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书宴则是保持着不温不火的笑容,静静的观察着希芸公主的一举一动。
魏家是皇亲国戚不假,可因为姑姑的离世,公主和太子一直对他们颇有微词,表面上虽什么也不说,可心中到底有了隔阂。
他现在都还记得,当年小公主和太后一块离开时,望向魏家众人那冷得入骨的眼神。
而今却若无其事的上门来,只怕是别有用心。
不等他开口呢,小公主却自个起了头,表情悲伤的道:“这些年希芸在外头吃尽苦头,而今好不容易回来了,本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谁曾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么多年过去了,太后依旧不喜欢我和皇兄,此番回来,更是没少在父皇面前说我的坏话,希芸一个小姑娘也不敢说些什么,太后乃是长辈,训斥几句倒也无妨。”
“只是……只是担忧会牵连皇兄,舅舅,你可要帮帮皇兄啊!”
她声泪俱下,眼神悲痛的看向魏国公。
“这这……公主莫要伤心。”魏国公手忙脚乱的安抚她,可到底没给个确切的回答。
太后和太子之间的问题他们怎会不知。
父子二人眼神交换了一下,魏书宴温润的开口,“公主莫急,殿下乃是一国储君,自是不会有人敢刁难的。”
“表哥说得有理,皇兄可是太子,”希芸公主抹了一把眼泪抽泣道:“咱们魏家可离不开皇兄啊!”
话说到这份上了,是个聪明人都能听出这其中的深意,全场鸦雀无声,各个都心事重重。
就连一向没什么脑子的魏婳也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咽了咽口水不敢吱声,在崔莺莺身上栽了那么多的跟头,她自认为自己长进不少。
只是可惜那贱人不知道去了何处,已经许久没有消息了。
要不然的话她也可以去过过招。
希芸公主接下来一言不发,而是和这一家子吃完了午膳,又与魏老夫人说了些许体己话方才回宫的。
她一走,魏国公和魏书宴就被魏老夫人叫去了书房,将女眷都给支开。
“希芸这丫头打小就一肚子坏水,今日来说的这番话乃是点你呢!”魏老夫人冷哼了一声,用力的将拐杖在地上敲了敲。
魏国公如何看不明白,一边安抚母亲,一边道:“那依母亲之见该当如何?”
“书宴你怎么看?”魏老夫人却是最先看向孙子,询问他的想法。
书宴一直以来都是她的骄傲。
魏书宴笑了笑,给她捏着肩膀道:“孙儿认为咱们不如就随了公主的心意吧!”
太子虽然一直对魏家不亲近,但并未到拔剑相向的地步,可若叫其他人上位,那魏家的下场一定不好看。
老夫人赞同的点了点头,“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太子虽不喜咱们魏家,可也是你的亲侄子,若他不做皇帝,你这个国公还坐得稳么?”
她这话是在质问儿子。
魏国公抿了抿嘴角,拱手道:“孩儿明白了。”
他的确该为太子做些什么,险些犯了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