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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咬也把纪宴殊从梦里咬醒了。

他冷冷地盯着始作俑者。

纪辰一脸无辜地站在床边,随后小脸笑盈盈道:“爸爸,太阳晒屁股了,你怎么还没起来?妈妈都做好早餐了。”

纪宴殊皱了皱眉头,他竟然睡了那么久。

他看了眼纪辰的小手掌,上面有些发红。

也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道。

他点了点头,“你先下楼吧,我马上下去。”

他起来后,动作极快的洗漱。

到了厨房的时候,刚好听到纪辰站在宁萱身边说道:“妈妈,爸爸好懒啊,还不如我勤快。”

见宁萱要拿碟子,连忙眼疾手快地递到她的面前,“妈妈,要做什么都给辰辰说,辰辰帮你。”

纪辰努力的表现着自己,丝毫没有注意到厨房外的那人脸上愈加发沉。

“萱萱。”

宁萱听到纪宴殊的声音转过头,对他笑了一下,“阿殊,吃饭了。”

而站在一边的纪辰,摸了摸鼻子,有点心虚。

吃完饭后,宁萱和纪宴殊一起把纪辰送到了学校。

上次绑架的事情出了后,纪宴殊就给他换了一所幼儿园,专门又派了人保护他。

走的时候,纪辰还委屈巴巴地撇着嘴,眼里湿漉漉的。

宁萱安慰了好一阵。

车上。

“走吧。”宁萱系完安全带说道。

纪宴殊踩起油门,车辆行驶在马路上。

他倏地开口:“萱萱,你还想继续读大学吗?”

宁萱望着前方的目光收回,她转过头:“怎么突然说这个?”

纪宴殊:“过去的我太自私,萱萱,你爱学医,对吗?”

宁萱凝住,许久都未说话。

她也曾无数次幻想过,如果没有遇到纪宴殊,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是不是自己可以完成学业?

后来,她渐渐明白。

不会!

奶奶的医药费,生活的重担就会压的她喘不过来气。

只能怪在那个年龄他们不懂如何爱对方。

给予对方的只有沉重的枷锁。

空气里的沉默终于被宁萱被打破,她轻笑,似开着玩笑:“我都这么大了,辰辰已经上了幼儿园,我要是再去大学是不是有些格格不入?”

纪宴殊摇头,斩钉截铁道:“不会。”

她仔细地盯着他,“阿殊,你想让我去?”

纪宴殊伸出右手,轻摸她的头,“萱萱,不是我想,而是你想,我已经联系好了京大的领导,一切都安排好了。”

宁萱的明眸渐渐有些湿润。

他总是这样。

她说了句“好”。

纪宴殊眼里带着笑意。

但想到学校里那群青春洋溢的少年,他的眸中闪过暗光。

“萱萱,只要你记得我和辰辰还在家里等你就行。”他沉着声,故作委屈。

什么意思?

宁萱反应了好一会儿,回过神后,路灯正好变红,车子停下。

她好笑地瞧了纪宴殊一眼,随后伸出胳膊,握住他搭在方向盘上的手。

“纪先生这是在吃醋吗?我现在可是有妇之夫,还有了孩子,怎么可能红杏出墙?还是说纪先生对自己的魅力不够自信?”

她的眼尾上勾,透露出几分魅惑。

纪宴殊没有忍住,空闲的另一只手压住她的后脑勺,吻上刚刚喋喋不休的红唇。

有些故意,力道很大,像是在为心爱的人盖上属于自己的印章。

“纪夫人太有魅力,纪先生害怕。”

宁萱勾起唇,如同诱惑人的狐狸,“那纪先生一定要对我好啊。”

红灯转绿。

纪宴殊唇角上扬,“这是自然,一辈子只对纪夫人好!”

车里似乎弥漫满了粉红泡泡,甜的腻人。

却在到了最后目的地的时候,两人的脸上都没了笑意。

纪宴殊为宁萱解开安全带。

下车后,两人牵着手,十指紧扣。

警局外的人早早便在那里等着。

见人过来连忙迎了上去,“纪总,您来了。”

纪宴殊点了点头。

这次营救纪辰,警方也算出了一些力。

而宋清时现在正被押在警局,他坐在审讯室,手腕被锁铐紧紧地铐上。

他大概猜到谁要来见他了。

他的眼里带着冷嘲讥讽。

败了就是败了。

他彻底没有了机会。

但真当纪宴殊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死死地盯着两人牵着的手。

她也来了?

宋清时笑出声,有些癫狂。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哥哥怎么来看弟弟了?”

纪宴殊牵着宁萱坐在他的对面。

宁萱的心情很复杂,她恨眼前的人,但他又确确实实最后放了自己。

但他千不该万不该动辰辰。

辰辰满身的伤痕她现在还历历在目。

自己刚刚陪他睡觉的几夜,他夜夜做着噩梦,说着梦话。

曾经的那个人终究是假的。

宋清时露出讥讽,“你们是来看我的笑话吗?现在看到了能走了吧。”

纪宴殊冷嗤,“宋清时,我说过,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宋清时像听到了笑话,他看向宁萱,“那哥哥可否还记得自己对萱萱做过什么?囚禁强迫?哥哥的报应呢?”

宁萱拧着眉头,出声道:“宋清时,你就没后悔过?”

后悔?

宋清时抬头望着天花板,上面只有刺眼的白炽灯。

他闭上双眼,“我从不后悔自己做的事,若说后悔便只有一件,我恨自己当初没有强势一点,把你带走。”

纪宴殊握住手掌。

宁萱仿若没有听到他的话,问道:“当初你是不是带着目的接近的我?”

宋清时的眸中似乎在追忆。

无意间的一次发现,他知道纪宴殊心里藏着一个人。

他查出她的底细,原来是自己的直系学妹。

他靠近她,对她好,打着追求的名义一次次的找她。

后来,他慢慢的沦陷。

他臣服于少女的天真,坚韧。

但她最后还是爱上了他最恨的人,他的一生之敌。

“萱萱不是猜到了吗?”他淡淡道。

宁萱的眸子眨动,真的听到他承认,心痛了几下。

那段艰难的时间,他真的帮助了自己很多。

可,伤害自己最多的人也是他!

她曾经真的想把他当做兄长。

纪宴殊在桌下紧紧握住宁萱的手,仿佛是在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