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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琅睨了他一眼。

乌夜连忙闭嘴,低下头,全当自己是个哑巴。

见他这般做派谢琅嘴角微抽,眼不见心不烦地挥了挥手,冷声道:“有这个闲空,不如尽快去将密道所得整理成册,另外再去药庐看看。”

坦白坦白,坦白是那么容易的么?

乌夜暗自撇嘴,当即拱手告退。

他就知道侯爷不敢说,夫人都发现到这个份上了,他还畏首畏尾的在那儿自顾自着急,谁能想到这个优柔寡断的主子会是在朝中雷厉风行的那个定远侯呢。

啧,侯爷这情路未免也太坎坷了。

乌夜在心里默念了声,回过头又看了眼屋里的侯爷,飞快地溜走了。

与此同时,屋里的谢琅颇为头疼地揉了揉额角,画像被发现的事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要怎么和明月解释,更让他不知该怎么办。

哪怕他如实托出,那日他于梨园惊鸿一面,便为她乱了心扉,那时便筹谋着要赢迎娶她。

只是意外来得太过突然,即便他再怎么周旋,最终还是让她受到了那样多无法挽回的伤害,甚至辜负了她的真心,还让她搭上了性命。

所以,坦白又能改变些什么呢?

其他人可能忘了,但谢琅却记得清楚,那日她前去梨园并非单纯地赏花,而是去见江华。

甚至那画中所绘回眸笑颜,也并非对他,而是江华。

而如今,他与明月之间还横亘着一个前世,那些遗憾亏欠本就难以弥补,一旦相互坦白身份,那他再说出这些话是否又会将她置于一个尴尬的位置?

谢琅原本的打算是等到肃州后再缓缓告知。

不然,以她这会儿恨不得远远离开京城的想法,只怕在知晓的那一刻就会立马收拾细软逃跑。

谢琅眼神微暗,还是没忍住无声地叹了声息。

须臾,他哭笑不得地摇了下头,不是他妄自菲薄,而是她如今瞧起来当真对他不假辞色,莫说是与他坦白交心,她宁愿和猫说也不会同他说的。

……只是,既然画像已被发现,那徐徐图之定然是不能了。

谢琅黑眸缓缓沉了下来。

在此之前,他要先将去往肃州的事情办好。

·

早在闯进书房前,薛明月就猜到谢琅很快就会知晓此事。

但她仍然坚持这么做了。

一来是想验证一下那幅画的存在是否属实,二来则是……想要借此事来确定她的梦境是否可信,事实证明,梦境与现实在某种程度上是差不多的。

这并不是她刚重生之时做过的噩梦,更像是她的那个前世。

而梦中所见,应当是她死去之后发生的事。

薛明月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梦中所见的确理应如此,谢景阑到了肃州之后,果然重新将定远军掌握在了手中,并且带着大军攻入了京城,成了摄政王。

噢也不全对,因为他已经有了自立为帝的想法。

薛明月懒懒地躺在摇椅上,在细碎的阳光中微微眯起了眼睛,脚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晃悠着,想到这儿没忍住笑了一下,笑声短促。

若是按这个发展的话,她还能捞到一个皇后当当呢。

薛明月口中随意地哼着小曲,屈起手指敲了下摇椅扶手,倘若真按前世这般走下去,那眼前这个谢景阑究竟是何时的‘谢景阑’呢?

那现在的他是摄政王,还是皇帝呢?

薛明月其实搞不明白,也没办法做出正确的判断。

而这个问题除非她当面去问谢琅,很难得出答案,虽不知她为何会梦到前世之事,但这于她而言算不得坏事,起码对谢琅的来历有所准备。

现在还不是摊牌的时候。

至于那幅画……

薛明月微微一顿,转头将脸给埋进了柔软的毯子里。

算了算了,这里头究竟藏着什么事她也不想再去深究,反正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她和现在这个不知是何身份的谢景阑没办法坦白。

她想着想着就没忍住打了个哈欠,在温暖和煦的阳光中陷入了沉睡。

流云轻手轻脚地走上前,为她掖了掖毯子。

·

暮色苍茫。

薛明月再睁开眼的时候,周遭已经凉了下来,她缓缓地打了个哈欠,慢吞吞地将毯子又往上拉了拉,将半张脸埋了进去。

“小姐,你终于醒啦!”

流杏略显愉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轻松道:“厨房那边刚炖好了您想喝的酸萝卜老鸭汤,李厨子说天气冷了,还另外给您炖了热饮子喝。”

她蹲在摇椅旁边,用手轻轻地推了推犯懒的人。

薛明月啊了声,懒洋洋地眨了眨眼睛:“李厨子什么时候回来的?”他不是还在庄子上么?

“在您下午觉睡得正香的时候。”

“小姐您快起来,前不久侯爷刚命人送来了好些套上好的笔墨纸砚,还给您送了封信来,只不过我看您睡得香,便没来打扰您。”流杏调皮地吐了吐舌。

“笔墨纸砚?”

先前闯入书房的事又重新想了起来。

薛明月微顿,脸色微微一变,立马直起身子坐好,蹙眉追问道:“你是说侯爷给我送了笔墨纸砚?”

在知道她发现了那幅画之后他竟做出促狭的事来?

流杏点点头:“而且我和流云仔细看过了,侯爷送的宣纸还是京中最好的墨心堂纸呢,还有湖笔、徽墨以及端砚,共有六套。”

“……”

薛明月嘴角微抽。

墨心堂纸这样上好的宣纸,因其质地细腻平滑,大多都被用来作画。

看来谢琅丝毫没有因画像暴露一事而慌乱,反而还有闲心来给她送作画工具,可见怀揣着多么促狭的想法,薛明月生气地磨了磨牙。

琴棋书画四艺,她唯独画艺不好。

或许正因为如此,她反而更喜欢作画,越画嘚不好越想多画。但这么多年来于画道上没有什么顿悟,也就只能称得上一句中规中矩。

这也是京中众人都能打听到的事。

薛明月不相信谢琅不知道,这是在说让她磨炼画技不成?她冷哼了声,转头让流杏把那封信拿来,拆开信,入眼便是一句:

【明月于梨园蓦然回眸,惊鸿一瞥,吾心许之,不知琅是否有幸能得一绘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