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主方才的表演如何?”
出了魏国公府的大门,希芸朝着身边的护卫问了一句,还不忘擦了擦眼角虚伪的泪水。
多年不来这魏国公府了,她演技也不知有没有长进,皇兄不在邺城,都没人和她一唱一和的了。
难免有些扫兴。
护卫扯了扯嘴角,讪讪的道:“有些演过头了。”
“是么?”希芸半信半疑,她对自己的演技还是蛮自信的,毕竟和老巫婆打了那么久的交道。
太后的寿宴迫在眉睫,如此重大的场合,以她的性子必会生事,自己若是不提前做足准备,到时被她识破了,就来不及了。
太子贵为一国储君,随意离开邺城乃是大事。
平安归来自是极好,若有个万一,谁担待得起。
希芸重新跃上马背,心事重重的回了宫中,她得去跟母后打个招呼才行,以免露出马脚。
邺城的风雪依旧未停息,瞧这模样恐怕得持续到二月去了。
前些日子倒是出过几日的太阳,本以为就要冰雪消融了,谁曾想又下起了风雪。
而萧夙便是在一个风雪夜回到邺城的,他一袭黑色的狐裘上落满了白雪,待看到来人时,汤阳激动得差点一个踉跄。
“殿……殿下,您回来了?您在外头过得可还好?没饿着吧?”汤阳踉踉跄跄的上前不停的追问。
这可是殿下第一次出远门,还没带任何一个护卫,天之骄子在外头没少吃苦头吧。
萧夙横了他一眼,“你很希望孤吃苦头?”
这熟悉的语气,汤阳激动的抽了抽鼻子,欠欠的恳求,生怕自己是在做梦,“殿下,您要不再骂属下两句。”
“汤阳,你就别找骂了,你面前的的的确确是太子殿下,他回来了。”
伍胥听到动静从书房走了出来,晚上的时候他几乎不会戴着人皮面具,太子这张脸确实有颠倒众生的魄力,可终究不是自己的样子,看久了心里头瘆得慌。
不是人人都配得上这张脸的。
萧夙浑身带着寒气,看着他毕恭毕敬拱手的样子点了点头和人一道入了书房内,汤阳马不停蹄的去吩咐厨房做些暖身子的夜宵送来,又接连朝屋内送了好几盆的炭火。
“殿下这一趟走得时间够久,在下险些瞒不过去,好在有惊无险,只是……在下无能,还是叫希芸公主看出了破绽。”伍胥惭愧的摇了摇头。
这一点萧夙倒是不意外,“她是孤一母同胞的妹妹,你怎可能骗得过她。”
“殿下传回来的消息在下看了,已经让人去拦住消息的扩散了,不过……难免有漏网之鱼。”伍胥眉头紧锁的提起他交代的事情。
此事甚至连汤阳他都不曾告知。
朝夕郡主如今的身份实在是尴尬,一下子从忠臣之后变成了乱臣贼子的女儿,一旦泄露出去必死无疑。
“那就将这些鱼一一杀了便是。”萧夙垂着眼帘,里头的情绪复杂难辨,说出的话比窗外的冰雪还要寒冷。
伍胥拧紧了眉宇,重重的拱了拱手,“多谢殿下。”
朝夕郡主于他有恩,他也不想看着对方枉死。
只是此事实在有心无力,帮不上忙。
若太子肯出手相助,便能叫朝夕郡主高枕无忧的过完这一生。
把这个秘密永远的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