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点:金蝉佛前遭逐,观音意外受封。
第三十三章 金蝉被逐
“当日,是...是佛母携众妖来击灵山,此狐...我并不识得!”
老君闻言,不禁轻叹一声,又道:“既如此,便是并无仇怨。今朝由如来佛祖先处理教中之事,待处理完备,传教一事再提不迟。”
“且慢!”佛祖抬手对着将要离开的老君喊道,“便要是处理,几句便可,烦请诸仙稍待!”
佛祖又闭目深吸一气,道:“佛教如来二弟子金蝉...轻慢佛法,殿前失仪,苟同妖物,曲解误传我教经文,今...将其逐出我教,今生今世,不得再入灵山!!”
众仙闻之,满座哗然。
有众佛门弟子纷纷下跪求情道:“佛祖息怒,金蝉子护寺有功,今番传教经文又多为他所着,望请三思!”
观音亦跪道:“佛祖开恩,金蝉性情耿直,赤子诚心,今有此举并非刻意为之,还望佛祖多多教诲,实不至于驱出教外啊!”
见众僧求情,老君亦道:“如来佛祖,此事亦可从长计议,切莫冲动而为。”
金蝉抬头去看佛祖,只见佛祖面有怒容,嘴角却有哀伤之色,便知道今日躲不掉被逐出佛门一事,便只一头重重的磕在地上...
佛祖道:“我佛教至此,已数百年,靠的便是律法和善德,今日他两者尽失,若不重罚,日后我教在这东土亦要与那妖物苟同一处吗??”
金蝉又一次将头重重的磕在地上。
佛祖叹息,只道:“佛教二弟子金蝉...轻慢佛法,殿前失仪,今将其逐出我教,今生今世,不得再入灵山!!”
金蝉重重的磕下第三个响头,已是血流满面。
白毛鼠也已不顾那心中的恐惧,上前一把将金蝉揽在怀中,哭喊道:“你是他的师父啊!在他心里,没有什么比你还要重要的!你却连一句话都不愿意为他开脱吗?难道那传教的事,真的比自己徒弟的性命还要重要吗??”
佛祖不语,只抬头回望那天上。
却见玉帝叹息道:“罢了,既如此,且将这佛教传道与敕封一事尽皆做了。今,既然这金蝉子已不是那佛教弟子,便将这一众传教之务皆转与那观音菩萨,佛老以为如何?”
佛祖面无表情,只行礼道:“但凭圣意。”
玉帝点头,道:“今,着封东土传教菩萨观音,为五老之一,坐镇南方。赐,南海仙岛。着将此寺院一并与你,命‘观音院’。令,其率众僧,主持传教,广施善德,博积善缘,善行其道,遍布其德!”
此话一出,满座惊惧。
这五老之一的位置,岂是那寻常仙人能得?竟就这么给了那观音菩萨?这可是与西天佛老平齐的仙位啊!
众仙皆知,这五老之位如果没有举荐是不可能受封的,相信此前三世佛与三清、四帝、三官大帝,甚至玉帝等都有过长期的交涉,最后才搏得了这个位置。
若说这个位置本应属于金蝉,可见佛祖对金蝉究竟有多么器重,多么喜爱!然而就是这么被器重的金蝉,今天却被佛祖驱逐出了佛门。
真是天意难违,造化弄人...
想到这里,众仙皆是唏嘘不已。
却闻观音大呼一声,匍匐在地,高声喊道:“上天恕罪!弟子无德无能,怎配当此大任!还望上天三思,另选能人担任此职!”
玉帝闻此,皱眉道:“观音,你对这敕封有何不满?”
观音叩拜道:“弟子不敢!只是,传教经卷皆是金蝉所着,弟子未有功劳,怎能窃他人成果?还望上天饶恕,让金蝉戴罪立功,容他...”
“你们灵山当这仙位是什么?容得你们想要就要,不要就不要吗!!”
此刻,玉帝终是不再按捺,只一喝,天地变色,四海翻腾。众仙惶恐,纷纷倒地叩拜。
玉帝用手指着观音道:“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领受,只管叩头谢恩!若不领,这传教一事亦勿要再提!!”
“弟子...弟子...”观音看了一眼佛祖,又看了一眼白毛鼠怀中的金蝉,终是把头磕了下去,“弟子,领命...谢恩...”
一息之间,天地复归本相,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只有那冷冷的秋风依旧不停的将树叶从树枝上带到地面。
玉帝又吩咐太白金星为其他敕封地仙的僧人一一唱名,之后便起身先行离去,其余众仙见了,大多也跟着离去了。
那乏味的唱名和单调的谢恩之声依旧响着,金蝉眼中的佛祖也依旧立着,但是自观音开口之后,却只是背对金蝉不再看他。
“师父...”
当这两字从金蝉口中吐出时,那佛祖像是抽动了一下,却终是没回过头去。便迈步要走...
“师父...”
金蝉向前爬了两步,手抓住了佛祖的长袍一角,那迈出的步子停了半刻,却依旧前行不止,终是甩开了金蝉。
金蝉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只对着佛祖再磕一头,道:“弟子...今后不能驾前侍候...望您...保重...”
那佛祖也不知是听没听到,只是脚下发力跃到空中,又乘祥云急往东天方向去了...
不多时,敕封结束,一众天地神仙大多亦已散去。
那太白金星见金蝉依旧倒地不起,心有不忍,便上前查看。但见并无外伤,便又搭腕号脉,只对白毛鼠道:“此子本是蝉魂,今破了法身,还归本源。正逢深秋之煞,于那原神伤害甚重,此时遭这心疾,积郁甚深,若不得排解,恐不能久活。”
白毛鼠连忙下跪磕头,哭道:“若大仙能搭救佛子,便是做牛做马也将偿还恩情!”
太白金星摇头道:“心病当以心药医,此解非我所能。眼下当将此子带往西南方向,彼处干燥温暖,可使病不至于加深。至于破解之法,只待此子能再得佛缘吧。”说完便告辞离去。
其余众僧见了,也不好搭话,只远远的向金蝉行礼后便离开了,却留了观音和惠岸依旧在此。
白毛鼠见观音上前,死死的抱住金蝉,像是怕被细菌感染一样紧紧揽入怀中。
观音见状,便道:“如果你们没有地方去,可以先到那南方的仙岛去,既是上天赐予,定有仙灵之气,可在那处养好伤势再行不迟。”
白毛鼠斜着眼讥讽道:“那是上天赐予‘你’的!我们怎敢霸占?但若被人背地里嘲笑‘窃人所得’,依着佛子的脾性,还不活活气死?”
惠岸恼怒道:“我师父受封乃是为了传教大业!怎像...”
“惠岸!”观音喝住惠岸,惠岸还在气头上,便把头扭到一边不再言语。
观音向金蝉旁挪了两步,对他道:“我知你心内忧伤、胸有恼怒,你且寻处地方安心养着。若是以后有难,只管找我,凡可解之事,我一并为你解决。凡你有难之处,我必亲来搭救!”
说完,深施一礼,便带着惠岸离开了,只留一众寺僧在这里清扫尸体,打理佛寺。
观音走后没多久,众僧便也都散了,这没了人的佛寺似是比先前更清冷了万分,于是白毛鼠亦带金蝉离开了这伤心之地。
但金蝉有已患心疾,驾不得云,白毛鼠便只能带着他且飞且走,一步步向着西南而去。
却说那观音菩萨带着惠岸到了玉帝赐的南海仙岛,见那岛上早有为他建好的房舍若干间。观音吩咐惠岸,只说在他出来之前勿要打扰,便进入了自己的房屋,又将房门从内反锁。
惠岸便在门外守候,也不敢离开太远。
整整九天九夜,观音的房内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至第十天,房门打开,观音步出庭院,唤醒了正在倚着浑铁棍打瞌睡的惠岸。
惠岸知是观音,便抬眼去看,只一看,却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谁曾想这菩萨受敕封,再出那屋之后,竟化作一女身现世。便是女身,却仍端庄文雅,不失威仪;温婉贤淑,不乏凌厉。
惠岸询问,观音只道:“我在其间幻化多次,唯此相可感众生疾苦,知世间大慈大悲,便将着此相呈现世人,使天下苍生皆知我教之慈悲。”
说罢,又与惠岸低语一阵,便带他急向西而去。