力快要成功了。

“那以后梁先生还是四方楼的掌柜吗?”

“那要看他自己愿不愿意。”

“他肯定是愿意的,我也想梁先生还在四方楼里。”也想他一直在蓉姨身边,这句话没有说出口,只在心里默默念过。

颜儿似乎想起了些什么,她家非常大,下人非常多,陪她玩的就好几个,而且下人见到她的时候要行很规矩的礼,跟在余府里的婆婆小厮行的很不一样。

她父亲至少是很大很大的官,或许是皇亲,甚至……

如果她家里很有势力的话,可能很快就要找到她了,她没多少日子可以陪在蓉姨身边,如果她家离淮州城特别远,这辈子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蓉姨……

她心里开始滋生出很不舍的情绪,靠在余蓉肩膀上的时候,有一滴泪偷偷从眼角滑落,滴在余蓉肩膀上,。

进四方楼的时候,颜儿呼吸一窒,心口好像又开始疼起来。

随着余蓉往茶室走,不动声色地调整着呼吸,好在很快就看见梁吉在茶室外等着,好些日子没见,他还是那副温柔又沉稳的样子。

“颜儿姑娘许久不见了。”

“是啊。多谢梁先生送来的东西,破费了。”

“姑娘客气了。余老板帮梁某许多,梁某投桃报李罢了。”

他现在说话已经这么直接了,而余蓉神色如常,颜儿由衷地感到开心。

他们两人聊起最近的生意,颜儿听不太懂,便安安静静坐在余蓉手边,神思慢慢就往别的地方飘。

突然耳里听到了一句“西南边的战事”……她端着茶杯的手一抖,茶水泼洒出几滴,心里头那种闷闷的感觉又回来了。

“颜儿?怎么了?”

梁吉递过来干净的帕子让她擦手,颜儿放下茶杯摇摇头:“没事,好像没拿稳。”

余蓉神色莫测地看着她,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又回头继续跟梁吉聊起来。

可他们聊的每句话都让颜儿觉得很不舒服,分析完周边各国的形势又赞扬了那位将军过往的战绩,又突然说起当朝太子如何如何圣仁恭谨,不知道传闻中的重伤有几分真假,所生的长子将养得如何……

颜儿快要呼吸不过来,她下意识握紧手心。

余蓉感受到手心里的颤抖,心里更加惶惶,茶室的门被敲响,梁吉起身过去,她趁机看了一眼颜儿,见她脸色苍白,额角隐隐渗出了汗珠,异样已经很明显,为了不让梁吉起疑,她就转移了话题,不再谈这些朝堂中事。

离开了四方楼,两人上了马车,颜儿问余蓉还有什么安排。

“颜儿有想去的地方吗?”

“蓉姨若是没什么事,我们去天音阁好不好?”

“颜儿想听虞琴师抚琴了?”

“嗯,上一次虞琴师还说要同我饮酒赏月呢,这么多日子过去了,我都没有再来。蓉姨若是有要事处理,不然就把我送到天音阁就好?”

“没什么要急着处理的。”余蓉轻轻拍拍她的手,“去天音阁当然可以,只是酒是喝不得的。”

“好,不喝酒。”

马车停在天音阁门前,虞袅一见下车来的是她俩,忙笑着迎上来。

先朝余蓉拱拱手行了礼,再问:“多日不见,姑娘怎的清减许多?”

“先生好,我病了一场呢。”

她说得直白随意,虞袅反而皱了皱眉:“可好些了?快到里头,别吹了风。”

“好多了,所以今天想来找先生饮酒听琴。”

“琴随便听,酒可喝不得。”他的反应同余蓉一模一样,颜儿笑了出来:“可我在四方楼梁先生那喝了不少茶,不想再喝了。”

虞袅同小学徒吩咐了两句,回来请她们坐,笑着跟颜儿说道:“那便请姑娘尝点别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