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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队那边已经拖不下去了。

清晨,黎东独立军专属的直升机降于房子后面的大片荒地。

房间里,宁萱坐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年轻男人收拾着她的衣物。

皮箱被塞得满满当当。

不止她的东西。

还有他的。

黑色在其他颜色里显得尤为突出。

皮箱合上,裴敢走到宁萱面前,直接将她单手抱起。

拖着皮箱就离开了房子。

宁萱没有动,从昨天到现在,她只与裴敢说过几句话。

她不闹不吵,任由他的心意。

【宿主,目前好感度还停滞在10,没有变动。】小宝贝沉默了一天终于出声。

它也好害怕啊。

“不用管它。”

才10,裴敢已经这样了,要是100,他岂不是直接把她圈在身边,恨不得打断腿,永远只能依靠他。

变态!

坏蛋!

闻到外面草木清新的空气,宁萱才觉得心情舒畅了几分。

“裴敢,你放开我,我自己走。”

这是今天她和裴敢说的第一句话。

年轻男人面露喜色,放下她,手却还紧紧地牵着她。

宁萱撇撇嘴,没有挣开。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

“长官!司令命我来接您!”一名身穿迷彩服的男人行了个军礼。

裴敢点点头,牵着宁萱登上直升机。

他本来不愿意让他的胡桑格跟着一块去军队的。

但是昨天的教训告诉他不可以。

她要彻底属于自己,有个孩子才会老老实实地待在他身边一辈子。

而这次回去,至少有半年的时间他待在军队。

半年的变数太多了。

一天看不到他的胡桑格,他就觉得不安。

直升机升起。

宁萱坐在窗前。

她曾去过的森林此刻就在她的脚下。

高耸入云的巨大树木,像是天地之间矗立的巨人。大树参天,树叶如盖,透不进一丝光,压抑的让人无法呼吸。

同时,这又是动物们最爱的乐园。

潺潺的流水,清甜可口。

它们自由奔走在里面。

巨大的象群,成群的斑马,狩猎的老虎豹子……

原始是这片森林的代名词。

裴敢坐在她的身旁,光线照在少女的脸上,显得格外恬静。

有一瞬,他竟想一直这样下去。

可是不行!

他的黑眸颜色加深,闪过戾气和狠辣。

但看向宁萱的瞬间又变为柔和。

裴敢的目光过于灼热,宁萱能够清楚感受到。

她没有侧头,目光依旧投向窗外。

大片的云彩浮在直升机边缘,距离极近,仿佛一伸手便能够到。

看似自由,却在伸手的瞬间只能碰到一层冰冷的玻璃。

宁萱靠在座椅上,闭上双眸休息起来。

小手被带着薄茧的大手握住。

裴敢拿出药膏,轻轻为她涂抹着手心的擦伤和手腕的勒痕。

手腕处紫得发黑,看上去像被虐待一般。

到现在,年轻男人还是不愿承认自己的错误,偏执的认为自己做的都对。

他涂完药后,开始玩弄起粉嫩的手指。

似是上瘾,爱不释手。

直升机落地的时候,宁萱已经睡着了,发烧还未完全好的她呼吸变得平缓。

裴敢小心翼翼地抱起她。

带来的东西被人送回他的木屋里。

“长…”

军队里的人刚要打起招呼被他止住。

众人好奇地往他的怀里瞧去。

裴敢长官竟然带回来一个女人!

裴敢长官可是从来不近女色的啊!

微风吹过,他怀里的少女眨动着睫毛。

裴敢用身体挡过风,少女终是没有醒来。

木屋十分简陋,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桌子,外加两个椅子。

屋顶只悬挂着一只白炽灯。

空气中还有股微微发霉的味道,这里的空气太过潮湿,木制的屋子根本抵抗不住,没有虫蚁已经是最好的了。

床上躺着的少女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她不应该属于这里。

可命运让她来到了这里。

来到年轻男人的身旁。

平静的小脸上闪过惊恐,眉毛拧成一团,似是在做着噩梦。

“不要!”

宁萱猛地坐起。

望着陌生的环境,内心更加不安。

门外,裴敢听到声音连忙开门进来。

手里端着的饭菜被放在桌子上。

他走到床边,抱住宁萱,“怎么了?”

他的胡桑格胆子小,离开他一会儿就不行。

宁萱皱了一下眉,“没事。”

她做了一场梦而已,梦里的一切都是假的,她告诫着自己。

两人坐在桌子前,宁萱小口小口地吃着饭。

还未见人影,就听到一阵粗粝的声音。

“阿敢,你终于知道回来了!我说过那个行动真的不行!你小子就是头倔驴!”

木门忽地被撞开。

高大粗壮的中年男人走进来。

看到桌前的少女明显一愣。

“走错了?”他挠挠头。

再定睛一看,裴敢黑着脸,冷冰冰地盯着他。

没有走错!他咳嗽几声。

“吃饭呢?我还没吃,一块?”

裴敢站起身,推着中年男人走出木屋。

栾颂一把搂过裴敢的脖子,用自以为很小的声音说道:“你小子回家一趟还搞了个老婆回来?”

裴敢往屋子里望了一眼。

他的胡桑格正在看着他,然后很快低头小口地继续吃着饭。

栾颂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女孩太瘦了 看起来娇娇嫩嫩的,一点也不像能在这里生活的样子。

“咚”的一声。

木门关上。

栾颂被吓了一跳,“你能不能尊重一下老子!”

“有什么事赶紧说。”

他还要陪他的胡桑格吃饭。

栾颂捶了一下他的背,好心劝道:“司令不同意你的意见,行动肯定执行不了,你就死心吧。”

垂着的眸子抬起,裴敢冷冷说道:“就算他不同意,早晚我也会去的。”

手掌紧紧握着,上面的青筋突出。

栾颂小声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现在和黝西井水不犯河水,都不敢先动手,你要是这样一弄,不就是宣战了吗?司令他也是没有底。”

两股武装势力相当,可谁也不知道对方的真正实力。

都在观望着。

互相试探。

一旦开战,也就意味着,这片土地要选出一个主人,无数的生命可能会消散。

裴敢漆黑的眸子盯着栾颂。

淡淡道:“你以为他们在坐以待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