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原始的森林中,大片的罂粟花盛开,浑身散发着股妖艳和危险。
“裴敢长官,已经准备好了。”士兵小声说道。
裴敢望着眼前的一切,微微眯眼。
他摆了摆手,脚步开始移动,手中的枪置于胸前。
他们的动作很缓慢,空中仿佛只有风声。
忙着照料罂粟花的粟民被身后穿着布衣挎着枪的人督促着。
有人偷懒或是折断几支花,身上就会挨上几拳几脚。
他们的脸上全是麻木,没有任何其他表情,仿佛早已习惯。
他们甚至庆幸,至少他们还有力气,没有被挖了肾或其他器官。
死了就什么都没有。
好死不如赖活着。
“老大,我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劲呢。”一个瘦的跟猴一样的人走到领头那人身边。
“哪里不对劲!我看你就是想偷懒!去去去!”
“没有,老大,你不觉得太静了吗?”
“一直都静!”
“不是,真的老大!”
“滚一边去!外围的人没有动静,怕什么!”
这里是黝西独立军的专属地盘,谁敢动手?
直到一声枪响。
粟民们立刻趴在地上,一副装死的模样,这是他们常年总结出来的经验。
一枪爆头,很快枪声一片。
裴敢果断的开出每一枪,几乎枪枪命中。
领头那人蹲在地上,吐了口唾沫,“该死的,那边的悬崖他们也能爬出来,黎东是要和我们开战吗?一群狗杂种!”
这块罂粟地位于山谷的位置,其中三个方向黝西的人都在把守着,唯有一个方向是天然的悬崖,地势陡峭,根本不可能会爬上来。
可偏偏裴敢带着人从那个方向上来了,从小生活在缅非的年轻男人身姿矫健,更敢拼命。
如果不敢拼命,他也活不到现在。
只是这次他多了一丝牵挂。
所以,成功必然势不可挡。
成片的罂粟花散发着香味,诱人沉迷。
黝西外围的人也听到了动静,连忙支援过来。
枪声愈发愈激烈。
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身后还有裴敢布置的人手。
只要裴敢这支队伍能坚持住,这片罂粟之地在不久之后便会重新易主。
或许,未来这里不会再生长罂粟,而是别的农作物,不是危险,而是希望。
裴敢紧紧握着枪,躲在一棵树后,身子掩住,他前后观望着。
不远处,地面上一人在慢慢爬动着,离裴敢越来越近。
裴敢突然转身,黑眸中闪过戾气,朝地上开了一枪。
那人痛呼一声后再也没有动静。
战局呈现压倒性的一面。
裴敢缓慢朝前走去,里面的人几乎都已经被他带来的人击毙。
但谁也无法保证趴在地上的粟民里有没有黝西的人。
他们的脑袋是别在裤腰带上的,谁要是不够谨慎,哪怕松懈半分,就可能付出血的代价。
危险无处不在。
而另一边。
宁萱看着小溪对岸的梅花鹿,眼里泛着惊奇。
“娇娇,你看!”
娇娇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
“这里经常会有梅花鹿过来,偶尔还会有野象,说不定下次就可以遇见。”
宁萱脑海里闪过象群一起喝水的场面。
这片土地真的美又原始,没有工业的破坏。
但是也藏有许多要人命的危险。
贪婪,财富,权利……
到处充斥,引人争斗……
她们没有注意到。
身后,一抹高大魁梧的身影盯着两人。
肆无忌惮的打量。
自上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