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曾经刺痛少年的词从她口中说出,但如今的少年已经不再在乎。
顾宴池把粥从保温盒拿出,举着勺子准备喂她。
宁萱见此直接骂道:“顾宴池,你是不是有病啊!咱俩什么时候关系那么好了?本小姐恶心死了,赶紧给本小姐滚出去!”
顾宴池注视着她的双眼,少年精致的眉眼一时让宁萱慌了神。
她原本计划的好像是勾引他,虽然后来被自己想着恶心取消了。
是!她做不出来这样的事。
但他这么看着自己干吗?谁勾引谁啊!
这碗粥最后还是被顾宴池给喂完了。
原因是宁萱真的饿了,宁宇国迟迟未归,而且她也没有那么多力气动。
期间,她一直挑顾宴池的毛病,嘴里还骂着他。
*
向医生再三确认之后,宁萱终于出院了。
鼻里一直闻着的消毒水突然转化成新鲜的空气,她还有些不习惯。
回到家中的第一天,宁萱就立刻舒服地泡了一次澡。
镜子面前,少女面色被水蒸汽熏的微红,那副娇柔的面容似乎又变化许多,隐约开始娇艳起来。
额头上撞的伤口早已恢复的看不到一丝痕迹。
她撩开浴袍,拿起身体乳涂抹起来。
涂到胸口附近的时候她的手有些顿住,上面有一道痕迹。
很小,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清楚。
她什么时候长了个那么丑的东西?
她撇撇嘴。
宁宇国和顾宴池很默契的都没有在宁萱面前提过之前的事。
原本胸前要留下的疤也被系统潜移默化地消除。
小宝贝自从她这次醒后就再也没有出过声……
一切的过往好像都不存在……
细心涂抹完后宁萱才离开洗手间。
“咚咚”,敲门声响起。
宁萱问道:“谁啊?”
“是我。”少年低沉磁性的嗓音传到她耳中。
她打开门,堵在门口,瞪了他一眼。
别以为医院里对自己献殷勤自己就不会赶他走!
“有什么事?”
顾宴池手里拿着一杯牛奶,是冰箱里唯一的一个品牌。
他开口道:“你睡前要喝牛奶,今天忘了,我给你送来。”
他清清楚楚记得宁萱的每一个习惯。
宁萱闻到牛奶的香味,鬼使神差地接了过来,然后没给他一个眼神,就转过身准备关门。
谁知道浴袍腰间的带子被挂在了门把上。
一阵撕扯力袭来,她直接往后倒,身前的浴袍也被扯得松松散散。
牛奶被撒在地上,与地板形成强烈的颜色冲突。
宁萱眼睛不自觉睁大,小脸一副慌张的样子。
摔到地上一定疼死了!
还在最讨厌的人面前出丑!
真丢人!
下一刻,温热有力的臂膀稳稳接住她,只是她身前的风光依稀映入那人的眼里。
顾宴池的耳根变得通红。
宁萱立马站起来,有些后怕地拍了拍胸口。
为什么有点冷?哪还有点不太对劲?
她低下头。
然后抬起…
“啪”的一声,顾宴池的脸上被拍了一巴掌。
少女的力气不算很大,他几乎感受不到没有痛。
宁萱咬牙切齿道:“不要脸!”
说完,也顾不上地上洒的牛奶,直接跨步。
门被大力关上,隔绝了顾宴池的视线。
他站在那许久,摸了摸被宁萱打过的地方,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第二天再见顾宴池的时候,宁萱也没有给他一个好脸色。
她从来没有那么讨厌过一个人。
顾宴池,真的是世界上最最讨厌的人!
顾蔓挺着六个多月的肚子在客厅里织着围巾。
宁萱路过沙发的时候白了她一眼。
都大肚婆了,不好好歇着还做着这些没意思的事。
顾蔓听到动静后,放下手里的针线,温柔笑着。
“萱萱,你过来一下,这件围巾是给你织的,你试试合不合适。”
她双手举着沙发上那件白色软糯的围巾,上面还有一只可爱呆萌的小熊。
宁萱走近,一只手拿过后,随便瞥了一眼就扔掉了地上。
“一件地摊货,谁会稀罕!”
顾蔓尴尬地把手收回。
缓缓地站起身子然后笨拙的把围巾捡回来。
宁萱看到她的动作突然间有些不太忍心。
打住!她和顾宴池可是抢走了自己的爸爸,未来还要抢她宁家的财产。
可怜她干什么!
宁萱冷哼一声,看她重新坐在沙发上才离开了这里,回到自己房间里。
距离开学也就两三天,她最近网购了一大批东西。
爸爸还真够意思,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钱把自己塞进了京大,不过,怎么就是法学专业。
她紧蹙眉头,红唇也下意识不满地撅起。
*
九月,鸣了一整个夏天的蝉有了鸣金收兵的趋势,但京城仍旧闷热不堪,天空透蓝,风里夹着几分燥。
巨大的榕树笼罩着一座古朴典雅的校门,纳起一片阴凉地。
树下,不少的家长和满脸憧憬的新生拿着相机拍着照,留下美好的纪念。
一辆劳斯莱斯停在校门的正面。
阳光倾洒下来,显得少女皮肤白的发光。
宁萱只是简单地化了个淡妆,就显得脸庞精致娇美,连头顶的每一根青丝都漂亮的恰到好处。
咖色百褶裙包裹住纤细的腰肢,上半身的白色一字肩露出优美漂亮的天鹅颈和锁骨。
毫无疑问,少女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开学第一天,热情总是最高涨的。
很快,就一堆穿着志愿者服的学长学姐围过来。
“学妹,你是哪个学院的?”
“学妹,你叫什么名字?”
“学妹,你有男朋友没?”
女生是出于对漂亮事物的欣赏,而男生则是出于对异性的好感。
总之,都没有什么坏心思。
另一侧的车门被打开,顾宴池看着闪闪发光的少女,眼里有开心,但更多的却是……
他眼底变得沉暗,眸光深邃似潭,眉峰不易察觉地凝了下。
走到车的后门,默默把粉色的行李箱拿出来,接着才是黑色的行李箱。
最后直接站在宁萱的身边,隐隐约约宣示着自己的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