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从聿的那番话对于魏书宴而言,像是一根刺扎在心口,他有些慌乱不安。
明明之前从未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如今却好像有什么东西脱离了他的掌控。
远远比和曦月郡主的婚事泡汤了还要让他更加的惊恐。
她喜欢的明明是他,怎么可以嫁给旁人为妻?
一种可怕的念头在魏书宴的脑海中疯狂肆意的生长,耳畔的声音他都听不进去丝毫,头重脚轻的来到偏厅时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险些握不住手中的茶杯。
邬从聿将他的变化尽收眼底,心情不错的抿了一口手中的茶水。
嗯,还别说,这茶水清甜可口。
***
光顾着欣赏美人的崔莺莺压根不知道那头发生的事情,直到几个身影突然撞入眼帘,惹人厌的魏婳穿得跟一只花孔雀似的,她狠狠的翻了一个白眼,直到瞧见她身边站着的两个亭亭玉立的美人。
“沈小姐,楚姐姐!”崔莺莺呀的一声,激动的将没吃完的瓜子丢进盘子里面,上前一屁股挤走了占位置的魏婳,兴高采烈的拉着两人。
魏婳跌了一个踉跄,恶狠狠的回头瞪她,“你……”
楚愫也是开心得不行,拉着她的手神秘兮兮的道:“要不是我们去郡主府没寻到你,今日也不会来的。”
外头的闲言碎语她们自然也听见了,便想着去看看,顺道探探这丫头的口风。
沈玥看着她嘴角挂着的点心碎屑,蹙了蹙眉,资深洁癖的她实在是忍不了,用手中的绢帕替她擦了擦。
珠玉不忍直视的扭过头去,心情一言难尽。
“曦月郡主……”被挤走的魏婳被这一幕震惊到了,她不知这几人的关系何时这般要好了。
听到动静的崔怀柔也往此处而来,有些目瞪口呆,但还是保持着冷静的上前挽住沈玥的手臂,“沈姐姐来了怎地也不让人通知一声?”
于是乎崔莺莺又成了被挤走的那个。
楚愫伸出的手僵硬在了半空中,眉心狠狠的跳了跳。
被珠玉接了个满怀的崔莺莺一开口就是告状,“她推我。”
魏婳被这话气得脸都青了,你哪里来的脸说这话,你不也要把我挤走了么?
“郡主没事吧?”沈玥松开和崔怀柔握着的手,朝着人一脸关怀的走去。
崔怀柔,魏婳,“……”崔莺莺这个小贱人,真会装。
崔莺莺委屈巴巴的看向沈玥,眨了眨眼睛,嘴一撇,“我知道二姐姐不喜欢我,但是我只是想和沈小姐亲近,我没有别的意思。”
楚愫一下子就火了,朝着那呆若木鸡的两人凶巴巴的瞪去,“崔二小姐作为姐姐,如此对待妹妹实在是过分了。”
崔怀柔有苦说不出,支支吾吾的道:“我没用力。”
她就是轻轻一推。
魏婳不甘心的跺脚,“她方才也推我了。”
“我没用力,楚姐姐,沈姐姐你们是知道的,我父母双亡!”崔莺莺哽咽着抽泣道。
“二位实在是太过分了,莺莺妹妹她年纪尚幼,能有什么力气?”沈玥的心一下子就偏颇到了太平洋,板着脸训斥二人。
两人天大的冤枉那个,一口气憋在心头不上不下的。
崔莺莺小鸟依人的在两人的陪同下离开了,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得瑟的露出胜利的神情。
“啊啊啊啊!”魏婳气得原地跺脚,咬牙切齿的道:“这个小贱人。”
崔怀柔也是板着脸,从未遇见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现在也不过晌午时分,离晚宴开始还有一段时间,三人本想去凉亭小坐的,直到有丫鬟兴致勃勃的跑来告知前院似乎有人在玩投壶,便一拥而去了。
崔莺莺眼里都是新奇,她可得见识见识这古代的投壶。
投壶者向来都会拿出彩头来比赛,尤其是这样的场合最是值得一看了,都是官宦世家的人,出手自然是很阔绰的。
三人挤进去的时候,恰好是邬从聿正欲与人比赛之时,而比赛的对象却恰好是魏书宴和崔长青。
崔莺莺人都傻了,揉了揉眼睛一脸的不敢相信,“魏书宴不是一向不喜欢这种玩乐的把戏么?今日撞邪了?”
“谁知道呢!”楚愫摇了摇头,看见魏书宴时眼里还有些愤懑,魏家可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大哥,”崔莺莺挤开旁边的人,悄无声息的走到崔长青的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替你吧!我帮你投。”
彩头不用她出,这种好事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三妹妹,”崔长青有些迟疑,看着瞧着双眼亮晶晶的少女,又难以拒绝,便爽快的应了下来,“行,别勉强,进不去也没事。”
反正彩头也不大。
崔莺莺兴奋不已,未曾注意到旁边炽热的目光。
魏书宴有些不舒服,抿了抿嘴角最终还是没忍住的侧目望了她一眼,“崔莺莺,你凑什么热闹?”
“要你管?”少女凶巴巴的瞪他。
又不是帮你投。
魏书宴气不打一处来,“你……”
“不如郡主先?”旁边的邬从聿心情很好,将一支箭递给她,笑得意气风发。
这一下引来围观的人议论纷纷,这崔家可真有意思。
众目睽睽之下,崔莺莺撸起袖子接过他递来箭,深呼吸了一口气,对着远处的桐瞄准,用力一丢。
万众瞩目中,成功的飞出去了……
崔莺莺:“……”妈的,她果然没有光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