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萱探出头,看了眼面前皮如枯槁的老人,随后又把头埋下来。
裴敢面不改色,依旧淡淡道:“图柴让我给你的,我要走了。”
袋子落入老妇人的手中,她掂了掂,不轻,打开后一看,里面有几块金子。
在缅非,有时候钱没有金子来得实用。
“唉!”她喊着。
可年轻男人早已走远。
老妇人嘴里喃喃几句,拿着袋子又回到木屋里,木门重新紧闭起来,仿佛刚刚未曾有人来过。
裴敢一直背着宁萱,始终没有放开。
“你不累吗?”宁萱终于忍不住问出口。
年轻男人轻快的脚步告诉了她答案。
敏感的耳畔传来温热的呼吸声。
“你放我下来吧,我可以自己走路。”
裴敢侧过头,与一双清澈的明眸对视,“胡桑格,我是你的男人。”
背上的姑娘听到他的话,小脸通红。
“你别…乱说。”
裴敢眸子发深。
手掌在一块富有弹性的地方拍了一下。
“你……”
他怎么能拍自己的屁股,她又不是小孩子。
宁萱羞涩的说不出来话。
“胡桑格,记住,我是你的男人,你是我的老婆。”裴敢意味深长说道。
宁萱别过头,“才不…”
“早晚会让你记到骨子里。”他恶狠狠说道。
不知过了多久,裴敢终于放下她。
望着眼前破烂不堪,一股子腐朽味道的木屋,宁萱微微蹙眉。
这应该就是裴敢要来的地方了。
在这间木屋里,充满了所有关于阿爸阿妈与裴敢的回忆。
宁萱清晰地看到年轻男人的手指微颤。
他打开锁的瞬间,屋顶的灰尘扑面而下。
她不受控制地咳嗽起来。
裴敢转过身,蹙起眉头。
想到什么。
他低声说道:“胡桑格,在这里乖乖等我,不要乱跑,记住了吗?”
宁萱望了眼四周,她就是想跑也跑不出去啊。
她只能乖乖等他。
她点点头。
裴敢似乎也是想到这些,走进屋子里。
缺了一条腿的木桌上还留有一只木头刻成的一家三口。
温婉的女人怀里抱着尚在襁褓中的他,轻轻靠在男人身上。
两人的脸上全是微笑。
裴敢的双拳紧握。
黑黝黝的眸子里仿佛染上了几分红意。
他将木人拿起,又走到睡觉的房间里,在一块砖头下掏出用布包的严严实实的物件。
他的胡桑格一定会喜欢的。
他的嘴角露出一抹弧度。
裴敢拿完东西便朝门口大步走出。
不远处的森林里,树枝上的叶子随着刮来的风发出索索声。
似是在诉说着些话。
裴敢的唇角抿成一条直线,目光森然地视着前方,一言不发。
拳头之上的青筋蓬勃跳动着。
本来还在门口的人已经消失不见。
他的胡桑格一点也不听话。
抓回来了要给些什么教训好呢?
而此时的宁萱,剧烈挣扎着,她的双手被绑在身后,嘴间被堵上一块破布。
好脏!手腕好疼!
她就在门外的土路上踢着石头等裴敢。
碰到几个村寨里打扮的人。
他们趁她不注意莫名其妙就把她绑了起来。
还来不及喊裴敢喉间就发不出来任何声音。
“哥,咱们要有媳妇了。”一个偏瘦点的男人朝另一人说道。
极度贫困的地区,几个人一个媳妇的事情过于常见。
可宁萱听到后,心凉成一片。
在裴敢身边,她都要忘记这片土地的危险了。
她根本不是两个粗壮男人的对手。
被逼着向前走。
茂密的森林在此刻成为掩饰行迹的最好之物。
【宿主,不用担心!裴敢正在过来的路上,不过……】
“不过什么?”
【也没什么。】
只是那人的怒气值达到了巅峰。
宿主,相信你可以的。
听到裴敢正在追到这里,宁萱松下一口气。
没有办法,在这片土地上,她什么都没有,她也只能靠裴敢。
这就是现实。
“哥,这个妞儿好漂亮,我现在就有点忍不住了。”
偏瘦那人色眯眯地把目光投向宁萱。
“急什么,先把人带回家,回去随便折腾。”
今天这一趟出来的值。
“哥,那我摸摸行不。”
稍胖的那人嫌弃地瞧了他一眼,不过想到绑她时触碰的细嫩皮肤,心思也不免微动。
“随便你。”
他要是没看错的话,那座木屋是开的,里面的那家人他是知道的。
但是不可能那么巧。
那个人也不可能回来。
偏瘦的那人急匆匆走到宁萱面前,试图摸她的脸。
宁萱偏过头及时躲了过去。
她向后退去。
可手上身子的另一头被人紧紧拉住。
她如同陷入绝境的羔羊,毫无反抗之力。
她摇着头,目光警惕地盯着眼前的两个男人。
舌尖死命地抵着破布,试图把它抵出。
不要…不要…
她退至最后一步,再无后退的空间。
前日的绝望再次侵袭,只是这次她清楚知道那个男人会来救她。
偏瘦的那人步步逼近,手掌摩擦着,眼中的色欲已溢出。
滚啊!
她真的好讨厌这个地方!
【宿主,他来了!在你的东南方!】
宁萱下意识地把目光投向那个方向。
裴敢向前的脚步倏地停下。
唇角微微勾起。
他的胡桑格又在求他了。
他当初就是被这可怜兮兮的眼睛吸引的吧。
可是,她不听话!
就当作是给她的第一个教训吧。
他的胡格桑应该知道这片土地的黑暗,不然以后还想着逃怎么办呢?
他还是对她太好了。
宁萱表情呆滞住,他怎么还不过来救她?
他想要做什么?
两个男人正对着她,根本看不到后面的人。
偏瘦的那人,色眯眯从上到下打量着她。
他将那有些碍事的破布从宁萱口中取下,这里已经离木屋很远了,就算再怎么叫也只会被湮灭于森林中。
“你好美!”他感叹着,手朝着她的脸探去。
这一次宁萱没有躲。
她静静地盯着前方。
眸中渐起薄雾。
那个方向上,年轻男人的手放置口袋。
一张脸阴沉的可怕。
他的胡桑格怎么不知道喊他呢?怎么也不知道躲呢?
自己碰她的时候她不要!
别的男人她就甘愿被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